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幾句話,確定受傷的是建築隊的工人,他們局裡一起過去的幾個人包括蘇洛川在內都很好,現在在幫着維護現場秩序,救護傷員。
王警官這才鬆了口氣,看看幾乎崩潰的蘇‘迷’涼,心生同情,讓同事喊蘇洛川和‘女’兒說話,然後把手機給她。
蘇‘迷’涼聽到那邊噪雜的聲音,爸爸那熟悉的聲音瞬間就清晰地傳了過來:“涼涼,是你麼?爸爸沒事,別擔心我,去醫院陪着你媽媽就好。”
“爸爸,爸爸——”蘇‘迷’涼哭着,那種幾乎等於失而復得一樣的痛楚,扯得她的心生生的痛。
“涼涼,別哭鼻子。”蘇洛川柔聲地哄道,他的聲音裡分明也充滿了後怕,只差一點點,他就無法和‘女’兒說話了。
“爸爸,我沒事,只是太擔心你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別讓我和媽媽擔心;對了,媽媽告訴我,讓你什麼都不要再計較,只要咱們一家能平安就好。”
蘇‘迷’涼把媽媽的話傳給爸爸,在這樣的時刻,她覺得爸爸十分需要安慰。
蘇洛川果然覺得心下一寬,老婆能說這樣的話,證明她是信任自己的,灰暗的情緒很快就一掃而空:
“爸爸記住了,要忙了,你去醫院陪媽媽,爸爸才能安心救人,乖哦,再見。”
愣愣地盯着手裡的手機,蘇‘迷’涼恍然地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因爲緊張一直在打哆嗦,好半天才想起忘掉的話,可是那邊已經掛斷了。
她緊張地說:“王警官,爆炸是天燃氣管道被挖破造成的,趕緊疏散北灣的居民,消防隊是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沒有專業人員控制,第二次爆炸,仍然可能發生。”
“天燃氣!你確定?”王警官驚得臉‘色’蒼白。
“確定。”蘇‘迷’涼果斷道。
王警官馬上把電話撥了過去,告訴那邊的同事。
同事讓他放心,說麥書記帶着專業的特殊事故救援隊已經在搶修現場了,救援工作有條不紊、高效有序,他們預計最多兩個小時之後,就能撤回局裡。
王警官鬆了口氣:“放心,市內的主要領導都在現場,就如你所說,他們知道原因,也請了天燃氣設置方面專業的救援人員,所以,事態不會再惡化了,至於你爸爸,我會把他帶回去的,現在你最好跟着前邊的公‘交’車回市區,我要過去幫忙。”
蘇‘迷’涼固執地坐着不動:“我也要去。”
“你剛剛也聽了,那裡很危險,要疏散羣衆,你去做什麼?”
王警官看着她那固執的小臉,有些頭痛。
“我要去見爸爸。”
“胡鬧,你去添‘亂’?”
蘇‘迷’涼猶豫了一下,開‘門’下車:“請你一定要照顧好我爸爸,明天早上我直接去局裡找你要人。”
“找我要人?我——好好好,我今晚無論如何會把他帶回局裡的。”王警官頓時覺得壓力很大。
“謝謝!”蘇‘迷’涼給他鞠了個標準的躬,轉身朝着對面的公‘交’站牌跑去,那裡聚集了好幾輛公‘交’車,一趟趟地開走,不斷有黑壓壓的人羣從北灣方向走過來。
蘇‘迷’涼站在那裡,遙望遠處黑魆魆的夜空,祈禱爸爸平安。
她遠遠地站着,終於還是隨着涌動的人‘潮’去擠公‘交’車,找了個角落的座位坐了,開始想今晚的事情究竟會如何收場。
爆炸案還是發生了,不過至少這次爸爸倖免於難,即便被周滔設計,必須承擔責任,也比丟了命好。
不過‘私’心裡還是擔憂,但也無計可施,想想空‘蕩’‘蕩’的家,決定還是回醫院陪媽媽好了。
到了醫院果然‘亂’糟糟的,張菊聽說是衛龍集團發生了爆炸,哪裡能躺得下,蘇‘迷’涼安慰她好久,才重新躺下,卻憂心焦慮得一夜不曾閉眼。
第二天剛剛天亮,張菊就催促蘇‘迷’涼去看蘇洛川。
蘇‘迷’涼雖然‘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卻是噩夢連連,夢裡周滔父子‘陰’險狡詐的笑容讓她幾次三番驚醒,聽了媽媽的催促,勉強安慰道:
“媽,我去給你買粥,等你的‘藥’用上了再去,別擔心,爸爸不會有事。”
張菊勉強地聽着她,吃了點東西,閉着眼睛再不說話,蘇‘迷’涼看看時間還不到七點,卻也只能和趕來監護張菊的‘女’警員招呼一聲,從病房出去,往警局走去。
到了警局,還沒有上班,值班的警員一問三不知,蘇‘迷’涼連後邊的監控室都進不去,只好站在院裡等昨晚遇到的那個王警官。
一直到上午九點,蘇‘迷’涼纔看到王警官匆匆進來,看到她等在那裡,繞了一下就想過去,蘇‘迷’涼哪裡會放他過去,連忙搶上幾步擋住他:“王警官,我爸爸好麼?”
“你爸爸沒事,還在那邊關着。”說着腳步不停往裡走。
“帶我見見他。”蘇‘迷’涼不依不饒地跟上去。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纏人?他現在關押在那裡,但不歸我管。”王警官說着走進辦公室,擡手卸下帽子往牆上一掛。
蘇‘迷’涼固執地跟着他進去,小聲地委屈地說:“他們不讓我見。”
王警官往她身後看看,無奈地嘆氣:“昨晚的事情很麻煩,麥書記放話,把你爸爸和周滔隔離審訊,查明事故真相之前,一切親屬故友禁止見面。”
“我爸爸是冤枉的,擺明了有人陷害他,他本身在警局內好好的,爲什麼把他帶到那裡?這是赤果果的陷害!”蘇‘迷’涼一聽就急了。
王警官壓低了聲音:“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什麼都要講證據,這事由省內派來的專案組審查,對你爸來說也不是壞事,安心回家等消息。”
“事情越來越嚴重了,我怎麼可能安心?”蘇‘迷’涼的聲音帶着哭腔。
王警官瞧着蘇‘迷’涼柔柔弱弱的可憐模樣,心生同情,想到顧昊那晚救她時的態度,覺得他們關係不一般,就遲疑道:
“除了等,誰也沒有法子,省裡的專案組一般人摻和不進去,真的想要探知一些消息,我瞧着那個顧先生應該是能說得上話的。”
蘇‘迷’涼愣了一下,想起他說的顧先生就是顧昊,不由羞慚地垂了眼睫,爲難地想,那個人——是救過她兩次,卻也沒道理會答應幫她,而且,一想到那個人,她渾身只覺得窘迫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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