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時候,榮依珊感覺自己的狀態還可以,雖然頭也是有點暈暈的,可是腦子還是清楚的。
可是一坐到教室的座位上,可就有點迷迷糊糊的感覺了。
不過好在,她的位置在教室最後排,狀態不好一點也不至於給教授發現了。
剛開始還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專心的去聽課,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就無論如何都支持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突然醒過來是因爲面前的桌子給人大力敲響,她給嚇了一跳,擡起頭來的時候,一雙眼睛還是模模糊糊的。
面前的男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一定是在哪裡見過,但是又實在想不起來了什麼時候見過了。
“同學,如果想睡覺的話還是回家裡去睡,在這裡會影響到其他人的。”
聲音也有點熟悉,但是,依舊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
理一理擋住了半邊臉的髮絲,然後努力的睜大眼睛,望過去,等到看清楚了面前男人的那張臉,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爲他竟然就是昨天那個在雨中偶遇的那個男人。
怪不得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熟悉感呢。
竟然這麼快,這麼巧,兩個人又見面了。
對面的人應該也是才把她認出來,和她一樣的反應,說不出來的滿臉震驚,然後,好像還有那麼一點點驚喜的味道。
“是你,榮依珊,對吧?”
竟然連她的名字也記得,還真是不錯的記性呢。
不過,榮依珊也只是點一點頭,她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面前的這個男人,究竟是幹什麼的?
怎麼會在自己上課的時候,跑到自己的面前來。
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意思去問。
男人吃驚之餘,已經恢復了一臉的平靜:“臉色怎麼這麼差,生病了吧,我帶你去醫務室。”
榮依珊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剛纔還是一幅冰冰冷冷,現在又這麼關心起來自己了。
這男人,變臉變得還是挺快的嘛。
不過,她還是聽話的站起身來。
可是,這麼一活動,又覺得頭暈了起來,差一點摔倒。
好像,她這身體,越來越差強人意呢,不過是一個小感冒,也搞的這麼嚴重。
一隻手撐着桌子,覺得舒服了點兒了,才往外走,冷不防一隻大手,直接扶在了她的腰上,很熟悉的感覺。
榮依珊覺得一張臉騰地一下就燒起來。
昨天,他這樣扶她,她都覺的很不自在,今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就更加的彆扭。
可是,也不好意思去拒絕人家的一番好意。
走在教室長長的走廊裡,榮依珊就覺得四下裡,女同學們投射過來的目光怎麼那麼的怪異呢?
甚至於連坐在前排的佩佩望着自己的目光裡也是明顯的寫着羨慕嫉妒恨呢?
這個男人,好像還真都挺有魅力的呢,不然,怎麼會給那麼多女孩子惦記着?
她就忍不住偷眼去打量此刻和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的半張側臉,五官清俊,濃黑的眉,明澈的眼,緊抿的性感薄脣,給人的感覺,很溫和的一個男人。
要說這長的麼,也算是挺英俊的,怪不得那些個女孩子都對他那麼感興趣。
可是話說回來呢,也不是有多麼的出奇啊,至少比起來冷少頃,可就差遠了。
這樣胡思亂想着,她不由得自嘲的笑笑,怎麼又會想到不相干的人了呢。
兩個人很快就已經出了教室的門。
外面的冷風吹着,榮依珊就覺得頭腦也清楚了不少:“謝謝你!”
男人就笑了笑:“這麼客氣幹什麼,我們不是已經是朋友了麼?”
榮依珊不言語了,“朋友”這個詞彙,真的是太有它的普遍性了。
而且,她好像也並不願意接受一個才見過兩次面的男人做自己的朋友。
他對她過份的殷勤讓她有着一種發自心底的排斥,不知道是因爲什麼緣故。
很快就到了醫務室,醫生給榮依珊量了體溫,然後,又詢問她現在什麼感覺,以及都吃了一些什麼藥物。
榮依珊胳膊肘拄在桌子上,依舊是一副昏昏欲睡的狀態,不過好歹總算是把醫生問的話說明白了。
身邊的男人表現得有些緊張:“醫生,她是不是很嚴重,這樣子用不用送去醫院?”
醫生就搖了搖頭:“病人不過是普通的感冒發燒,而且現在燒也退了,她這樣的反應應該是因爲藥物的副作用使然吧。”
“這樣啊,不過你確定她真的沒事?”
“沒事,而且也不用再給她吃什麼藥,晚上藥勁過了,應該就好了。”
男人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好吧,那謝謝你了醫生。”
他們在那邊說着話,榮依珊在那裡繼續昏昏沉沉,不過醫生的話,她也算是聽了個大概。
原來不過是因爲早上吃的感冒藥有致人嗜睡的副作用,還以爲是自己病得有多嚴重呢。
不過現在這種狀況聽課就不用想了,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她於是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身後那個男人又急忙來扶她,小心翼翼的:“我送你回去。”
榮依珊搖搖頭:“我沒關係的,自己可以走,就不麻煩你了。”
可是,那個男人好像根本就聽不進去她的話,依舊像之前一樣扶着她出了校門,然後,再把她扶上了一輛車子。
榮依珊也沒有拒絕,儘管她到現在也沒搞清楚對方究竟叫什麼名字,又是個什麼樣的身份,不過可以確定一點的是,他是自己學院裡的人,那就應該不是壞人,所以也就不用擔心什麼了。
車子穩穩地啓動,因爲開着空調,溫暖如春,讓榮依珊不由得就倦意襲來。
本來還想着,學校距離自己家裡也沒多遠的距離,而且現在還是坐着車子,沒一會兒就到了。
好歹支撐一下就到了。
可是,漸漸的,她就覺得眼皮上像是壓了千斤巨石一般,怎麼樣都張不開了。
然後,意識也開始漸漸的模糊,終於是睡了過去。
她睡得很沉,不過,還是做了一個夢,很奇怪的一個夢。
她夢到,冷少頃竟然追着自己過來美國,然後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對她說:“珊珊,你怎麼招呼不打一下就走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捨不得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