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番外(蔣樂樂篇)73
一直漫無目的地向前走着,她覺得虛弱無力,最後選擇了一處公園的長椅坐了下來,周圍都是談情說愛的情侶,他們一雙一對地相攜着,這是蔣樂樂曾經幻想過的情景,她和自己的男友,一起走在莊園的小徑上,他們在樹蔭下聊天,甚至親吻……
那種幻想的情景中,他應該有着一雙深對的目光,英俊的面龐,磁性好聽的聲音,建議果斷的性格……
只是一瞬間的,蔣樂樂十分狼狽地打斷了自己的幻想,她腦海中的那個形象,竟然是顧東瑞。
“我是怎麼了?”
蔣樂樂捂住了面頰,強迫自己遠離那個男人的影像,她怎麼會中了那個男人的毒,將美好的男人形象想成了他。
腹中的飢餓,讓蔣樂樂擺脫了毫無意義的幻想,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衣兜,一分錢都沒有,看來她要捱餓了。
想想真是可笑,從小衣食無憂,沒有揣過零花錢,甚至最大的支票都摸過一千萬的,現在卻弄得身無分文?
直接站了起來,蔣樂樂看了看天色,已經有點晚了,她現在面臨的不是溫飽問題,關鍵的是,她要找個落腳的地方,不然就要睡在大街上了。
離開的時候,蔣樂樂已經充分地想到了這個情景,但卻沒有想到會這麼難。
一直順着街市行走着,蔣樂樂又累又乏,肚子又開始隱隱作疼了起來,這樣漫無目的地走下去,不但解決不了住所的問題,連肚子裡的寶寶都要抗議了。
在一處奢華的建築前,她停了下來,因爲她看到了一個招聘廣告,好像這裡要招聘高素質的女侍應,還要求品貌端正。
女侍應?不知道要不要懷孕的女人,蔣樂樂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她實在太餓了,她必須硬着頭皮去問問。
蔣樂樂擡起頭,看着建築上的大字“環球影視中心。”
這是拍電影的地方嗎?好像不是,應該是影視公司的一個俱樂部,因爲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穿着禮服的男女,十分體面。
大門口,站着一個穿着正統西裝的中年男人,他正恭敬地向客人門哈着腰,應該是一個管事的。
蔣樂樂直接走了過去,低聲地詢問。
“請問,這裡是不是招聘女侍應,不知道我可不可以?”
“你?”
顯然,蔣樂樂的美貌讓管事的人稍稍有些發怔,完全超出了女適應的外貌條件,但看到蔣樂樂的肚子之後,他皺起了眉頭。
“你是孕婦?我們這裡可是嚴格的會所,不要孕婦,那會影響這裡的形象。”
“哦……”
早知道會失敗,不過被這樣說出來,還是有點難受,看來她的肚子讓她要捱餓了。
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男人跑帶了管事的面前。
“真是糟糕,鋼琴師剛纔趕來的路上出車禍了,好像撞斷了雙腿,十分嚴重。”
“怎麼會這樣,馬上就會有宴會,赫連先生很重視,如果搞砸了,我們都得滾蛋。”
影視中心的管事的額頭上冷汗直冒,不知道如何是好,臨時找鋼琴師已經來不及了,可是不找,又沒有鋼琴師,赫連先生最喜歡聽鋼琴曲的,而且十分挑剔。
他們的鋼琴師出車禍了?蔣樂樂剛要移動的腳步停了下來,不覺露出了笑容,她的機會來了,找女侍應,她大了肚子,做不了,鋼琴師總不能在乎大了肚子吧,不知道她可不可以暫時替代,她的鋼琴技藝從小一直堅持在學,獲得很多大獎,應付一個宴會應該不會太差。
兩個男人愁容滿面,這個時候好的鋼琴師都不可能閒着了。
“真是,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出車禍呢?他就不能明天嗎?真是太不湊巧了……”
“啊?”
男人傻眼了,難道出車禍,還要選時間嗎?主管一定是急得暈頭了。
正在兩個男人發愁,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蔣樂樂開口了。
“先生,我會彈鋼琴,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我不要報酬,只希望你們能給我提供一點吃的,找個地方住一個晚上。”
蔣樂樂的要求實在不高,她明天一早就會離開這裡,絕對不會給他們增加麻煩。
只要過了今晚,她會一邊打工,一邊尋找爸爸和媽媽,不管什麼原因造成的這個慘劇,她都需要一個答案,讓她徹底死心。
“你?”管事的上下打量着蔣樂樂,不敢相信她的話,這個女人剛纔要應徵女侍應,這會兒就要代替鋼琴師了?真是能開玩笑。
“你真的會彈嗎?我們這裡可不是開玩笑的,彈不好,你可以走,我們卻要丟了飯碗。”另一個男人補充着。
“我可以的,索性你們也臨時找不到人,不如讓我先演奏一下,如果覺得可以,就讓我代替那個鋼琴師,暫時度過難關,如果不行,我馬上走。”
蔣樂樂可憐巴巴地看着管事的,這樣做,大家都沒有損失,何樂而不爲呢?給她一次機會,也不吃虧啊。
管事的男人低頭思索了一下,好像也沒有其他好的辦法了,他對那個男人的說。
“帶她去試試,如果行,讓她穿上寬鬆的衣服,擋住肚子,湊合一個晚上。”
“行……”
男人點了一下頭。
蔣樂樂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機會總算來了,她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留在這裡,解決暫時的溫飽問題。
“跟我來,如果可以,要懂得這裡的規矩,看你穿得也不差,應該明白的。”
“我明白,一定要好好做。”
跟在了男人的身後,蔣樂樂低着頭,因爲她和顧東瑞出席過一次趙燁之和蘇嫵柔的婚禮,應該有一些上流社會的人認識她,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被人認出來,那就不好辦了。
她一路跟着那個男人,目光偷偷地四下看着,這裡還真的不是一般的豪華,到處金碧輝煌,好像宮殿一樣,想必是一個很有實力的影視公司,只是不知道那個被稱呼爲赫連先生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喜歡聽鋼琴,應該是一個很雅緻的男人。
一直被領進了一個僻靜的大客廳裡,男人指了指鋼琴。
“快點,上面個樂譜,彈奏一半就可以了。”
“好的,先生。”
蔣樂樂走到了鋼琴前,端坐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看向了那首曲子,只是一眼,蔣樂樂心裡就有數了,這首曲子,她很熟悉,不用看譜就可以彈奏下來。
輕輕活動了一下手指,蔣樂樂的十跟手指落在了琴鍵上,當悠揚的鋼琴曲從蔣樂樂的手指間流淌出來,她高雅的氣質伴隨着美妙的旋律,男人竟然看得癡了,真是個奇蹟,竟然找到了一個這麼出色的鋼琴師。
“好了……”
男人拍了一下巴掌,叫停了蔣樂樂。
蔣樂樂頓時緊張了起來,難道她彈奏得不好嗎?爲什麼沒有到一半就讓她停下來了,她一時有些手足無措,馬上從椅子裡站了起來。
如果這個不行,她今天真的不知道去哪裡好了,睡在大街上,她必須想想睡在哪裡才能安全一些。
“不好意思……打擾了。”
蔣樂樂轉過了身,思緒凌亂地想象着,天橋下,都是流浪漢,商店門口,很容易遇到流氓,小區裡,不知道有沒有狗突然出現,有些狗會咬人的……
想想那種情景,蔣樂樂就覺得後怕……
“小姐,你去哪裡?”男人叫住了蔣樂樂。
“我還得想別的辦法,鋼琴不是不行了嗎?”蔣樂樂覺得好委屈,難道她的鋼琴技藝真的那麼爛嗎?
“你誤會了,我剛纔叫停你,是希望你趕緊換衣服,宴會就要開始了,我要提前帶你進去,因爲你的肚子,我不想大家看到你是個孕婦。”
“你是說,我可以?”
蔣樂樂驚喜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嫵/媚的大眼睛眨動着,讓那個男人頓時丟了魂兒,還真是一個勾/人的小女人。
“是的,你可以,甚至比他彈奏的都要好,所以你有資格擔任這個角色,請準備一下吧,也許演奏好了,會在這裡留上一個月,兩個月,一直等那個鋼琴師回來,我們會給你很豐厚的報酬。”
男人微笑着說,語氣輕緩,已經不再是剛纔在門口的不信任。
“我可以,你說我可以?真是太好了!”
蔣樂樂如果不是肚子不舒服,一定會一下子跳起來,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她要好好珍惜,正欣喜若狂的時候,她的肚子突然咕嚕嚕地叫了起來,好像她還在餓着……於是她不好意思地看向了那個男人。
“我能不能先吃點東西,餓了好久了,怕沒有力氣……”
“當然可以,你在這裡等着,我叫人送吃的和衣服過來,然後帶你去宴會會場。”
就這樣,蔣樂樂得到了她的第一份自力更生的晚餐,穿上了寬鬆的藍色衣裙,挽起了長髮,優雅地跟在了男人的身後,像一個女皇一樣向宴會廳走去。
就在她出現在宴會廳的鋼琴後時,一擡頭,卻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男人從宴會廳的大門外走了進來,只是這一眼,蔣樂樂頓時面色蒼白,差點摔倒在地上,那不是剛剛掙脫的顧東瑞嗎?
顧東瑞竟然來了這個宴會?這個研究船舶的男人,好像什麼人都認識一樣,各種各業,無孔不入。
真是冤家路窄,這樣也能遇到?
蔣樂樂滿心彷徨,心裡有些慌亂了,她想躲避目光,卻還是忍不住看了過去,似乎那個男人的身上有一種讓她不得不側目的吸引力,事實上,他在人羣裡很突出,但表情卻是最陰鬱的。
一定是她和趙燁之離開的事實,讓這個男人仍舊覺得惱火不堪,蔣樂樂索然傷神,他這樣生氣,只是傷了自尊而已,他真的有那麼留戀她嗎?
曾經的癡纏似乎還在眼前,近在咫尺的兩個人,卻有着不同的想法。
顧東瑞走進了會場,將菸蒂扔進了一邊的菸灰缸裡,他傲慢地整理了一下領帶,目光環視着宴會廳,並沒有注意到蔣樂樂的存在,或許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裡,和身邊的男人說話,也是心不在焉。
他穿得十分得體,顯得高大、挺拔,鶴立雞羣,一頭濃密烏黑的頭髮,深邃的雙眸無法掩飾他的英俊和冷漠。
接到環球影視總裁的邀請電話,顧東瑞開車離開了海翔,也許換個環境,和朋友聊天,會讓他暫時忘記了那個貪婪的賤/人,可到了宴會廳,似乎沒有那麼輕鬆,熱鬧的氛圍,讓他的心更加煩亂了。
“怎麼了,好像有心事。”
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拍着顧東瑞的肩膀,顧東瑞馬上回過頭,這個男人正是環球影視的總裁赫連宇陽先生,一個年輕有爲的實業家,他的爸爸是皇斯島的橡膠大王赫連晨峰,媽媽是著名的模特林雨柔,這家環球影視就是他的媽媽林雨柔一手創辦的。
赫連宇陽是長相俊美的男人,繼承了父母的優點,精緻絕倫,曾經被花花公子雜誌稱讚爲亞洲第一美男子。
他舉止優雅,清高,說出話來,中氣十足,充滿了男人味兒,據說赫連先生的周圍,都是絕色美女,但能讓他看在眼裡的女人卻少之又少。
“有點小事,不過沒有關係……”
顧東瑞轉過身,看向了赫連宇陽,在影視圈子裡,這個年輕的男人很有影響力,只是他看起來太俊美了一些,可能這是遺傳了他父親和母親的優良血統的原因。
“那就喝一杯,不要鎖着眉頭,這可不像你的從前不可一世的風格。”赫連宇陽遞給了顧東瑞一杯紅酒,兩個人端坐下來,開始閒聊了起來。
顧東瑞喝着杯裡的液體,已經品嚐不出酒中醇濃的味道,他最近嘴裡的味覺都是苦澀的。
讓他一直不能釋懷的是海瑟帶回來的消息,蔣樂樂竟然墮胎了,這個事實讓他猶如野/獸一般狂躁,身體隱藏的陰暗一面展示了出來。
他猛喝着紅酒,猜測着此時,蔣樂樂會在哪裡?拿掉了他的孩子,一定搬進了趙燁之爲她準備的愛巢,要錢有錢,要愛有愛,白癡的女人都知道怎麼選擇。
這個賤/貨,顧東瑞的手指用力,將酒杯緊緊地握在手中,他的心裡都是對蔣樂樂的鄙視,但這種鄙視之中又夾雜難忍的思念。
鋼琴前,蔣樂樂的臉色十分難看,用手遮住了面頰,一邊的男人奇怪地看着蔣樂樂。
“怎麼了?”
“沒,沒什麼?”
蔣樂樂注意到顧東瑞坐下了,才收回了目光,雖然那個男人沒有發現她,卻仍舊讓她覺得不安,蔣樂樂不知道自己怕的是什麼,她已經不欠這個男人的了,應該有一個好的心態纔是,可能過去的陰影太嚴重了,讓她沒有辦法不畏懼這個男人。
“我可不可以戴個帽子?”蔣樂樂懇求着。
“戴個帽子?那會遮擋你的臉,你不知道你長得很迷人嗎?”
男人毫不掩飾對蔣樂樂的讚美,這是確實是一個出色的美女,很難想象這樣的女人竟然會無人照料,有孕在身,流落在外面。
蔣樂樂堅持着自己的想法,必須遮住她的面頰,假如這樣不小心被顧東瑞看到了,那個男人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男人覺得戴個帽子也無所謂,就給了她一頂碎花帽子,蔣樂樂戴上了帽子,纔敢坐在了鋼琴前。
“可以開始了,希望赫連先生不會覺察到變化。”男人稍稍有些擔心。
“我會盡力的。”
蔣樂樂深吸了一口氣,手指放在了琴鍵上,隨着鋼琴悠揚的聲音響起,會場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琴聲的優美讓在場的客人無法不矚目過來,稍有些音樂細胞的人都明白,這琴聲出自高人之手。
蔣樂樂漸漸沉醉在琴聲之中,心情也慢慢平復了下來,每當她的手指觸摸到鋼琴,她的心就會完全釋然,就算有煩惱,也拋到了九霄雲外。
顧東瑞的紅酒杯停在了脣邊,眉頭皺了起來,他的目光在搜尋着,因爲他聽到了熟悉的韻律,那是竹林公寓裡常聽到了的鋼琴聲。
蔣樂樂,這個名字再次涌進了顧東瑞的腦海,他直接站起了,心情再次波瀾起伏了起來。
是幻覺嗎?顧東瑞的目光落在了角落的落地窗前,綠色植被的景觀中,放着一架雅馬哈的大鋼琴,鋼琴的後面,是一個穿着藍色衣裙,戴着碎花帽子女人的側影。
顧東瑞的目光微眯着,目光無法從女人的身上移開,不但琴聲熟悉,就連這個身影……
“怎麼換琴師了?”
赫連宇陽奇怪地看向了鋼琴,這裡的琴師應該是個男人,怎麼換了女人,他伸了一下手,示意身邊的侍應過來,然後附耳說了一句什麼,侍應應聲離開了,一會兒功夫,一個男人恭敬地跑了過來。
“赫連先生,有什麼吩咐?”
“鋼琴師怎麼回事?”赫連宇陽疑惑地詢問着。
“對不起,先生,原來的琴師出了車禍……我們沒有辦法,只能暫時找了一個替代,如果您覺得她彈奏的不好,我叫她馬上停下來,讓她離開。”
男人頓時冷汗直冒,難道先生不滿意了嗎?
“不用,彈奏得很好,我只是問問……”赫連宇陽淡然地說。
“她叫什麼名字?”
顧東瑞聽得真切,直接插嘴質問着那個男人。
“不,還不知道,是,是那個鋼琴師推進來的,說是她國外的同學,很優秀,因爲着急,沒有來得及詢問。”男人撒謊了。
男人不敢說出實情,蔣樂樂只是大街上隨便拉來的孕婦,這裡都是上流社會的富豪,商場名流,不可以輕率對待,他心裡有點膽怯和後怕。
還好這個女人的鋼琴彈奏得出神入化,讓赫連先生十分滿意,靈機一動,他給她編造一個高雅的身份,不至於引來赫連先生的斥責。
顯然,赫連先生相信了,他根據琴藝來判斷,這個女人有很深的鋼琴造詣。
顧東瑞聽了之後,稍稍有些失望,一個鋼琴師推薦進來的?還在國外深造過,自然不可能是蔣樂樂,他將嘴邊的紅酒直接倒在了嘴裡,重重地放下了杯子,心裡竟然有一分失落,他真的希望能在這裡遇到蔣樂樂。
強烈的思念突然襲來,顧東瑞的心不可遏制的痛楚,他看向了自己的雙腿,想到了那些她陪伴,鼓勵他,無比溫玫的日子,如今卻事實而非,不知道那個女人當時到底有沒有用心,還是他用心太多了。
顧東瑞的目光一直盯着那個女人,希望她能擡起頭來,可惜,那個女人的帽子壓得很低,始終無法看清她的臉,作爲客人,顧東瑞也不好直接走上去,那樣太唐突了。
但這個身影,真的好像她……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相似的兩個人?
一種想見到的***支配着顧東瑞,他按奈着心情,默默地凝望着彈奏鋼琴的女人,再次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思念之中。
“以後可以考慮讓她長期留下來,給她豐厚的薪水。”赫連宇陽吩咐着。
“是,先生,這真是太好了,剛好她需要一份工作,她知道了一定很高興。”男人替蔣樂樂感到開心。
“嗯,一會兒她彈奏完了,帶她過來,我要見見她。”赫連宇陽輕輕喝了一口紅酒,意味深長地說。
“好的,一會兒我帶她過來見見先生。”男人鬆了口氣,點着頭應聲離開了。
顧東瑞聽說赫連宇陽要見見這個女人,心裡的期待再次升騰了起來,他也很想知道這個女人長得什麼樣子,她會不會連容貌都那麼像她?
“她很像我認識的一個女人。”顧東瑞若有所思地輕聲說。
“哦?
赫連宇陽調侃地笑了起來說:“說不定她就是你認識的女人!其實這個世界很小……”
“怎麼可能?她怎麼會有這樣的身份?”
顧東瑞冷冷一笑,蔣樂樂是什麼女人,貪婪,墮落,爲了更高的追求,有時候不擇手段,也許她此時已經成了趙燁之的私人收藏,成了那個男人的黑市情/婦。
情/婦……
顧東瑞嘲弄地撇了一下嘴角,他怎麼這麼白癡,竟然彌足深陷,就算現在,他也沒有辦法那麼釋懷。
“哈哈,你現在真是變了,讓我都不敢相認了,最近是不是被什麼女人弄得神魂顛倒了,前段時間,可有你的桃色新聞……”
赫連宇陽只是聽熟人說起了顧東瑞,帶着一個女人出席了一個公開的場合,還真讓他吃了一驚,因爲他聽說顧家是要和韓國尉遲家結親的,這樣的做法,讓這件事泡湯了,由於工作繁忙,他也沒有時間去詳細關注那條關於顧東瑞的巨大緋聞。
此時卻當成了笑話提起來了。
“人總會犯一些錯誤,我也不例外……”
顧東瑞眉宇陰鬱,那次帶蔣樂樂去參加趙燁之的婚禮,是他爲了提高那個女人的身份,推掉韓國小姐來海翔的舉措,那條緋聞,當然指的就是那次荒唐行爲,此時想想,還真是愚蠢,爲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埋沒了海翔的大好前程。
“是的,每個人都會犯錯誤,我一樣。”
赫連宇陽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蔣樂樂,眼中蘊含着一層深意,他雖然看不清這個女人的面頰,卻能感受到她的獨有氣質,這是一個特別的女人。
不知道帽子下面,會是一張怎樣的面頰,這個念頭勾起了赫連宇陽的極大興趣。
“真的很想知道……鋼琴後面坐着的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今天勾起了我極大的興致,有種讓我想知道的神秘感。”
“也許這只是女人引誘富豪的一種手段,你上鉤了。”顧東瑞鄙夷地笑了起來。
“你把女人想得太壞了。”赫連宇陽疑惑地看向了顧東瑞,剛纔他的下屬也說了,只是臨時找來的,不是什麼引誘的伎倆。
“不是我把女人想得太壞了,而是我遇到了一個看起來最美,卻最壞的女人。”
“莫不是她偷走了你的心,然後又踩上了一腳。”赫連宇陽輕/fu地繼續調侃着,能讓冷酷的男人顧東瑞這樣懊惱的女人,應該很不一般。
“我是個沒有心的人,何來的心被偷走,只不過是男人下/半身的錯誤罷了。”
說的好生輕鬆,男人下/本身的錯誤,一般都是牀上的那些事兒,當然離開了牀,也就什麼都沒有了。
“漂亮的女人,總是讓男人身不由己……”
赫連宇陽的目光迥然地看向了鋼琴後的女人,不知道爲什麼,對這個女人,他有了一種探求的***,真希望這曲早早結束,這樣,他就可以看到廬山真名目了。
一曲終了,引來一片掌聲,蔣樂樂仍舊低着頭,不敢讓別人看清她的臉,今天不知道要彈奏多少,還是一曲就可以了。
“先生對你的琴藝很滿意,所以允許你留下來,薪資方面,你可以和主管談談,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那個男人走了過來,高興地告訴蔣樂樂,她得到了老闆的賞識。
“太好了,非常感謝。”
“不要謝我,這是你的琴藝太好了,赫連先生給予的認可,你也解救了我和主管,我們還要謝謝你呢?”
“我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蔣樂樂欣喜若狂,想不到這麼輕鬆就得到了她的第一份工作。
“一會兒赫連先生要見見你……”男人說。
“見我?”
“是的,他對你很感興趣,一定是你的琴藝太嫺熟了,先生一向喜歡鋼琴好的人。”
“哦……”
蔣樂樂有些猶豫,這樣走過去,不會遇到顧東瑞吧?
“先生就坐在那邊。”男人向前面指了指,想讓蔣樂樂現在過去。
透過鋼琴的邊緣,蔣樂樂儘量壓低了帽子,目光膽怯地看了過去,只是那一眼,她馬上驚恐地低下了頭,脊背上冷汗直流,怎麼搞的,她沒有看清赫連先生,卻看到了顧東瑞。
蔣樂樂直接將面頰躲避在了鋼琴的後面,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了,爲什麼偏偏這個時候老闆要見她呢,這樣直接走出去,就算有帽子,也會被顧東瑞一下子認出來。
不行,她不能這樣走出去,顧東瑞這種壞男人從來不會將她往好處想,從骨子裡,就認爲她出生就是爲了you惑男人的,出現在這種場合,不會認爲她是爲了生存,而是爲了勾/引這裡的有錢男人。
曾經一句句刺骨冰冷的話語,讓蔣樂樂望而卻步,但是違抗赫連先生的命令不出去……好像又沒有合適的理由……
一份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若是激怒了老闆,很可能被辭退了。
“我能不能不去?那麼多客人,我有點害怕……”蔣樂樂壓低了帽子,用手遮住面頰,找着藉口。
“赫連先生說要見你,是擡舉你,你怎麼可以不去呢?”
男人拉下了臉,這個女人真不識趣,在這裡,能留下來,還不是老闆的一句話,如果惹火了赫連先生,她剛得到的工作就要失去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蔣樂樂覺得好爲難,心也矛盾的糾結了起來,她不是害怕見到什麼赫連先生,而是害怕赫連先生身邊的那個傢伙。
“真是陰魂不散……”蔣樂樂低聲抱怨着,好像每次她的面前出現曙光的時候,顧東瑞都會突然出現,直接將她的希望破滅掉。
“你說什麼?”男人聽得不太真切,卻知道那不是一句什麼好話。
“不是,我是說……”
蔣樂樂低下頭,剛巧看到了自己隆起的肚子,突然靈機一動,她有了一個十分充足的藉口:“我這樣大着肚子,出去和赫連先生說話,大家萬一誤會就不好了,以爲我是個陰魂不散糾纏赫連先生的大肚子女人,現在的記者最喜歡無中生有了……”
蔣樂樂說得倒是合情合理,萬一有人誤會,赫連先生被一個大肚子女人糾纏住了,不是麻煩了。
“對呀,我剛纔也沒有和赫連先生說起你的狀況,這樣唐突的出去了,先生不是說不清了?”
男人頓悟了一般,抓了一下頭髮,不知道怎麼辦好了,他幾乎忘記了,這個女鋼琴師是個有了身孕的女人。
“我看……我還是繼續彈奏吧,等宴會結束了,我再去見赫連先生也不遲,我想……先生會原諒我的苦衷的。”
蔣樂樂絕對不會這個時候走出去,惹火上身。
和顧東瑞好似夫妻一樣一起生活了五個月,從頭到腳那個男人都看過,摸過了,怎麼可能認不出來?一旦被顧東瑞看到整個身影,他一定會將她一把揪出來,所以必須更宴會結束了,人都走了,她纔可以撤出去,現在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彈奏了。
顫抖的手指放在了琴鍵上,蔣樂樂深吸了一口氣,很快悠揚的琴聲再次響了起來,宴會也正式開始了。
顧東瑞捏着酒杯慢慢的搖晃着,目光仍舊沒有從鋼琴後的女人身上移開,他滿眼都是疑惑和不解,可惜……另一個曲子開始了,那個女人並沒有走過來,而是接續彈奏了起來。
“一個敬業的女人。”
赫連宇陽不但沒有責備,而是讚歎了起來,以前的鋼琴師一首曲子中間都要休息,而這個女人似乎不知疲倦。
“你找了一個很不錯的鋼琴師。”顧東瑞嘴角一挑,邪魔地輕笑了起來。
“也許還是個特別的女人,你沒有感覺到她身上的獨特氣質嗎?”赫連宇陽目光瞄着鋼琴,他對這個女人的興趣越來越濃厚了。
獨特氣質?
顧東瑞皺起了眉頭,這句話又讓他想到了那個特殊的女人蔣樂樂,她的身上就有一種難以解釋的氣質,讓男人神魂顛倒,爲之傾倒。
“不要太爲女人的氣質傾倒,也許她的本質會讓你大失所望。”顧東瑞冷哼了一聲。
“我想不會的。”
赫連宇陽神往地說着。
顧東瑞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只有經歷的人才有資格說話,如果讓赫連宇陽遇到了蔣樂樂,他就不會這麼自鳴得意了。
目光再次看向了鋼琴後的女人,顧東瑞的目光完全定格了。
女人似乎累了,稍作休息之後,揚起小手,纖細的手指,熟悉的動作,她輕輕地揉捏着肩頭,只是一瞬間的,他看到了她的下巴。
完全一樣的下巴……顧東瑞這時真的忍耐不住了,爲什麼看起來鋼琴後面坐着的女人,就是蔣樂樂,直接將酒杯放下,顧東瑞激動地站了起來。
他眼睛盯着那頂碎花的帽子,大步地向鋼琴走去,不管她是誰,他都要將她的帽子摘下來,看清她的臉,顧東瑞的心是顫抖的,他不敢假想那是蔣樂樂,因爲那個女人剛剛做了引產,絕對沒有可能這麼快就坐在這裡彈奏鋼琴……假如是她,可能那個引產……
顧東瑞的心潮再次澎湃了起來,他真的希望是她,假如她爲了他保留了那個孩子,就算懇求,他也要將她帶回海翔。
也許是他太專注了,忽略了周圍的環境,這時一個女侍應不巧端着托盤走過來,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