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琦因爲秦嫣然在珠寶宴會丟盡臉面,帶着秦嫣然提前退場。回到韓宅以後,他走進書房。
今天秦嫣然真是丟他的臉丟大了。
幸好他這裡還有關於韓澤昊對王悠之子見死不救的一段錄音。這算是在秦嫣然丟他的臉之後,對他的一點安慰了。
發給王悠吧。讓他自己高興高興。
他坐到沙發前,翹起二郎腿,脣角揚起得意的笑容,掏出手機,點開錄音。
錄音裡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
像是兒童動畫片裡的聲音,但是聲音特別大,一遍遍地播放着同一句話:韓澤琦是頭大蠢驢,韓澤琦是頭大蠢驢……背景音樂還伴着驢叫。
韓澤琦嚇了一跳,立即關掉錄音。他眉頭擰起來,他的手機裡,什麼時候有這樣的一條錄音了?
他把所有的錄音都檢查了一遍。
錄音文件全部都在的,唯獨錄來準備發給王悠的那一段不見了。變成了‘韓澤琦是頭大蠢驢’這一段。
他簡直氣瘋了,砰地一聲,將手機甩甩地砸向了門。
手機瞬間崩成了幾瓣。
他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他衝進房間,一腳踹開衛生間的門,語氣憤怒:“秦嫣然,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他錄音以後,就只有秦嫣然動過他的手機,他沒有別的懷疑對象。
秦嫣然正泡在浴缸裡。她青蔥一般的手指扒着浴缸邊緣,藕臂露在泡泡外,修長的腿,一條泡在水裡,一條翹在浴缸上……
如此誘惑人的美景,韓澤琦不由地吞嚥了一下口水。
秦嫣然原本是閉着眼想今天事情的來龍去脈,猛地聽到韓澤琦發瘋一般的聲音,她幽幽地睜開眼來,眸光不善地望着韓澤琦:“這是抽的哪門子瘋?”
韓澤琦又再吞嚥了一下口水,冷聲道:“你把韓澤昊不肯幫王悠的那段錄音,給老子弄到哪裡去了?”
秦嫣然皺眉:“你瘋了?我什麼時候動過你的錄音?”
韓澤琦不信:“除了你,沒人動過我的手機!”
秦嫣然:“呵……”
除了冷笑,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韓澤琦這麼點腦子,怎麼和韓澤昊鬥?
她看一眼韓澤琦,像個女王一般吩咐道:“拿我手機來!”
韓澤琦以爲錄音被她轉移到她的手機了,鬆了一口氣,從洗手檯前取了秦嫣然的手機,遞給她。
秦嫣然飛快地撥了幾個鍵,然後打開免提。對着電話問:“哥,有什麼辦法不接觸手機直接盜走手機裡的文件?”
那邊沉默了一下,說道:“如果有人向這個手機發送了病毒鏈接,並且被點開的話,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竊取手機裡的文件了。”
秦嫣然掛斷電話,脣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看向韓澤琦。
韓澤琦整個人都傻掉了。他的錄音文件,被人竊取了。就是那個打不開的一直轉啊轉的鏈接。他之前還以爲是他和伍雲妍的過去。原來,那是病毒。
他看向秦嫣然,解釋:“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呵……”秦嫣然笑起來,“正常啊!我們交往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正式確定關係也不過是一個星期的事情。信任是需要長久的相處才能建立,我能理解。只是,我希望你下次做事的時候,能夠動點腦子,韓澤昊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我記得我之前提醒過你的,讓你立即把錄音發給王悠,如果那時候發給她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她又把手機遞給他。
韓澤琦立即把手機接過,再放回洗手檯上。
他看一眼秦嫣然,有點不自然地說道:“你洗澡,我出去!”
“害羞個什麼勁,我身上哪一處你沒看過,沒摸過?”秦嫣然掃一眼他的襠部,嫵媚道。
韓澤琦驀地覺得周身被撩撥得火熱。
他急不可耐地,三兩下便把自己扒得乾乾淨淨,衝進浴缸,激起巨大的水花。
秦嫣然立即被撲倒,她的修長的雙腿,如若無骨,圈在韓澤琦的背上。
早上七點。
韓澤昊去餐廳吃早餐。
安靜瀾被他強壓在被窩裡,讓她再多睡一會兒。他一會兒幫她把早餐端上來就好了。
安靜瀾抱着被子,睡眼惺忪地望着韓澤昊,點頭:“嗯嗯,老公你對我越來越好了,我真的會被你寵壞!”
“寵壞纔好!”韓澤昊笑。湊近,在安靜瀾的額上,印下溫柔又深情的一吻。
寵壞纔不會有那些阿三阿四來爭搶。
韓澤昊下樓。
看秦嫣然一襲紅色的長裙站在那裡,顯然是等着他的。
她衝他嫵媚一笑:“昨晚上讓我如此丟人,你的目的,達成了?”
她好像一點都不生氣呢。
韓澤昊神色冷酷地望着她,如同看一個陌生人那般:“嗯。”
秦嫣然笑得更嫵媚動人了:“韓澤昊,我真的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爲一個女人,做到這步田地。爲了成全自己的女人,踩着另一個女人。韓澤昊,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你不會覺得自己很不男人嗎?”
韓澤昊冷笑:“呵,秦嫣然,你覺得,在你這種人面前,我需要男人嗎?對待卑鄙的人,用同樣的手法纔是上策啊!”
“你,什麼意思?”秦嫣然收起嫵媚的笑容,眸光緊凝,望着韓澤昊。
“呵……”韓澤昊冷意更濃,“你以爲,昨天早上你和我老婆單獨會面的事情,我能把你當個屁放掉?”
秦嫣然冷嗤起來:“我還真是高看安靜瀾了,原來不過是個私下裡添油加醋告狀的無能貨。”
韓澤昊周身驀地迸發出戾氣來:“秦嫣然,不要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半句詆譭安安的話,否則,我會讓你死得難看。我還可以更不男人的!”
他狠戾的眸子,對秦嫣然說着警告的話,秦嫣然嚇了一跳。動了動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只剩下難過與傷心。
韓澤昊冷然道:“安安並沒有告訴我她與你見面了。很不湊巧啊,你選的那個位置,我正好能看到!”
說完,韓澤昊大步往餐廳走去。
秦嫣然哭了,她眼眶紅紅的。隨即,她的脣角,再勾起嫵媚的笑容。
她望着韓澤昊高大又絕然的背影。眸光堅定。
韓澤昊,二十年前,你九歲,鍾敏純九歲,我六歲。
鍾敏純成了你的玩伴,我只是韓家傭人的女兒。
你們在一起玩兒童城堡,我只能站在一旁羨慕地看着。
十五年前,你和鍾敏純十四歲,鍾敏純說,長大以後她要嫁給你,你冷冷地說,好吧。
那時候,我已經迴歸秦家做千金。我陪着我爸去韓宅,就聽到你答應娶鍾敏純,我仍然只能羨慕。
十年前,你和鍾敏純十九歲,你們念帝都t大。我十六,你是我學長。我被譽爲天才少女。沒有人知道,我拼命地努力,拼命地跳級,只爲了在你畢業前進入t大,成爲你的學妹。離你更近一點。
八年前,你成爲韓氏總裁。你與鍾敏純公開戀愛關係。
我出國留學,只希望自己更優秀,可以回來搶你。
四年前,我回來,你和鍾敏純已經訂婚,我無數次地在午夜夢迴之際,詛咒鍾敏純死。
下半年,鍾敏純真的死於車禍。
我覺得一切都是天意。
我一直在等,等你看到我的好。
我棋走險招,鼓動我爸在你的酒裡下藥。我把我送到你的牀上。韓澤昊,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還是清白之身。
我一直爲你守身如玉。
直到秦氏險些被你弄死,我們才恍然醒悟,你根本就不是不知道我爸下藥,而是要慢慢把我秦氏玩死。
韓澤昊,我恨你!
清純的我,上不了你的牀。如今,嫵媚的我,你還能抵禦?我們且走着瞧!
韓澤琦一直望着秦嫣然的身影,直到她的目光從韓澤昊身上收回,他才走近,臉色不好看:“大清早地從我牀上爬起來,就爲了見另一個男人?”
“呵……韓澤琦,我早跟你說過,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我早早地下來等韓澤昊,是想要告訴他,我們之間的戰爭,要開始了。”秦嫣然冷冷地說着。
韓澤琦不信,剛纔她那眼神,分明是一個女人愛而不得的眼神。
秦嫣然湊近,嫵媚地笑,手搭到他的肩上,另一隻手,滑過他的下巴。
韓澤琦握住秦嫣然的青蔥白嫩手指,笑道:“吃飯!”
二人往餐廳走。
餐廳裡。
莊玫姿與韓老爺子看韓澤昊一個人來,均詫異。
韓老問:“安安呢?”眼神裡有着關心。
韓澤昊笑答:“爺爺,她昨晚畫圖睡得晚,我讓他多睡一會兒,一會兒我給她把早餐端上去。”
莊玫姿已經用行動表達關心。
她對傭人道:“吳嬸,給少夫人準備豐盛的早餐上去。要營養的,進補的。她太瘦了。”
韓澤昊驚喜媽媽的變化。果然,之前他做得太差勁了。早該這樣做,安安就不至於白受那麼多的委屈。
莊玫姿又有些責怪道:“阿昊,你要多關心安靜瀾,她又要經營公司,又要做景觀設計,又要做服裝設計,會很累。晚上不要讓她熬夜,有什麼工作做不完,就先放一放。服裝設計這邊,距離下一輪比賽還早,讓她不要有壓力,就算不得第一,也沒有關係的。”
韓澤昊笑着點頭:“好。我會轉達媽對安安的關心。”
昨晚安安纔不是因爲畫圖累倒的。但他纔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