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池生日結束後的第二天,顧心艾一行人又搭着環亞的專機回了A市。
在那天生日派對的最後,顧心艾也抽空打了個電話給蘇芊羽,但是一直沒有打通。小荷雖然很想媽媽,但是也很懂事地閉口不提,依舊每天搭着顧震霆的車,和顧心艾一起上下學。
赫連池被C市的工作纏得脫不開身,在C市機場送顧心艾和其他人回去後,兩人依舊每天電話聯絡。
他還會偶爾在電話裡抽查顧心艾的四級備考情況。
要是抽查到的單詞背不出來,就要讓顧心艾自己在本子上記上一筆,等他回來後“罰”一次,因爲每次總會抽到不會的,所以她每次通完電話之後都會苦哈哈的在小本子上畫一個“正”字來計數。
悲催的是,她還不敢在這個上面做小動作,因爲有一次無意間被赫連池抓包,發現少記了兩次,總裁先生當時就在電話裡狠狠地調戲了她一把,還說要等他回來之後加倍處罰。
雖然隔着電話,但是他那俊冷的語氣還是聽得她冷汗直冒,握着電話的小手都在抖。
吸取了教訓以後,顧心艾再也不敢偷偷作弊,只能老老實實計數……
………
天氣漸漸炎熱,轉眼就到了四級考試前,顧心艾翻着自己這學期以來辛辛苦苦做的筆記和摘抄的單詞,緊張得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那些單詞,她總是記不住。明明看着很眼熟,就是說不出來它們的意思。即使能記住它們的意思,一聯繫上下文,有時候又不是那個意思了。
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站在考場門口,她越想越緊張,竟然還生出了臨陣脫逃的念頭。
手機,在這個時候迎聲響起,她一看,是遠在C市的赫連池打來的。
“是上午考試嗎?”他沉聲問她。
“嗯,我好緊張。”她的聲音很輕,因爲緊張,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些,都被他聽在了耳裡。
“我現在大腦一片空白,感覺自己什麼都不會了,怎麼辦?我能不能下次再考?”她拿着電話,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或者,你還是幫我作弊吧?”
“不要多想,盡力就好。”他柔聲安慰着她。
顧心艾深深深呼吸,卻沒有什麼用,她苦着臉轉移話題,“你什麼時候回來?”
距離上次去C是參加赫連溪的生日派對,已經過去好一兩個月了,他忙得一次也沒有回來過。
“快了。”他平靜地回答。
“哦”她低低的應了一聲,因爲又聽到這個千篇一律的答案而無精打采。
兩個人都沒有在說話,只是我這電話,靜靜地聽着彼此的呼吸。在電話那頭,她隱約聽到他翻動紙張的聲音。
“你在忙嗎?”她不想打擾他的工作。
“嗯。”他的聲音沉穩,“你趕緊進考場吧。”
“好。”她輕聲應下,
掛掉電話後,她看着其他同學一個一個鎮定自若地走進考場,心裡,就更是緊張。
她閉上眼,在門口做了幾個深呼吸後,才緩緩地走進考場。
在座位上,緊張不安的她,不停地擺弄着文具和准考證,直到監考老師走到她座位前才停下。
她倏得收回了動個不停的手,嘴脣緊抿,擡頭看着站在她面前監考老師,緊張的氣都不敢喘一下。
沒想到老師和藹地看了她一眼,說:“顧心艾,你坐到那邊的位置上去吧。”
她伸手指了指靠窗的一個空座,還非常主動地幫她把准考證和文具拿了過去。
顧心艾立馬就緊張了,該不會是老師看出了她想作弊的小念頭,要這麼防着她吧?!
她心裡一提,卻沒敢問是爲什麼,在考場其他同學探究的眼神中,微紅着臉坐到了那個靠窗的位子上去。
坐下後,她不經意地向窗外瞥了一眼,驀地瞪大了眼睛——
考場外的空地上,那輛黑色的賓利靜靜地停在那裡,赫連池穿着一件玄黑色的襯衫,沉穩地坐在汽車後座,降下了車窗,扭頭對她微微一笑。
他居然回來了!這個剛剛還和她通過話,她以爲遠在千里之外的人,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她的身邊,如神祇降臨!
十米的距離,兩個人的目光碰撞,糾纏……
旁若無人。
顧心艾像擁有一顆巧克力融化在心間,絲絲入扣地甜蜜着……
“同學,考試快要考試了。”監考老師再次走過來,輕聲細語地提醒她。
顧心艾趕緊轉頭歉然地朝監考老師笑笑,等她走遠後,又悄悄扭頭看着窗外,笑得合不攏嘴。
坐在後座的赫連池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便若無其事地低頭看着手裡的文件。
她也忘記了要緊張,接過前排同學傳過來的試卷,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開始專心作答。
他在看文件的間隙會擡頭往她這邊看一眼,看着她專心又安靜作答的側顏,嘴角上揚,又地下頭去繼續看文件。
她會在遇到不會寫的題目是,下意識咬住筆桿,皺着眉頭,然後時不時地看窗外一眼,看着他專注俊冷,有如刀削般的立體五官,抿嘴一笑,然後繼續作答。
雖然之前他嚴厲的批評了她試圖帶小抄的行爲,還堅決的拒絕幫她作弊,但是此刻,他就這樣靜靜地在窗外陪着她考試,這種加油打氣的方式,似乎比什麼作弊神器都要讓她來的歡欣鼓舞。
那一刻,考試的結果似乎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她漸漸地放鬆,認真地看題作答。
距離交卷還有最後15分鐘的時候,赫連池合上了手裡的文件,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含笑看着考場裡埋頭作答的小傢伙。
微風,拂動她散落在額前的碎髮,她輕輕把滑落的頭髮挽到耳後,心無旁騖地在試卷上書寫。
瓷白的小臉帶着一股子小認真的執拗,許是碰到了不會的題,她還會可愛地摸一摸自己的小耳垂……
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灼熱的注視,顧心艾停筆,扭頭看了窗外一眼,正好對上了他笑望着她的雙眸。
他立刻收起了笑臉,微眯眼睛,伸出手指虛指了指她,她微窘,低頭看着試卷,直到交卷鈴聲響起,都不敢再扭頭往窗外看。
交卷以後,她走出考場,就看到他已經等在教學樓外面,身形挺拔,氣勢無雙。
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半點都沒有分給別人……
顧心艾揚起一個微笑,開始還小步小步地走,漸漸地步子變大,最後幾乎是一路小跑,像一枚小導彈一樣直接就往他懷裡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