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王島通訊研究實驗室。五名優秀的科學家和十多名研究員正在爲今天的試驗作最後的檢查,一根閃閃發光的金屬銅線從一個房間接到了距離三十米之外的另一個房間裡,這裡邊,既有華人,也有西方人。
每一個人的表情都顯得激動而又忐忑,但是手上的動作都顯得那樣地穩定與精準,而這個時候,有幾名研究員小心翼翼地將一個硫酸電池擡進了另外一間房間裡。
而那幾名科學家卻不停地在這兩個相距三十多米的房間之間進進出出,身後邊各自跟隨着兩名研究人員,不停地在作出記錄,不大一會的所有人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汗水,但是卻沒有人面上露出一絲疲憊。
“好了,一號房間已經準備就緒。”其中一位科學家從一號房間裡探出了頭來大聲地叫道,相隔不久,對面的二號房裡也傳來了同樣的叫喊聲。
“很好,先生們,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了。”作爲這間研究實驗室的主任西班牙人薩瓦接過了旁邊的研究人員遞來的紙張和筆,想了想之後,在那張紙條上寫下了世界上第一封電報的電文。
不過由於他的內心份外地激動與緊張,以至於寫完之後才發現自己拼錯了一個詞,趕緊沫抹掉之後又重新寫了一遍。這才交給了那位研究人員。“可以發報了。”
那位電報收發員接過了那張將要發出的電文,看清了內容之後,不由得在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但還是將那張紙條擺在了桌上,開始計算起了代碼。
對於利用電流來進行通信,在這之前,在歐洲,已經有人曾經試驗過,不過當時對於電的研究還只停留在靜電上,最早試驗的是一位叫摩爾遜的科學家。
在半個世紀之前,摩爾遜利用靜電感應的原理,用代表二十六個字母的二十六根導線通電後進行信息傳輸,但是這種機械需要的導線太多,設置龐雜,並且靜電傳感的距離有限,所以,他的這一項發明沒有獲得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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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薩瓦對於這種研究十分地感興趣,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投資這一項看起來顯得份外可笑的試驗,經受了無數打擊的他最終看到了一絲機會,那就是傳聞東方的君主對於各種新鮮的事情都極感興趣,並且,願意給每一位願意前往東方來進行研究課題的那些歐洲科學家們足夠的資金和人力。
迸然心動的薩瓦很快就下定了決心,隨着一批懷着同樣夢想的西方學者登上了那艘被命名爲知識之舟的鉅艦前往東方,這些人之中,有着許許多多偏門甚至可以稱之爲怪異的研究課題,卻都豪無例外地被那些東方代表慷慨地接納。
而在這裡。令薩瓦沒有想到的是,剛一來到了這裡,他就無比驚喜地發現,這裡簡直就是世界上所有科學家們的樂園。不論是哪一個學科,哪一種研究,似乎都能在這裡找到自己的知音。
更讓他驚詫的是,這裡,居然已經有實驗室開始在使用電,甚至有些實驗室在研究起了電,他才知道,是在那位東方君王的指引之下,科學傢伙研究出了電池,可以源源不斷地釋放出各種實驗所需要的電流。
這讓薩瓦覺得自己那原本還處在探索期的實驗課題彷彿一下子找到了新的方向,當他抵達了蟹王島五天之後,就把自己關於建立一個利用電流來進行通訊的實驗室的設想報告遞交了上次的第二天,就獲得了回覆,而還沒等實驗室建成投入工作,他收到了一封來信,這封信是由島上的主管親自送來的,而寫信的那位,居然是那位傳聞已久的東方君王。信中的內容,讓薩瓦終於明白,爲什麼蟹王島上的那些高傲的科學家們會在提到那位君主的時候,顯得那樣地敬畏,甚至是崇拜。
那封信裡,那位東方君王親切地對於薩瓦所研究的課題給予了極高的評價,之後,展開了設想和推論,很快,薩瓦覺得自己就像是讓人給打開了一扇門窗,是的,就像是有一位殿堂級的達人,站在那科學大殿的門內,指引着自己該怎麼進入這一扇大門,又像是一盞刺破了黑夜的燈塔,讓他可以避開那無數的暗礁,迴歸那平靜的港灣。
薩瓦與幾位志同道合者一起,在那些機靈而又關於學習的華人研究員的共同專研之下,對於課題的研究可謂是一日千里,在短短的不到兩年的時間裡,利用電磁學原理,攻克了一個又一個地難關。
而更重要的是,在薩瓦頭疼如何通過單獨的一根線來傳輸信息的時候,另外一封出自那位東方君王的信再次擺到了他的案頭上。於是,這個被稱之爲梁氏電碼的信號代碼成爲了日後一百多年間在電報傳輸系統裡唯一的公用信號代碼。
這個時候,滴滴滴滴滴的那敲擊聲打斷了那薩瓦的回憶。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位電報收發員那有節奏地發報聲。
電文不長,一共也就是十二個字,很快。就將那電文發完,之後,卻沒有一個人離開發報的一號房間,所有的人都沉默地等待着,薩瓦手指有些顫抖地從口袋裡邊抽出了一根菸叨在了嘴邊,心裡邊卻不停地向着上帝祈禱着。
時間一點一滴地緩緩地移動着,對於這些等待的人們,哪怕是一分鐘,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遙遠與難熬。
腳步聲,飛快的腳步聲突然由遠及近,幾乎所有人瞬間都站了起來,齊齊地把目光落向了門口。進來的是研究院的一名科學家,這位年近五旬的法國人在門口頓了頓,然後,步入了室內,表情嚴肅的他望着室內那一雙雙期盼的眼睛,最終落在了薩瓦的臉上,他走到了薩瓦的跟前,伸出了自己的大手。“我想,我確實需要一根香菸。”
“你說什麼?”緊張過度的薩瓦不由得一愣,下意識地反問道。
這個時候,這位法國佬的嘴角壞壞地翹了起來,把手伸進了口袋掏出了一張電報紙。“剛纔你不是在電報裡邊問我是否想來一根香菸嗎?親愛的院長。莫非您只是在跟我開玩笑?”
“耶!”電報收發員首先跳了起來,高高地舉起了雙手。“萬歲!”
所有的人此刻爭相傳看着方纔的那張紙條,才發現那張紙條上所寫的內容,居然是一句讓人有些哭笑不得的內容:你好,想來根香菸嗎?
不過,那樣的情緒瞬間就已經被成功的喜悅與興奮與淹沒。室內所有的人都沸騰了起來,大聲地叫喊着。而薩瓦卻一把就奪過了那張電報紙,呆呆地,仔細地分辨着那張電報紙上的電碼,最終,他把這張電報紙握在了胸口。無比滿足地笑了,就像是握住一封心愛的情人寄來的情書一般。
“我親愛的院長閣下,我想,您是不是還欠我一根香菸。”那位法國佬仍舊是一副壞笑的模樣,但是誰都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心情是那樣的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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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你這該死的法國佬,知道不知道你剛纔可把我嚇壞我,我甚至還以爲你們根本就沒有收到我們發過去的信號。”薩瓦興奮地把懷中的那包剛剛折開的香菸掏了出來,拍到了那位法國人伸過來的大手裡邊,然後狠狠地給了對方一個擁抱。“謝謝,我的老夥計。”
“好了,親愛的院長,首先我要祝賀您,您真的成功了。真沒有想到,我們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獲得真正的成功。上帝保佑,保佑我們創造了偉大的奇蹟。距離,將不會成爲限制我們人類交流的障礙。”那位法國佬亨利在自己的胸口畫下了十字,一臉的虔誠。
“不,親愛的老夥計。”薩瓦有些興奮得忘乎所以來擡起手來不停地比劃着說道:“這是我們共同的成功,還有那位元首閣下,如果沒有他,我們早已經走入了歧途之中。”
“這一點,我不得不承認,走,讓這些孩子們去宣揚我們的勝利吧,我們先去喝一杯。”亨利大笑着拍了拍薩瓦的肩膀,耗費了無數的日日夜夜,成功的喜悅實在是需要一個發泄的途徑。
“那當然,親愛的亨利,今天,我一定要把你藏在你家裡的那瓶波爾多葡萄酒給喝個盡光……啊哈。”呆板而又缺乏幽默感的科技工作者們此刻卻表現得像是一羣孩子。
而他們的這個成果,卻讓整個世界變得更加地緊密,是地,在不久的將來,世界被一根根的通訊纜線牽聯起來。
而在另一個研究所裡,一羣人正在激烈地討論着在珠江上建設鋼鐵大橋的可行性。這其中有兩位著名的橋樑專家來自英國。托馬斯.特爾福德是一位著名,極具學者風範的橋樑專家,三年之前在蒙特福德建造他的第一座跨越塞文河的鐵橋。
而他的英國同胞詹姆斯.道格拉斯才華橫溢但性格怪僻,但是,兩人都堅定地認爲,在珠江這樣寬闊的江面上建永久性的大橋的建設中應該大量地應用鑄鐵,以增加橋身的耐用性和自身的抗拉力……
另外一個研究所里正在研究着如何讓這電池變成可以重複使用的蓄電池,以及蒸汽機發電的實用性。
可以說,就算是樑鵬飛自己,怕是一時也數不過來這蟹王島上到底有多少研究所,有多少名被他重金利誘而來的西方學者。
蟹王島上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個世界上的科學傢伙聚合的大本營,而且豐厚的報酬,之後的利益共享,還有那種豐衣足食,總之,讓這些科學家們覺得自己彷彿生活在天堂。
而原本在這裡的軍事學院,也已經遷到了香港,而把那些空出來的地盤,讓給了另外一所綜合大學,在這座島上的那些學者專家們,就是現成的,腦袋裡邊擁有着屬於這個時代最先進的科學技術理論的老師。
樑鵬飛可以毫不臉紅地向整個世界宣佈這裡將是世界的科技中心,而在不遠的將來,這裡研究成果都會讓世界所睹目,甚至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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