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參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他喝斥秦嫣然:“閉嘴!”
他的拳頭,在身側緊緊地攥緊。
秦嫣然的話,扎得他心口劇痛。
秦嫣然說的沒有錯。
他現在已經不止是喜歡安靜瀾。
好像,不知不覺的,他已經愛上了安靜瀾。
並且,這種感情,好像染了毒,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他仍記得,一開始的時候,只是想要接近安靜瀾,取得安靜瀾的信任,以安靜瀾爲突破口,查到韓澤昊的幕後身份。
他把秦氏項目交給安靜瀾來做。
每天看到她。
然後,他發現她很吸引他。
之後他放縱自己的感情。
等到有一天他想收回自己的感情時,發現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越想把安靜瀾從心裡驅逐出去,越是會想起她。她的一笑一顰好像刻進他的腦海一般。
他最後熄了利用安靜瀾的心思,想要搶奪,又不想看到她難過。
所以,他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能看到她就覺得很幸福。
他甚至於違背自己的原則,沒有破壞她的婚禮。
他是想要破壞的啊,可是一想到她那幸福的臉上將掛滿淚水,他狠不下心來。
某天,他很巧合地看到她一個人從韓氏大樓裡走出來,他想要和她說說話,覺得已經有一個世紀那麼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
他才走近,看到正要被人傷害,他完全沒有思考地擋在她面前。
他把她護在懷裡,那一刻,擁着她,他覺得自己心頭一直空着的那一塊被填滿了。覺得三十年的人生裡,那一刻最幸福。
他被潑了屎。他無奈苦笑,幸好只是屎。他曾想過可能會是硫酸的。
但是,即使是硫酸,他也想要爲她擋。
這就是愛,控制不住的愛。
他控制不住,只能掩飾,只能躲避。
他自那以後,不再放任自己隨時隨地去關注她在哪裡?
可是,當他知道秦嫣然把她擄走的時候,他又控制不住,瘋了似的奔到西郊去。
看到受傷的是秦嫣然而不是她,他才放下心來。
他一直覺得自己活得像行屍走肉,是沒有靈魂的。
他活在一個陰冷骯髒的世界裡,她就像那一縷光,照亮他整個世界。
看到她,他就覺得全世界都亮了。
……
秦嫣然看秦參一臉痛苦之色,嫵媚地笑道:“你說,安靜瀾什麼時候會發現你的身份其實和我一樣呢?不,不一樣,你的身份,比我的要高得多了。呵呵……”
“秦嫣然!”秦參厲聲喝斥。
秦嫣然依然嫵媚地笑,聲音慢悠悠的:“幹嘛啊?哥,別自欺欺人了,你也知道,安靜瀾很聰明的。也許她很快就會猜到了。”
秦參眸光閃了一下,咬牙道:“秦嫣然,你要是敢泄露我的身份,我會讓你死!”
秦嫣然眸子裡滑過一抹受傷的神色,快速隱去,她笑得嫵媚,一副淡然無所謂的態度:“我現在的命,都是你從安靜瀾的槍口前救下的。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你什麼時候想要,只管拿去就是了。”
秦參冷聲警告:“泄露我的身份,死!再敢傷害安靜瀾一次,死!”
秦嫣然脣角揚起笑:“秦參,我從來都不怕死的。有句話,我要回敬給你,韓澤昊是我要的男人,你敢要他的命,我同樣不會放過你!”
“那就手底下見真章了!韓澤昊,是宮本先生要的人。好好養傷吧,我不會再來看你。”秦參說完,從牀前的椅子裡站起身來,沒有半點停留。
秦嫣然臉色待秦參走了以後,眸色漸冷,聲音低而陰寒:“秦參,我們是一樣的人。我們都不怕死,到時候,各憑本事吧!”
迴應她的,是淡漠的空氣。
一個星期以後。
密細州州長選舉開始了。
一直低調的丹瑞爾突然高調出場,並且宣佈他將於一個星期以後與m國姑娘鍾敏純小姐結婚。
他對着麥克風表示,男人有了家庭以後會更成熟,會更好地做好民生工程。
他的話,自然受到對手的質疑與刁難,民生並不是嘴上說說的事情。有改善民生的措施嗎?敢承諾嗎?娶m國一個發展中國家小門小戶的女人,不僅不能在事業上相助,還會拖後腿。要怎麼做好民生?他們絕不同意讓整個密細州的人爲你丹瑞爾的女人來買單。
丹瑞爾脣角勾起自信的笑容,承諾他給民衆帶來的福利,絕對是空前的。
同時,他強而有力地抨擊對手,不要鼠目寸光,不要兩隻眼睛只盯着密細州這麼個小地方,現在m國只是名義上的發展中國家而已,而m國這幾年的快速發展,實力早已經超越很多發展國家。
就拿他將要迎娶的m國鍾敏純小姐爲例。她們鍾家以及她個人,將拿出兩千億美元來從經濟上支持他,讓他用於改造民生。一個沒有古老家族背景的小家族,就可以輕易地拿出兩千億美元來,可見,m國如今有着怎樣強大的實力。
他認爲,他出任密細州的州長,纔是對民衆來說,最有利的。
他個人能力突出,根正苗紅。
他背後有老婆的經濟支持。
除此以外,他比起其他候選人來,目光更長遠。他不會固步自封,他將帶領大家走出去,爲大家謀求更大的福利。
他現在就把目光瞄向了m國市場。
他的助手格莫希,將會帶領密細州的各個企業,走向m國,拓展市場。
所有密細州的百姓,也將因此而得到巨大的經濟利益,以及眼界上的拓展。
百姓,最需要的是什麼呢?
首先是生理需求,吃喝拉撒睡,這一點,密細州的百姓早已經有保障。他們的政府福利,十分完善,從醫療,失業,到養老,各方面都是很有保障的。
那麼,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得到滿足以後呢?
百姓需要的就是娛樂,希望提高幸福指數。
幸福指數如何來保障?第一要有錢,第二要有閒。
丹瑞爾從這一點出發,又是一通激情高昂的演講。
他的選票一路飆升,直接創五十年來的選票新高。
最終的結果,自然不再有任何懸念,他直接把第二名甩到了北冰洋去。成爲密細州新任州長。
……
此刻,敏純正在法國她所住的房子裡,抱着明恩,收看着丹瑞爾的選舉直播。
在丹瑞爾說他將於一個星期以後娶她之時,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暗暗咬牙,責怪丹瑞爾把仕途當成兒戲,努力了這麼久,怎麼能在這種時刻犯這種幼稚病。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抱着明恩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可是兩隻眼睛卻一刻都離不開電視屏幕。
又聽到丹瑞爾說她將拿出兩千億美元來支持他的事業,她驚呆了。
還不待她反應過來,她就看到丹瑞爾的選票一路飆升,然後,就是丹瑞爾當選了密細州州長。
那一刻,她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砰砰砰地有力地跳動着。
那一刻,她激動地親吻着明恩的臉。高興地抱着明恩,一邊淚流,一邊興奮:“明恩,丹瑞爾當選了,你的爸爸當選了,他終於當選了。”
丹瑞爾當選了。丹瑞爾說的那兩千億美元一定是虛構的。他不可能會有那麼多錢的。
敏純又着急起來。
她找了紙筆來,把自己現在擁有的資產全部一筆筆地羅列出來:在法國有兩處房產,加起來不足千萬人民幣。在錦城有三處房產,另外投資了安安的工作室,每年也會有一些分紅。鍾家,能拿出來的錢,也不會多的……
她發現,別說兩千億美元,她就是五十億人民幣都拿不出來。
雖然丹瑞爾是當選了,但是她更替他着急了。
對手,不會因爲你當選了,而就此放過你。
兩個小時以後,門鈴響起來。
傭人去開門。
丹瑞爾捧着玫瑰走進來。
丹瑞爾眼神示意,傭人立即把明恩抱走了。
丹瑞爾捧着玫瑰單膝跪地,眸光灼灼地望着敏純,低沉又深情地聲音向她求婚:“may,嫁給我!”
敏純捂着嘴哭,眼睛紅通通的。
她聲音哽咽:“丹瑞爾,你不要這樣,我們約定好的,是兩個星期,現在還有一個星期。”
沒有拿到羅拉家族的爵位,她怎麼敢嫁給他?
嫁給他,只會拖他的後腿。
當選了州長又如何?
又不是當選了以後,就能一直做州長。
西方國家很民主的,不能爲民謀福址,就會被罷免。
像m國人的那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從政思想,在西方,是行不通的。
這也是西方國家發展更迅速,百姓福利更好的一個根本原因。
丹瑞爾眸光灼灼地望着敏純,深情道:“may,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和明恩一個幸福的家。這一次的m國之行,你知道我收穫最大的是什麼嗎?”
不待敏純猜測,丹瑞爾說道:“最大的收穫,是與喬打的那一架。打架後,他的一番話徹底點醒了我。may,相信我,以後,我的仕途,會一帆風順。因爲,我不會給對手反擊的機會。那兩千億,你不必擔心,我已經爲你準備好了!”
敏純驚訝地看着丹瑞爾。
丹瑞爾揚了揚脣角:“我們組建了一個國際財團,我們會把一些優質企業納入財團。財團的投資人,分別有我、塞澤爾、格莫希、韓澤昊!”
敏純眼睛瞪得更大。
丹瑞爾再道:“所以,你還需要顧慮什麼呢?有格莫希的頭腦,韓澤昊的精明,塞澤爾的身份,有他們這麼多的精英在,我的仕途,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從前沒有這些的時候,他們都沒有擊垮我。以後,更沒有機會!”
敏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丹瑞爾。她剛纔哭過,眼睛還紅紅的。
丹瑞爾將戒指戴進敏純的無名指上。
敏純條件反射地想要抽出手指,被丹瑞爾拉住。
他強行將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吻着戒指。
他心滿意足的聲音響起:“may,明天,我們去領證,一個星期以後,我們辦婚禮!”
敏純嘆了一聲,什麼也不再說。
羅拉家族的爵位,她拼了!她一會兒就乘機趕回錦城,領證的事情,還是等到四輪賽事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