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昊從電梯裡出來,直接到了公寓門口。
這套公寓,和他從前住的那一套有所不同,面積稍小一些,並且,電梯是幾套公寓共用,並不是直達公寓客廳。
事實上,這整片公寓區,只有他之前住的那一套,是有專屬電梯直達客廳的。因爲這是韓氏的產業,那是他特別爲自己留的一套公寓。他不喜歡和別人共乘電梯。直達客廳,方便快捷。
韓澤傑看到韓澤昊,眼神不善看韓澤昊一眼,說道:“你還真是心狠手辣,這麼缺德的事情,你竟然也做得出來,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韓澤昊冷冷地瞟一眼韓澤傑,不把韓澤傑放在眼裡。
韓澤傑怒意上來,就要來揪韓澤昊的衣領。
韓澤昊已經掏出電話來。
韓澤傑被無視,看到韓澤昊打電話,他就要衝上去拍掉韓澤昊的電話。
韓澤傑的手正揚起要拍,韓澤琦和秦嫣然過來,秦嫣然嫵媚一笑,喊了一聲:“澤傑!”
韓澤傑壓下拍掉韓澤昊電話的衝動,把手放下拍了拍自己的衣襬。
大哥說是秦嫣然有辦法取到證據,算了,他先忍着,坐等秦嫣然取證。與打一架逞匹夫之勇相比,能取到證據把韓澤昊從韓氏總裁的位置上拉下來,當然是更有利也更大快人心的事情。
韓澤傑轉頭往公寓內走去。
韓澤昊卻只是站在門口。
秦嫣然嫵媚地問韓澤昊:“不進去看看嗎?”
韓澤昊冷笑:“撬了別人的鎖,隨意出入別人的家,這種強盜行爲,我不會和你們同流!”
說完,他對着電話問道:“到了嗎?”
然後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以後,他脣角嘲諷地勾起,聲音淡然道:“我已經聯絡了這套公寓現在的戶主,她現在在樓下,馬上就上樓來,有什麼話,我覺得有必要當面說清楚。免得自己做多了缺德事,得罪多了人,被人做了,還往我韓澤昊頭上扣屎盆子。”
秦嫣然眸光閃了一下。
韓澤琦與韓澤傑對視一眼。看韓澤昊那成竹在胸,一臉淡定的樣子,他們有種直覺,覺得他們今天又做了無用功,一定取不到任何有價值的證據的。
少頃,一個女人踩着高跟鞋上來。
一走進來,韓澤琦就嚇了一跳。這個女人,他都有五年的時間沒有見到了。
女人走過來,啪地一巴掌便甩在韓澤琦的臉上。直接把韓澤琦打懵了。
韓澤琦捂着臉,皺着眉,喊道:“妙可,怎麼會是你?”
這女人突如其來的一巴掌,配上韓澤琦的詢問,明眼人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韓澤琦與面前這個女人,曾經是什麼關係了。
秦嫣然眉頭皺起來,她是不待見韓澤琦,但是也不能任由別人來打,這樣她會覺得是在打她秦嫣然的臉。
她走過去,啪地一巴掌甩到沈妙可的臉上。
沈妙可也不是省油的,揮手就甩秦嫣然一巴掌。
秦嫣然不示弱,還手,被沈妙可捏住了手腕。
秦嫣然怒,另一隻手一揚,甩出一把飛刀來,飛刀閃過冷寒凌厲的光芒,直逼沈妙可的額頭。
沈妙可一偏頭,避過飛刀。飛刀插進實木門裡面。
秦嫣然又再甩出兩把飛刀來,一把削過沈妙可的頭髮,另一把擦過她的臉頰。
沈妙可只能避開其中一把,然後用手去擋另一把。手臂一下子被割出一條血口子來。她用力地甩開秦嫣然的手。
秦嫣然身體往後踉蹌了一下,只一下,她身體一軟,一彈,便站直了身體,一點也不狼狽,反而讓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個功夫不錯的練家子。
韓澤昊淡漠地看着這一切,沉聲道:“現在能證明我和安安的清白了嗎?”
韓澤琦伸和摸了摸臉上的五指印,看向沈妙可,問道:“真的是你?”
沈妙可冷笑,沒有絲毫猶豫地全部認了下來:“是我又怎麼樣?你以爲你媽是什麼好鳥嗎?我不過是重新回到錦城來住,正好看中這套公寓出售,我就買了下來。不知道是哪個吃飽了消化不良的東西,把我回來的消息告粟你媽,你媽便約我見面。呵……她有什麼資格侮辱我?她還找男人來侮辱我,她該死!我不怕實話告粟你們,那獵槍,就是你媽那個老女人準備的。想逼我就犯,呵,以爲我還是幾年前的沈妙可嗎?離開你韓澤琦,我不知道過得有多好!你媽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
秦嫣然眸光閃了一下,立即找到了漏洞,她質問道:“既然是我婆婆約你見面,那綁架澤琦幾人又是怎麼回事?你不覺得漏洞百出嗎?”
沈妙可用看蠢豬的眼神看秦嫣然,呵呵笑道:“難道你們就沒有發現,是你媽先死了以後,你們才被綁架的嗎?呵呵,你們還真是孝順的好兒子啊,自己媽是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我不過是爲了避免麻煩,製造了你媽被綁匪撕票的假象罷了。你媽的屍體,我在冰箱裡都放了兩天。”
秦嫣然十分懷疑沈妙可的說辭。她繼續問道:“那綁匪說我婆婆交了贖金,又是怎麼回事?”
“呵,自己去看看邱玲瓏的取款記錄不就知道了。”沈妙可得意地說道。
韓澤傑是一個對錢財十分敏感的人,他立即道:“你拿了我媽的卡和密碼,在我媽死後,取了我媽的錢?”
“呵呵,沒想到你們幾個裡,竟然還會有個聰明的。澤傑啊,以前我都沒有發現你這麼聰明呢。”沈妙可嘲諷地說道。
韓澤琦得知其母是沈妙可殺的,氣得控制不住衝上去掐住了沈妙可的脖子。
沈妙可看着韓澤琦笑得神色疏離,然後臉色漸漸憋成紅色。
那個時候的她,纔剛從大學畢業,不懂世故,以爲找到了命中天子。之後懷了韓澤琦的孩子,以爲可以順順利利地結婚,擁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卻不曾想,被邱玲瓏強行逼着拿掉了孩子。韓澤琦這個窩囊的東西竟然唯唯諾諾一句話都沒有說,就給了她幾萬塊錢讓她養身體。
她是希望可以嫁入韓家,是希望改善未來的生活。
如果可以,誰不願意生活得好一點?
但是更多的,她以爲她找到了愛情。
孩子沒了,韓澤琦被邱玲瓏帶回韓家去。
韓澤琦前腳給了她幾萬塊錢,後腳邱玲瓏就把錢要了回去,還對她言語侮辱。她沈妙可,是有多賤啊?
那一刻,她發誓,她一定要自強自立,她要回來打韓澤琦的臉。
她去了m國西北,找了份工作,再兼職一份家教。兩年時間裡,沒有買過一件新衣服,沒有去外面吃過一頓飯。默默地攢了二十萬,開了個飯館。一年以後,飯館擴建爲酒樓,酒樓賺錢以後,她開了一家食品深加工的公司,生意十分紅火,這幾年,身價倍增。
不僅如此,她還有了新的戀情。前幾天,她和男朋友登記結婚之前,她男朋友把這套公寓登記到她名下,作爲她的婚前財產,給她最好的保障。
她知道她老公對她隱瞞了身份,他並不是做什麼正經生意的,或許背後正做着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但她老公對她有多好,有多愛,她感覺得到。她老公不會像韓澤琦那樣,嘴上說着愛她,在她懷孕被逼着打胎以後,扔幾萬塊給她就再也不露面。
與韓澤琦這樣的垃圾相比,她老公太過仗義,太過頂天立地又太過柔情似水。
認識她老公以後,她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所以,哪怕她老公是個殺人犯,她也寧可跟着一起粉身碎骨。
她寧可陪着她老公,轟轟烈烈地去死,也受不了韓澤琦這種媽寶窩囊廢。何況,他們穿得西裝筆挺,珠光寶氣,背地裡,又幹了多少缺德的事情呢?
今天,她是應他老公的要求,來應付韓澤琦一干人的。臺詞,是昨晚上就背好了的。而對韓澤琦一行人的厭惡,她真的不需要演,都是真實的。
她也想過,如果她老公騙她,她就毀了。但她飛蛾撲火,心甘情願。
要是她老公像韓澤琦一樣騙了她,她發誓,她永遠都不會再愛上一個男人。
她的臉憋得通紅,眸光不屑又帶着一點仇視地看着韓澤琦。
韓澤琦終於放下手來,其實他三十一年的人生裡,事事都聽媽的,現在媽沒了,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而且,看到沈妙可用這樣的眼神看他,他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他放開沈妙可,沈妙可伸手摸了摸脖子。
秦嫣然嫵媚地笑道:“既然有人想要替別人頂罪,那也挺好的。我婆婆總不能白死,你既然承認是你殺的,那就跟我們去投案吧。”
韓澤琦的眸光迅速地閃了一下。
沈妙可回給秦嫣然一個嘲諷的笑容:“殺人的確是要償命的。所以,邱玲瓏是在爲我的孩子償命!怎麼,韓澤琦沒有告粟你,我和他的孩子,被邱玲瓏害死了?”
韓澤琦的眸光又再閃爍了一下。
秦嫣然眸子裡冷過一抹冷意。韓澤琦還真是頭種馬,噁心。
她迅速地壓下找韓澤琦算帳的衝動,手裡舉起一支錄音筆,對沈妙可道:“這是你供認你謀害我婆婆的過程,你是現在跟我們去投案,還是等着我們先立案,然後警方來抓捕你?你自己考慮吧。”
沈妙可看笑話的眼神看向秦嫣然,罵道:“神經病。你們現在撬我的鎖,搜我的房子,你們是有搜查令還是有逮捕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