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殤還沒來得及說話,陳三久面色一緊,頭猛然擡起,眼神緊張的看着夏殤,嘴巴動了動,終究是緊閉着,沒說一句話。似乎,萍兒和毛毛下不下山,只是夏殤一句話。
夏殤感受到他的眼神,沉吟一下,“陳叔,你的意思……”
“小的聽夏公子吩咐。”
“爹,我想跟曉迪姐姐一起,你們也下山好不好?曉迪姐姐說了,等她將來混好了,就送我們去讀書,吃大餐,逛歌坊。爹,歌坊是什麼呀?是不是很熱鬧,很好玩?”
戴曉迪臉都綠了,這個毛毛,什麼話不好說,偏偏要說這話?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是毛毛正看着陳三久,壓根兒沒感覺到她的想殺人的眼神。
“要想逛歌坊你先讀好書再說。”夏殤見陳三久一張臉憋的紫漲,淡淡說道。
“啊?”毛毛張大嘴,撓撓頭,戴曉迪亦是一頭黑線,不會吧?逛個歌坊還得先讀好書,你丫的忽悠誰呢?有錢就是大爺。哼,瞧他一本正經說的,等下山了,有機會的話她一定要去看看。
“毛毛,你和你爹爹還有各位大叔先留下來,萍兒和曉迪跟我下山。等安頓好了,再來接你們下山,陳叔,你看這樣行不行?”夏殤沉吟了一下,說道。
陳三久伸手把毛毛
摟在懷裡,看看萍兒,點了點頭,囑咐道:“萍兒,下山後要好好伺候曉迪,聽曉迪的話,知道嗎?”
“嗯,萍兒知道了。”萍兒清秀的小臉上滿是壓抑不住的興奮,真好,她居然可以下山了。回頭看看四周被月色濃罩的靜謐山脈,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朦朧壯麗,一瞬間,心中又不捨起來。
“萍兒,反正又不是不回來了,瞧你那滿臉捨不得的樣子。”戴曉迪興高采烈的拿起自己準備好的包袱,朝身上一背:“師父,走吧?”
“現在?你就不怕再滾下去?”夏殤伸手在她頭上敲了一下,不巧碰到了她頭頂上摔傷的包,疼的戴曉迪頓時抽了口氣兒。
“啊?”夏殤一下子醒悟過來,忙不迭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挑出一點藥膏,輕輕給她塗抹在青紫的包包上,用手指頭輕輕按摩着:“好點兒沒?”
藥膏一塗在頭上,就有種清涼舒適的感覺,戴曉迪見他一臉緊張,手指的動作亦是小心翼翼,心中不由樂開了花,眉眼笑的彎彎,如月牙。
“好多了。師父,你這是什麼藥膏?給我吧?”戴曉迪見他想把瓷瓶塞懷裡,連忙說道。
夏殤手一僵,把瓷瓶遞給萍兒:“萍兒,你拿着,一天三遍,按時給她上藥。”
“是。
”萍兒恭恭敬敬結果瓷瓶,把瓷瓶塞進懷裡,戴曉迪看看他們,委屈的扁扁嘴,不滿的冷哼一聲,一扭身進山洞裡坐下了。
本來師父是她一個人的,爲什麼還要帶着蓮兒呀?不要不要,防火防盜防閨蜜。
“你這毛手毛腳的性子,給你怕被你打了。萍兒雖小,但是個仔細的。自然要萍兒替你收着了。”夏殤解釋了一句,然後轉身看着陳三久等人,“陳叔,你們先回去吧。如果被他們發現,你們同時不在家,只怕會引起懷疑。等他們以後不再盯着這裡的時候,你們再陸續下山。到時候,我會派出人和你們聯絡。”
“是。夏公子。曉迪和萍兒,小的就交給您了。”陳三久恭恭敬敬朝夏殤行了個禮,然後和蘇一鵬等人走了。
“爹……”萍兒追了出去,眼見這陳三久衝着她擺擺手,頭也不回的帶着毛毛和衆人消失在茫茫月色下之後,方纔心情複雜的走回山洞。
“萍兒,別想那麼多了,快睡吧,明天一早咱們就下山。”戴曉迪心情好極了,和衣躺倒在竹蓆上,不一會兒,就沉沉進入了夢鄉。
夏殤負手而立,站在山洞門口,看着天際 那輪明月,聽着身後傳來的均勻呼吸聲,心中一陣迷茫升上心頭,他帶她下山,究竟是對,還是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