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沛然可是難得有這麼放低姿態的時候。
這一點讓冷少頃都很覺得意外了些。
不過,他似乎根本都沒有動心的意思,臉色依舊是難看的,眉頭也依舊是緊鎖的,語氣淡淡的也是疏離的:“看起來,你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還真是深厚呢,可是我可以很遺憾的告訴你,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因爲他已經觸及了我的底線。”
史蒂芬。沛然愣了那麼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可是這個答案其實不是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麼?
她嘆了一口氣,再開口的時候,語氣驟然就變了。
“既然這樣,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好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雖然這裡是國內,但是未必就是你的天下,不過就是一個強姦未遂麼,大不了三兩年的刑期,如果律師給力的話,也許就什麼事也沒有了也不一定,和我鬥,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這分明就是公然對峙的意思了。
不過,冷少頃似乎並不爲她的話所動,面色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依舊是不以爲然的:“我當然知道你堂堂史蒂芬大小姐不是輕易誰都能惹得起的,不過話說回來,覺得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這裡是在國內而不是美國,法律社會,不是你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律師再給力也不能夠扭轉黑白,做惡多端的人一定要付出代價的知道麼?”
史蒂芬。沛然目光冷冷的睨着他看起來淡而無波的一張臉,好半天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兩個人就這樣對峙了好一會,冷少頃兜裡的手機響起來,應該是助理把電話給他打回來了。
他這才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離開,一面接聽電話:“剛剛讓你去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助理做事從來是很有效率的,今天當然也不例外,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道:“看起來,這個人在史蒂芬家族裡面,還是很有地位的呢,不然也不會興師動衆成這個樣子,據說他們聯繫的那個大名鼎鼎的陳律師,在律師界享有盛譽,而且戰無不勝,我真是有點擔心,這個案子,能不能判的公正了。”
冷少頃已經遠離了史蒂芬。沛然的方向,此刻他微微沉着一張臉:“他們不才剛剛去聯繫陳律師嗎,我覺得,人家肯不肯接他的案子還是一回事呢,退一步說,就算是肯接,我覺得我們也不是沒辦法讓陳律師中途變卦不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古話是沒錯的,你難道都想不出法子來嗎。”
助理那邊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就意會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笑了,馬上回答道:“我知道我該怎麼做,冷少,您大可放心,一定不會出什麼錯處的。”
冷少頃這纔再次開口,交代道:“既然這樣就好,那你就去安排吧,最近幾天,只要給我頂住這件事情就好,至於別的事,交給手下人處理就好了。”
史蒂芬。沛然回到自己病房的時候,臉色比之前更加的難看了。
這一次的車禍,雖然相較於裴沛元而言,她所受的傷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但是,她的傷也並不輕,適合臥牀休息,走路與她而言也是相當吃力的事情。
而她這次出去,是故意支開陪護,才得以脫身的。
而她之所以這麼做,原因不過是,擔心自己的這個表哥。
她怎麼也想不通,表哥那麼一個理智的人,怎麼今天偏偏犯起了糊塗?
他難道當這裡是在美國麼,可以爲所欲爲然後逍遙法外。
這裡可是中國啊,律法森嚴,無論誰做出了觸犯法律法規的事情,都會受到相應的懲罰。
而且他這一次惹上的可是冷少頃的女人,他這是活夠了嗎?
恐怕一場牢獄之災是不可避免,而且,量刑一定不會輕了。
由不得史蒂芬。沛然不替他擔心不已。
可是,似乎除了給他請一個好一點的律師,她也無計可施了。
只是這樣一來,父親那裡鐵定了會大發雷霆了。
因爲畢竟,她的這個表哥在史蒂芬家族裡面,是有着舉足輕重的特殊位置的。
原因就是在很多年以前,他的父親,曾經在一次爭端中,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替史蒂芬。沛然的父親擋了一刀,然後搶救無效一命嗚呼了。
就因爲這個,史蒂芬。沛然一家人都對他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如今鬧出了這樣的事,誰的心裡都不痛快吧。
史蒂芬。沛然怏怏不樂的走回自己的病房裡面,陪護見到她回來,纔算是舒了一口氣:“您出去怎麼也不和我說聲,叫人擔心死了,身上本來就有傷,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可怎麼好。”
史蒂芬。沛然並沒有回答她,原因是她意外地發現,病房裡面此刻有一位客人在。
竟然是,之前和佩佩見過一面的那個,剛剛從美國飛過來不久的裴沛元的母親。
不由得愣了一下,她之前倒是真的沒聽說,裴母也大駕光臨這裡了呢。
馬上笑着打招呼:“阿姨,您怎麼過來了?”
裴母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然後嘆了口氣:“你啊,怎麼這麼不知道小心,受了傷還出去亂跑,給你父親母親知道了,不知道又會擔心成什麼樣子。”
史蒂芬。沛然本來是想坐在牀邊和她說幾句話,可是身體就實在吃不消了,只能由着陪護扶着在牀上倒了下去。
不過是這麼一個動作,也讓她扯動了傷口,額頭上浸出來細密的汗珠,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臉色也更加難看了。
裴母那邊就不由得嘆了口氣。
史蒂芬。沛然過了好一會才終於平息下來自己粗重的呼吸,有些吃力地開口。
“我沒事的,我就是擔心沛元剛剛在重症監護室外面看了他一眼不過阿姨您放心,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他那麼一個福大命大的人,哪一次遇到事情不是轉危爲安,您不要過於擔心了。”
裴母臉色是說不出來的難看,苦笑了一下:“會不會有事,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我們都幫不上忙不是,只是,沛然,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