連載卷 收費 新番外(蔣樂樂篇)76
“哼,別掩飾了,自己做了,就可以心安理得,我不過是勾/引了一個攝影師,想上上鏡而已,你卻來破壞,今天,就算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赫連先生的,我也要將他打出來,讓你這個賤/人做不成母憑子貴的美夢!”
蔣薰衣再次舉起手,向蔣樂樂撲來。
如果沒有懷孕,她還可以和姐姐對抗一番,可現在她拖着笨重的身子,怎麼可能打得過蔣薰衣。
母性的本能,蔣樂樂不會讓任何傷害自己的孩子,於是她尖叫了起來。
“姐姐,我是樂樂!”
只是這一嗓子,蔣薰衣的手就停在了空中,目光怔怔地看着蔣樂樂,她以爲自己聽錯了,這個大肚婆在說什麼,說她是樂樂。
“蔣樂樂”這個名字是熟悉的,蔣薰衣怎麼可能忘記,那是她妹妹的名字,她們從小就因爲父母離異分開了。
“你,你說什麼?”蔣薰衣疑惑地看着蔣樂樂。
“姐姐,我是蔣樂樂,你的妹妹……”
蔣樂樂哀傷地看着蔣薰衣,她一直在猶豫和姐姐相認的方式,但是想到姐姐的不堪和自己的失望,她沒有辦法鼓起勇氣,怕自己失望更深,現在什麼都顧不得了,如果一直這樣誤會下去,會讓她們姐妹成爲仇人。
“你是……蔣樂樂?”
蔣薰衣收回了手,仔細地打量着蔣樂樂,此時她才注意到蔣樂樂的面頰,雖然時隔多年,但是孩提時的影子還可以尋找出來,但她仍舊不敢相信,這個大了肚子的女人是自己的妹妹?
“我真的是蔣樂樂。”蔣樂樂懇切地說。
妹妹……
是的,這是她妹妹的表情,很小的時候,她想彈奏鋼琴,就會這樣誠懇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姐姐,現在你該相信我了吧,既然我知道你是我的姐姐,我怎麼可能陷害你,而且我們之間沒有競爭,我是鋼琴師,你是上鏡演員,我爲什麼要去害你,我希望你好還來不及呢?”蔣樂樂急切地解釋着,那件事真的不是她是出去的。
突然跳出來一個妹妹,讓蔣薰衣有點接受不了,兇狠的表情消失了,她質問着蔣樂樂,眼睛都是疑惑。
“你怎麼在這裡,爸爸說你嫁給了顧家的大少爺!”
蔣薰衣鄙夷地看着蔣樂樂,從小爸爸就偏心,什麼重活兒都不讓蔣樂樂做,還讓她學了那麼多東西,甚至和媽媽離婚的時候,也只留下了妹妹一個,對她置之不理。
就算在終身大事上,也給妹妹找了一個好的歸宿,海翔那可是多少女人夢想的地方,海翔的總裁顧東瑞,有形有款,是個大帥哥,想象也知道,那個男人的大哥不會差到哪裡去,妹妹有福了。
“爸爸?”
提到了爸爸,蔣樂樂整個人失神了。
爸爸竟然說她嫁給了顧家的大少爺,多麼可笑,他明明將女兒賣給了人家,讓顧家的男人隨便玩/弄,卻在外面說得那麼好聽。
“你怎麼不在海翔,卻在這裡彈琴,不會是被人趕出來了?休掉了?”蔣薰衣有點幸災樂禍。
“你真的認爲我嫁給了顧家的大少爺?”蔣樂樂反問。
“當然,爸爸說的有眉有眼,我憑什麼不相信?”
“你沒有問問爸爸,爲什麼她的女兒攀了一門好親事,他卻只拿了那點錢就走了?不留在海翔享福呢,還有,他的莊園呢?爸爸那麼愛錢,怎麼捨得離開他的搖錢樹,扔下莊園離開了呢?。”蔣樂樂苦笑了起來。
“這個倒是沒有問,我也只見他一次,現在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反正他的錢也不給我花。我管他的莊園哪裡去了。”
“我很想見見他……”
蔣樂樂的眼圈紅潤,淚水幾乎就掉落下來了,爸爸爲什麼要撒謊,她被無情的賣掉了,***失心,痛不欲生,難道作爲父親,他就不覺得心痛嗎?
“那你可要等等了,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也許在什麼地方鬼混也不一定呢。”
蔣薰衣現在相信不是蔣樂樂說出去的了,但是她又打起了另一個主意,既然是自己的妹妹,還受到了赫連先生的青睞,沒有理由不幫幫她的。
於是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蔣樂樂的肚子上,討好地笑了起來。
“爲什麼離開了海翔?不會和赫連先生勾搭上了,被顧家趕出來了吧?”
“姐姐?”蔣樂樂幾乎要氣結了,爲什麼姐姐的思想這麼齷齪,難道她離開了男人不能活嗎?
勾搭男人……
“不管你是怎麼來這裡了,既然是赫連先生的人,就幫幫我,怎麼說我也是你的親姐姐……”
多麼打擊的話語,蔣樂樂怎麼可能解釋得清楚。
面對姐姐,蔣樂樂突然覺得毫無共同語言,姐姐的思想縈繞在物質之內,認爲女人利用男人是不可置疑的原則,就算蔣樂樂說破了嘴皮子,在姐姐看來,這個孩子和赫連宇陽脫離不了關係。
“我幫不了你,因爲我根本就不是赫連先生的情/婦,我只是命好,遇到了好人。”
“哦,別說這個孩子是顧家老大的?我纔不信,你有了別人的孩子,赫連先生會對你那麼好,好工作,好體面,住房,傭人,那是什麼,情/婦的標準。”
蔣薰衣趾高氣揚地說着,完全眉飛色舞,蔣樂樂搖着頭,不能再說下去了,這裡是影視基地,萬一被別人聽見了,就更說不清了。
低下頭,蔣樂樂直接向前走去,這份工作,她不能要了,不能因爲自己需要生存,而讓赫連先生蒙上污點。
“去哪裡?你還沒有答應我?”蔣薰衣追了上來。
“我沒有辦法答應你……因爲我只是赫連先生的僱員,不是那種噁心關係!”蔣樂樂的腳步走得更快了。
“怕我賴上你嗎?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攀上了高枝兒,就嫌貧愛富了。”蔣薰衣大聲地質問着。
嫌貧愛富?蔣樂樂心都在抽搐着,如果她真的喜歡錢,就不會離開海翔,如果她真的夠賤,她會和趙燁之姘居在一起,而不是在這裡,做一個被人非議的鋼琴師。
孩子……
蔣樂樂摸着自己的肚子,這個小傢伙讓她有口說不清,不能承認他是顧家的種兒,卻栽贓在了赫連先生的身上。
直接出了影視基地,司機和車已經等在了外面,蔣樂樂直接上了車,用力地將車門關上了,將勢力的姐姐關在了門外。
“開車!”
車門之外,蔣薰衣已經跑了過來,她還真是佩服蔣樂樂,大了肚子還能走得那麼快,看來是一心要甩了她了。
“等等,等我一下,我也上車!”她惱火地拍着車窗,可是司機只聽蔣樂樂的吩咐,一聲給油門的聲音,商務麪包車衝了出去。
“喂,你這個賤人,你連姐姐都不管了嗎?”
蔣薰衣氣惱地跳了起來,看着飛速而去的車子,她大聲地怪叫着:“除非你不留在這裡,否則不會不幫我的,我會告訴媽媽,讓媽媽來找你,看你幫不幫我,哼!”
商務麪包車一直開出了影視基地,蔣樂樂的回頭看着越來越遠的姐姐,心完全處於悲傷和無助之中,她和姐姐相認了,原本該覺得欣慰,感動,爲何沒有一點親情的感覺,卻好像被迎頭潑了一盆髒水一樣狼狽。
難道真的是時間分割了她們姐妹,再也找不到手足的親情。
車子一直開到了公寓,司機打開車門的時候,蔣樂樂纔回過神來,她已經到家了。
感謝了司機之後,蔣樂樂下了車,匆匆地進入了公寓。
公寓裡小清正在準備水果,高興地哼着歌曲,看蔣樂樂回來了,馬上打着招呼。
“蘋斯,吃水果了,今天好像回來的有點晚啊。”
“有點事兒耽擱了。”
蔣樂樂繞過了小清,向臥室走去,進入了臥室,開始收拾自己的換洗衣服,一件件地裝在了皮包裡。
小清奇怪地走了進來,看着忙碌的蔣樂樂,詢問着。
“你幹什麼?”
“我要離開這裡,暫時搬到你住的地方,至於工作,我明天會去影視中心辭掉。”蔣樂樂堅定地說。
“什麼?你要辭掉工作,搞不明白你了,這裡很適合你,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老闆了?”小清完全不理解,她衝進來一把搶過了蔣樂樂的行李,這個女人真是固執,這麼好的條件爲什麼要走?
“我給赫連先生帶來了麻煩,現在影視基地風言風語,傳揚我是赫連先生的情/婦,孩子也是他的,如果我繼續留在這裡,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蔣樂樂做不到,更不可能被當成一個不知羞恥的情/婦,她感激赫連宇陽先生的照顧,但絕對不能成爲先生的絆腳石。
“怎麼會這樣?”小清呆住了,在這裡只有她知道孩子是誰的,其他人完全不知情,流言蜚語對赫連先生確實不利。
“如果你決定了,我也不能阻止,去我住的地方了,比較簡陋……”
“只要能落腳就可以。”
蔣樂樂哪裡還顧得上簡陋,只要不睡在大街上,比什麼都強。
“這些人的嘴巴真是毒辣,好好的工作,就這麼沒有了。”小清覺得好可惜,夫人有這麼好的手藝,憑實力吃飯,也要遭到流言的打擊。
“如果不是爲了赫連先生的聲譽,我纔不在乎那些無恥的嘴巴。”
蔣樂樂憤恨地握緊了拳頭,真想和那些人鬥下去,但是一想到會給赫連宇陽增加麻煩,她還是決定放棄了。
小清幫助蔣樂樂打理好了行李,嘆息了一聲,扶着蔣樂樂向門外走去。
就在蔣樂樂拿着行李走到了公寓的門口時,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從遠處急馳而來,嘎然停在了公寓的門口。
另一個女傭飛快地迎了過去,車門打開了,赫連宇陽從車裡走了出來,他微眯着目光看向了公寓的房門,也看到了正要離開的蔣樂樂。
她穿着寬鬆的白色孕婦裙,風兒吹動了裙角,揚起了她的長髮,她是那麼聖潔無暇……
“赫連先生,幸虧您來的及時,蘋斯小姐要走了。”女傭恭敬地說。
“我知道了。”
赫連宇陽聽到了女傭的電話彙報,第一時間趕來了這裡,他拉了一下筆挺的西裝,迎着蔣樂樂走了過來。
蔣樂樂十分無奈,一定是另一個女傭給赫連宇陽打了電話,她忽略了另一個女傭的存在。
眼看着赫連宇陽到了她的身邊,憤怒的一眼之後,直接將她的行李拽了下來,扔在了公寓的門口,然後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回來公寓裡。
“說吧,爲什麼要走?”
直接將蔣樂樂按在了沙發裡,赫連宇陽坐在了她的對面,一雙俊美的眼眸緊盯着她,分析着這個舉動的緣由。
蔣樂樂低下了頭,不知道怎麼解釋,她不能說那個傳聞,那讓她難以啓齒。
蔣樂樂只能給出一個很簡單的理由,離開當然是因爲工作。
“我不喜歡這份工作……”
“不喜歡?好啊,我可以給調換工作,說吧,你喜歡什麼工作?”
赫連宇陽倚在了沙發裡,慢條斯理地說着,當然他知道這不是蔣樂樂離開的理由,他能看得出來,這個女人酷愛鋼琴,甚至愛不釋手。
“這裡的工作沒有合適我的。”蔣樂樂閃爍其詞。
“沒有合適你的工作,聽起來你好挑剔,不過我看這些都不是你離開的理由,所以我不能批准你的辭職,如果你需要加薪,我會和他們交代,讓你有更加豐厚的收入。”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其實……覺得工作太辛苦了。”
蔣樂樂直接否定了加薪的要求,她沒有那麼貪婪,赫連先生已經爲她準備很多,這種待遇到哪裡也找不到了。
“辛苦?”
赫連宇陽一點都不相信,蔣樂樂會因爲工作辛苦要辭掉這份中工作,這是一個看起來堅強的女人,第一天上班就,拖着疲憊的身體,一直堅持彈奏到宴會結束,這幾天工作少了,卻叫嚷着辛苦了?一定是因爲其他什麼原因。
“那就不要工作,我讓其他人接替你,你只需要留在這裡等孩子生下來。”
“不行,我不能接受。”
“你沒有別的選擇……”赫連宇陽不會讓蔣樂樂流落在外面,她根本沒有親人。一個可悲的男人讓她懷孕之後拋棄了她。
這句話讓蔣樂樂的臉一下子憋紅了,她直接站了起來,大聲地反駁着:“如果那樣,我成了什麼,真的和傳言的一樣,成了赫連先生的地下情/人了。”
理由終於暴露了出來,蔣樂樂說完了,也氣餒地坐在了沙發裡,無奈地低下了頭,原本不想說,卻還是說了出來,她太沉不住氣了。
赫連宇陽眉頭頓時緊鎖了起來,原來是因爲這個,最近幾天,關於影視基地裡的傳聞,助理已經和他說了,他完全不以爲然,嘴長在別人的身上,他不能左右,卻想不到也傳到了美麗鋼琴師的耳朵裡。
“就是因爲這個?”赫連宇陽冷冷地質問。
“我很感激赫連先生,但絕對不能給赫連先生添加麻煩,只有我走了,流言就會不攻自破。”
蔣樂樂感到很抱歉,希望能通過行動彌補赫連宇陽的名譽損失。
“想聽一個故事嗎?”赫連宇陽問。
“故事?”這個時候,她那裡有心情聽故事?
赫連宇陽不管蔣樂樂想不想聽,他的故事已經開始講了。
“假如你走到一個村子口時,發現一隻狗在對着你叫,你怎麼辦?進去可能狗會叫得更兇,不進去你就必須返回繞更遠的路。”
“我想,如果繞得很遠,我會進去。”
“好,那就不要把這隻狗當回事,朝着自己的方向繼續前進。你不招惹它,它只敢對你亂叫,你要是當它是回事,有可能不只是叫這麼簡單,它會咬你!”
赫連宇陽的話,讓蔣樂樂豁然開朗,她沉思了起來,是的,她越是在乎,那些人說的越是起勁兒,假如她置之不理,也許那些人就覺得沒有意思了。
一齣戲,總是需要有人配合才演的熱鬧。
“生活中,誰都難免遇到各種各樣的君子與小人,君子雖淡如水,卻解渴,可以給你實際的幫助;小人口蜜腹劍,有的煽動,令你走上不正確的路,有的施展攻心術,讓你衆叛親離,而那些善於編造事實的人,他們正希望看到這種捏造的後果,讓你知難而退。”
赫連宇陽嘆息了一聲,溫和地看着蔣樂樂:“如果你介意了,永遠也不會擺脫流言的困擾,今天男主角不是我,明天就會是別人,放下心裡的包袱,給孩子一個好的環境,比什麼都重要,時間久了,流言也就不攻自破。”
“赫連先生,我怕影響你。”
蔣樂樂知道赫連宇陽說的很有道理,就算她從這裡走出去,以她現在的狀況,那些人還會繼續造謠,說不定孩子又成了什麼其他男人的了。
“怎麼會影響我?你認爲一個有錢的男人,沒有你,就沒有別的緋聞了嗎?知道嗎?每年因爲緋聞的事件,我那暴脾氣的爸爸就要發火十幾次。”
赫連宇陽調侃地笑了起來,他已經習以爲常了,蔣樂樂竟然爲他着想,目光迥然地看着蔣樂樂,赫連宇陽突然有種假想,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他的情/婦,也許關係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至少他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處於彷徨和焦慮之中。
“我……”蔣樂樂有些爲難了。
“好好工作,其他的都不要想,我可不想因爲緋聞失去一個好的鋼琴師,每天聽你彈奏鋼琴已經成了習慣,我可不想突然感到失落。”
“每天聽我彈奏?”
蔣樂樂驚愕地擡起頭,看向了赫連宇陽,他每天都在聽她彈鋼琴嗎?她怎麼沒有注意到?
赫連宇陽有些尷尬,他輕笑了一下,不想就這個話題說下去了,他坦然地站了起來說:“就這麼定了,明天繼續上班,我的緋聞小情/人。”
“赫連先生?”
蔣樂樂的臉頰瞬間紅了,小情/人,聽起來意味深長,調侃之中帶着另一層含義。
“臉皮兒別太薄了,好好休息,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淡然地話語之後,赫連宇陽轉過身,大步向門外走去,他不能在這裡滯留太久,緋聞只是緋聞,不能成爲事實。
他似乎在躲避着什麼,面對那雙真摯嫵/媚的雙眸,他的心竟然無聲地妥協着。
蔣樂樂望着赫連宇陽的背影,良久沒有說話,感激的淚水浸在眼眶中,一個活得坦然,誠懇的好男人。
“哇,赫連先生真是太有魅力了,假如是緋聞加諸在我的身上,我就算被狗咬了,也願意了。”小清豔羨地說着。
“小清!”
蔣樂樂用力地推了小清一下,小清纔不好意思將行李拿了回來。
雖然警告了小清,蔣樂樂還是忍不住向外面看去,目送着黑色轎車的離去,是的,這是一個有魅力的男人,完全符合了蔣樂樂曾經對男人的幻想。
顧東瑞的車緩緩地開進了海翔,車子停好之後,他下了車,直接大步進入別墅,海瑟迎了上來。
“先生,尉遲先生在客廳裡等着您。”
“好,我馬上去見他。”
顧東瑞眉宇緊鎖,心事重重,因爲今天他得到了一個重要的線索,是關於十幾年前蔣家莊的。
說不清爲什麼,得到這個消息後,顧東瑞的心裡立刻懸上了一塊大石頭,看似和自己無關的尉遲家事,卻讓他感到了一絲絲的不安。
白天他在海翔外處理船務的時候,接到了警長的電話,電話裡說找到了當年在蔣家莊工作的一個老工人,據那個老工人回憶,十幾年前,確實有個陌生的年輕男人來找蔣先生,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那個男人當時好像還抱着一個小嬰兒,老工人只看到那個男人抱着孩子進入了莊園,卻沒有看到他離開,後來就不知所蹤。
至於那個男人走沒走出蔣家莊,老工人不能確定。
在這個描述中,那個年輕的男人是張俊碩,而那個抱着的孩子無疑就是尉遲家的千金尉遲水光小姐。
警長由此判斷,整個事件中,蔣萬風和蔣萬風的原配妻子是關鍵,只有他們才知道,那個女孩兒哪裡去了?
進入了客廳,顧東瑞就看到了正在客廳裡眉頭緊鎖的尉遲傲風。
尉遲傲風一看到顧東瑞馬上站了起來。
“等了你很久了。”
“剛好我也要找你,現在警方對這個案子雖然很重視,但是苦於蔣萬風一直沒有露面,只能找到一些當年在莊園工作的老人來詢問,好像有了一個關鍵的消息,你的妹妹尉遲水光也隨着張俊碩進入了蔣家莊。”
“我妹妹在蔣家莊?”尉遲傲風十分吃驚,這可是一個好消息,至少比被賣到了什麼地方,要好多了。
這個事實正是顧東瑞感到憂慮的地方,至於那種憂慮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有人通知我,蔣萬風現在和一個賣假古董的女人混在一起,明天我們一起去碰碰運氣。”
“不通知警方嗎?”尉遲傲風太希望見到妹妹了,生怕蔣萬風沒有警方的威逼,不肯說出實情。
“我怕那個傢伙謀殺了張俊碩,如果警方出動,讓他知道事情敗露,咱們這輩子就別想抓到他了。”
“這樣也行。”
尉遲傲風有些激動,只要找到了妹妹,媽媽的心病就可以解除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等到明天了。
又聊了一會兒之後,尉遲傲風突然詢問起了蔣樂樂的情況,因爲他來了海翔幾乎一個下午,也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影子,上次因爲聽了顧東瑞的話,他不辭而別,心裡仍舊感到有些不安,不知道那個女人過得好不好。
“沒有看到蔣小姐呢?”
蔣樂樂?顧東瑞稍稍怔了一下,提到了這個名字,讓他有些尷尬,被尉遲傲風知道,自己的情/婦跟其他的男人走了,是一件很沒有面子的事。
“她走了……”
“走了?”尉遲傲風有些吃驚,想不到他纔回到韓國一趟,再回來,就看不到那雙熟悉的眼睛了。
“那種女人不提也罷,我們喝一杯,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
顧東瑞試圖轉移話題,因爲蔣樂樂這個名字讓他不能保持平和的心態,剛沉靜的心再次起了波瀾。
兩個男人各懷心事,各有各的擔心,尉遲傲風一心要找到妹妹,希望明天會有所收穫,而顧東瑞就不同了。
送尉遲傲風回了房間休息,顧東瑞毫無睡意,他慢步走在了甬道之上,不知不覺地來到了竹林公寓,這裡仍舊有傭人打掃,他希望蔣樂樂住過的地方一塵不染。
舉目望着熟悉的院落,卻看不到you/惑的面頰和悠揚的鋼琴聲。
“你真的是蔣萬風的女兒嗎?”
顧東瑞輕聲呢喃着,今天聽到警長的描述,讓顧東瑞的心猛然一震,恍然所悟,善於思考的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蔣樂樂很可能……
那些疑點,讓顧東瑞沒有辦法遏制這種想法。
張俊碩當年抱進蔣家的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也就是十八年前,而蔣樂樂剛好十八歲。
當然這點不足以引起顧東瑞的懷疑,因爲他憂慮的問題是,蔣樂樂的身上找不出一點像蔣萬風的地方,那種精緻嬌/媚就好像巧奪天工一般的惑人,她的眼神,尉遲傲風的眼神……竟然有那麼幾分相似。
假設,張俊碩抱進去的嬰兒由蔣萬風撫養……
“不要這樣,顧東瑞,你在想什麼?”
顧東瑞握緊了拳頭,但是思緒仍舊不斷地衝擊着他,沒有人願意賣掉自己的女兒,拿親生女兒的幸福開玩笑,沒有人願意將自己的女兒清白奉送給他人糟蹋,就算蔣萬風是qin/獸,也不會最後用五百萬將女兒賣給他人當玩物。
除非……蔣萬風知道蔣樂樂不是他的女兒,根本沒有痛愛過她,至始至終,蔣樂樂都是蔣萬風發財的工具。
直接倚在了公寓的柵欄邊,顧東瑞苦悶地掏出了香菸,點燃後吸了起來,事情變得這麼複雜,唯一能解釋這一切的人,只有那個貪財鬼,抓住他,是一個關鍵。
盯着鋼琴房的窗口,顧東瑞的視線瀰漫地煙霧之中。
似乎還有一種假設,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蔣樂樂不情願的……
手指稍稍一痛,吸盡的菸蒂燒到了他的手,他猛然甩出,直接一腳踩了下去,目光陰冷地看着地上粉碎的菸蒂。
一幕幕場景讓顧東瑞不能平靜下來,此時才真正的分析曾經發生的一切。
記得蔣樂樂走進醫院的時候,他是何等的吃驚,那看起來就是一個清純,恬靜的女孩兒,但她神情悲傷,只有顧東瑞知道那是爲什麼,因爲他在賓利車裡強/bao了她。
接受醫院的檢查,在證明不是***的時候,她無力暈倒,如果不是顧東瑞及時出手,蔣萬風那個混蛋,就要大打出手了。
契約無效之後,當他提出五百萬買下蔣樂樂給大哥做牀上的女人時,蔣萬風竟然一口答應?
他將蔣樂樂脫光仍在大哥的牀上,她無奈憤怒的淚水,之後就是蔣樂樂堅持不懈的一次次逃脫……
爲什麼他沒有仔細想想發生的一切,可能並不是蔣樂樂的欲擒故縱,她真的不是一個dang/婦……
顧東瑞深吸了一口氣,如果蔣樂樂不是蔣萬風的女兒,他可能犯了一個十分致命的錯誤,雖然這只是他的猜想,但僅僅一個猜想已經讓他萬分苦惱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躺在了牀上,仍舊無法揮去那些想法,甚至開始強烈的思念起蔣樂樂來。
環球影視的單身公寓裡,赫連先生走了之後,小清開始幫助蔣樂樂將收拾好的衣物重新放好了,然後給蔣樂樂鋪牀。
蔣樂樂剛洗漱要休息的時候,就聽見公寓的外面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我要見我妹妹!憑什麼攔着我,你是誰?不過是女傭,以爲自己是這裡的女主人嗎?”
“小姐,真的不行,蘋斯小姐睡了。”
“她是你的主子,我就是你的主子,知道嗎?讓開!”
這是姐姐蔣薰衣的聲音,蔣樂樂懊惱地捏了一下額頭,原本以爲和姐姐相認,會是什麼好事,現在看來麻煩一件接着一件。
無奈推開了臥室的門,公寓的門口,姐姐蔣薰衣和那個女傭撕扯着,顯然這個女傭得到了赫連先生的授權,將一切***擾蘋斯小姐的陌生人擋在門外。
“讓她進來。”蔣樂樂輕聲說。
“看看,我就說了,我是蘋……蘋斯的姐姐了。”
蔣薰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四下打量着,然後嘖嘖讚歎了起來。
“赫連先生還真是不錯啊,在這裡金屋藏嬌,還給你僱傭了這麼厲害的女傭,妹妹,你有福氣了。”
姐姐這張嘴裡,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來,蔣樂樂低聲地警告着。
“你不要胡說好不好,不然我真的叫人將趕出去。”
“哼,分開了十幾年,你還真是變得六親不認了,若不是你要出手打你,你還不能認我的這個姐姐是不是?”
蔣薰衣一屁/股坐在了沙發裡。
蔣樂樂十分尷尬,生怕被人聽到了姐姐的胡說八道,只好將那個傭人打發走了,然後在走到了姐姐的身邊,規勸着。
“你能不能注意點,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想被……”
蔣樂樂很想說,不想被顧東瑞知道自己在這裡,可是想了一下還是不說了,這個秘密到了姐姐的耳朵裡,可能就不是秘密了,如果被姐姐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她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哦,不想讓人知道你是爸爸的女兒,想裝得清高嗎?好像有人說,你是俄羅斯學成歸來的鋼琴高手,妹妹的道行可真深厚啊,怪不得得到赫連先生的青睞,只是不曉得,如果他知道了你的身份,會不會讓你留在這裡了?”
蔣薰衣威脅着蔣樂樂,如果她不幫她當明星,她就將這個女人的身份說出來。
“這個不能威脅我。”
蔣樂樂漠然地看着姐姐,最後的希望也在姐姐這句話之後消失了,她們姐妹早已走上了不同的道理,不可能再有共同語言了。
不能威脅她?蔣薰衣頓時火了起來,她指着蔣樂樂的鼻子。
“就算不用威脅,就憑我們是姐妹,你就不能幫助我嗎?”
“我怎麼幫你?”蔣樂樂氣惱地質問,難道幫她見到那些導演,見到赫連先生,然後姐姐想方設法爬上人家的牀嗎?她覺得姐姐的行爲,讓她丟盡了臉。
“幫我找機會接近赫連先生,哦,我錯了,幾乎忘記了赫連先生是你的,那麼,導演,讓我接近導演,只要給我機會,我一定讓那些男人神魂顛倒,也許下一個大紅明星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