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的出現讓她極爲意外,緊跟着站了起來。
他的臉沉得像冰,極不好看,“你以爲會是誰?閔澤秋?”
她的確是這麼想的,因爲閔澤秋纔可能知道她家的備用鑰匙在哪裡。
裘連翊顯然從她的沉默裡得到了答案,心情越發不好,“怎麼?還對他戀戀不忘?”
林夢夢扭了身,不回答他的話,只問,“有什麼事嗎?”
裘連翊一步走來,將她的腕猛然提起,她的大半個身子都被提了起來。
“就這麼想跟他走?”
他這語氣裡帶了濃重的火氣,幾乎要將人灼死。
林夢夢也被惹火了,“你到底想怎樣!”
“敢跟他走,我絕對不放過你!”
他一把將她甩回沙發,傾身就壓了過來。林夢夢想要尖叫,可她不敢,屋裡,還睡着葉萊依。
她終是軟了聲:“裘連翊,你別亂來!不要嚇着我媽!”
裘連翊的身體猛沉了一下,卻到底退開:“跟我回去!”
她知道,跟裘連翊鬧是鬧不贏的。只能退一步,跟他求情,“起碼讓我叫個人照顧我媽。”
“她一起!”
林夢夢的眼睛終是一紅:“你作踐我,我無話可說,可不能連累她!裘連翊,我媽已經被我爸離開的事整得神志不清了,我不想她再爲了我而……”話沒說完,眼淚卻先滾了下來。
她沒有哭出聲,只默默地流着,而後用手背擦掉。許多委屈,許多無助,越發無法止住眼淚,她只能拼命抹拼命抹。
裘連翊沉眉瞧她這樣,沒再逼她:“我在樓下,十分鐘後下來!”他轉身下去。
林夢夢這才抹着眼淚去打電話,找人代爲照顧母親。安排好,十分鐘剛好過去八分,她急匆匆地奔下樓,上了裘連翊的車。
她把自己縮在角落,不吭一聲。她的身體瘦削得很,一縮,只剩下一小團,單薄孤單,像個被人遺棄的孩子。裘連翊到底沒有過去,也沒有拉她,只是閉眼仰在沙發上。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到了裘宅,裘連翊率先開門下去,一道身影馬上飄了過來:“裘……連翊。”
是那個女孩!
林夢夢拉開車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女孩羞羞怯怯地撲在他懷裡:“你回來了。”她的胸口用力撞了一下,又是疼痛。
其實,早就預料到那個女孩會在,只是,沒辦法控制情緒。
林夢夢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後面。
女孩這才從裘連翊懷裡退出來,來看她,“她是……”她的眼睛立時紅了起來,分明是委屈的淚意,“裘……連翊,你……你不要我了嗎?”
“你想多了。”裘連翊的臉龐一時柔軟下來,摟着她就往屋裡走,根本懶得介紹她。
林夢夢的身子一折,走向了別處。她不想看他們恩愛,不想找虐。她在後院呆了很久很久,直到天全黑才走回去。
“少夫人,用晚餐了。”才走進門,方管家就迎了過來,道。
林夢夢看了一眼餐廳,那裡映出了兩道身影,顯然那女孩也在。
“不了,我不餓。”她寧願餓着,也不想和他們同桌吃飯。她扭身朝樓上走。
“少夫人,老闆讓您過去。”
管家的話片刻又傳了過來,臉上寫滿了爲難。林夢夢驀然想到,自己早上出去的時候,他嘆了一口氣。此時想來,那聲嘆息就是用來感嘆她的吧,舊人不去,新人已來,她從此都要以尷尬的身份呆在這裡了。
她最終還是低頭走了進去,裘連翊,終究還是不能得罪,否則哪裡還能再看到計劃案。
裘連翊和那女孩坐在一起,女孩子嬌嬌怯怯地爲他夾菜,他彎脣吃進去。好不恩愛,好不甜密。
她裝做什麼都沒看到,坐在他們對面,輕手輕腳地拿起筷子,也不夾菜,低頭吃了起來。她只想快點吃完,快點離開。
她果然吃得很快,狼吞虎嚥,幾乎噎死。吃完了一抹嘴:“你們慢慢吃。”說完,站起就上了樓。
在樓上主臥門口站了一會兒,最後一扭身,去了另一間房。
剛剛吃得太快,噎得很難受,她找到水杯胡亂地裝了水往嘴裡灌,卻因爲灌得太猛,適得其反,反而嗆住,最終,吃下肚的飯全給吐了出來。
扶着馬桶吐完,早已淚流滿面,不知道是嗆的還是傷的。因爲吐得太猛,根本沒有聽到背後的開門聲,直到吐完擡頭,從鏡子裡看到背後那張陰沉的俊臉。她猛扭身,去看裘連翊。
她的眼淚還沒來得及擦,就那麼展現在他面前,楚楚可憐又狼狽不堪。他的眉擰了一擰。
“抱歉,剛剛嗆到了。”她這才急匆匆地去抹眼睛,解釋着。裘連翊再一次變了臉色,表情一寒後,扭身就走。
他的到來跟離去一樣匆忙,她完全理不透,他爲什麼來又爲什麼走。
回到牀邊,她虛弱地躺了下去。內內外外的折磨,磨得她連呼吸都吃力了,眼睛再度閉上,就那麼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她被餓醒。晚上本來吃得就少,後來又全吐了,便等同於什麼都沒吃。這會兒餓得膽汁都往外冒,泛着一陣陣苦味。林夢夢終是睜了眼,卻看到桌上擺着一碗稀飯。
那稀飯還是溫的。
也顧不得這麼多,呼哧呼哧幾大口吃光。吃完了,覺得全身舒爽起來,伸了個懶腰。她把碗送回廚房,沒想在客廳裡看到了裘連翊和那個女孩。他們兩正在看電視,那女孩整個兒窩在他懷裡,說不盡的親蜜甜寵。
她的臉白了一白,本是想退回去的。但已經走到了這裡,退回去更顯突兀。她硬着頭皮越過他們,快步進了廚房。把碗洗淨後,又快步離開,上了樓。
裘連翊原本一直在看電視的,此時卻擡眸,去看她的背影,原本沉幽的眸色終於淺了一些。他揉了揉眉,推開身上的女孩:“早點睡吧。”說完,率先起身,上了樓。
林夢夢才進房,裘連翊就進來了。她的臉變了一變,但馬上恢復了平靜,“有事嗎?”
裘連翊停在門口,幽幽地出聲:“回房間去睡!”
“這裡就是房間啊。”明明知道他指的是哪裡,她偏偏要誤解。
屋內的氣溫果真低了幾度,是裘連翊身上散發的冷氣所致。
“回我的臥室!”他索性挑明,用的是命令語氣。
林夢夢不肯動:“我喜歡睡這裡!”
她極少忤逆他。
裘連翊自己都想不通,一慣不顯形於色的自己此刻爲什麼這麼憤怒,憤怒到想要將眼前的女人殺死!他幾步走來,將她推在牀上:“既然你想在這張牀上做,我成全你!”
知道他要做什麼,她抵死不從。以往,裘連翊稍下點狠手就得逞了,可今晚,她拼了命地躲,就是不給他。裘連翊發了狠,扯下她的衣服順勢捆在了手上,而後不客氣地下了手……
林夢夢夾緊身子,就是不配合。他不得不用蠻勁將她打開,橫衝入內。在他得逞的那一刻,林夢夢哇地哭了起來:“走開,走開!髒死了,髒死了!”她邊哭,邊扭。
這樣,只會增加身體的痛苦,她根本不在乎。
裘連翊氣得臉都扭了:“我髒?你不也髒嗎?兩個髒人在一起,正好!”他毫不刻氣,攻城略地。她越掙扎,他越興奮。
林夢夢明明累得氣都喘起來,就是不肯停,一個勁地流着淚搖頭:“我沒有,我纔不像你!走開,走開!碰了別的女人不要再來碰我,好髒,好髒!”
他的臂抱過那個女人,他的胸口貼過那個女人,他的……總之,她覺得髒極了。
她越這麼說,他越要對着幹,一夜漫長,折罰,纔剛剛開始……
早上,林夢夢把自己泡在浴缸裡,用力搓着身體。她的手根本沒力氣,每每沒搓幾下,毛巾就掉了,她並不放棄,撿起又搓。她的眼睛紅紅的腫腫的,脣也是腫的,昨晚哭了一夜,喉嚨都啞了。手腕上,留着明顯的青紫,是被裘連翊捆了手後掙扎造成的。
浴室的門被人扭了一下,她像一隻嚇壞了的小兔子,掙扎着站起,就用浴巾圍住了自己。
進來的,果然是裘連翊。
她一臉警戒地來看他,把他當成敵人。
看她這樣,裘連翊臉色極不好看,但也沒有做什麼,只道:“出來。”
她站着不肯動。
他一步走過來,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她想掙扎,可全身都使不上力氣,只能由着他抱出去。
他把她放在牀上,順手抽去了她的浴巾,林夢夢像一隻被拔光了毛的白鼠,嚇得瑟瑟發抖,忙去抱自己:“你還想幹什麼!”
一隻掌落下來,壓在她背上,制止她再動。她的聲音好啞,連罵人都出不了聲,被他這麼一壓,也沒力氣反抗,只能趴在牀上流眼淚。
裘連翊並沒有對她做什麼,而是伸手去抹她背上那些青紫印子,緊接着,一股清涼的感覺傳來。
他是……給自己擦藥?
林夢夢簡直不敢相信他會這麼好心,扭頭回去,果見得他伸指在一個盒子裡沾了藥膏後往她身上抹。
每一處,他都不放過,甚至……
林夢夢難堪地想要躲避,可全身都沒有力氣,只能由着他想抹哪就抹哪,抹得她都不敢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