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兩人爲之一振!
據蕭老爺子說,鄧先的確沒有跟他研究過什麼無字顯字的事,但是他卻在蕭子衿的小時候對她演練過!
蕭子衿從小就和鄧先關係很好,鄧先幾乎可以說是看着她長大的,介於自己沒有女兒,又和蕭定邦親如兄弟,鄧先一直都把個蕭子衿當做是自己女兒一樣去疼愛和照顧的,不管是平時還是出差回來,只要弄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第一個想到的也總是蕭子衿。
有次蕭子衿因爲在學校成績沒考好的事悶悶不樂,鄧先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戲法,在一張白紙上用毛筆蘸着一種藍色的藥水寫字,寫出來的字非常清晰,然而幹了後那字卻憑空消失了。當時引得蕭子衿很是讚歎不已!
後來鄧先又把那紙張浸泡在水裡,那字便又顯現了出來,只不過這字體最多能維持半天時間,就會徹底溶解於水中。
原來是當時鄧先出門辦事時跟人學了個雜耍的技藝,回來表演一番果然讓蕭子衿立刻就開心起來!
“只是普通的水裡就行?”盛靳年皺眉出聲道。
雖然不知道先又二到底是不是的這種方式,但看在他和蕭家關係匪淺,又出了這樣一道無字難題,既然蕭老爺子能證實的確曾有過這回事,那麼照着原先的方式演示,絕對是眼下最可行的方式!畢竟一些江湖上的雜耍尚且不知道他們配的是什麼藥,顯然蕭定邦也是聽蕭子衿提起的這件事,對於原先寫字時的配藥完全不知。
現在配藥到底是什麼無所謂,重要的是‘顯字’的方式!
而且如果真是這種的話,那麼那支看似廉價的毛筆就不具備什麼機關,而只是對大傢俱有一個提示性的作用!或者說是專門用來提醒他蕭定邦的!當時鄧先就是用這毛筆蘸着液體在紙上寫字的!所以想要這紙上的字顯示出來,他們也需用他當年的方式即可破譯!
“子衿當時跟我說的是水裡沒錯,但是我好像隱約記得她說過要在水裡放一樣東西……”蕭老爺子仔細的回想,然而卻想破了腦袋也記不得蕭子衿當時到底和他說水裡加了什麼!
畢竟當時蕭子衿纔不過只有是九十歲,當時他忙於工作和應酬幾乎沒有陪伴她的時間,如果不是他竭力的努力回想,根本不記得還有這樣一回事!當時他也就當個樂的那麼一聽,根本就沒往心裡去!
畢竟有誰能想到這件事會成爲現在如此重要的一個謎題呢?如果這個先又二真的是鄧先的話,那他可真是能考驗他幾十年後的記憶力啊!
眼見着事情難得有了頭緒,到了現在最重要的一環卻突然斷了!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這時就見趙水光驀地眼前一亮!“對了,當時年叔媽媽有沒有說過,加入的東西會讓自來水變成什麼顏色?或者有沒有什麼味道之類的?”
畢竟幾十年前物資匱乏,哪怕是有錢有勢的蕭家,平日生活中的必要用品和大衆也沒什麼分別,如果能夠從視覺和味道上辨認的話,應該並不太難認!
蕭老爺子敢說,自己就算年輕時爲了拉一個幾百萬的訂單也沒這麼動過腦子!雖然現在他智力沒什麼,但記憶力卻遠遠不及從前。但爲了能夠破解出這謎題,引得他在書房走來走,眉心緊皺的踱步了幾個來回,突然腳步頓住的轉身——
“我記得的當時在子衿她好像說過,整個屋子裡都是酸味!而且她還說過,說盆子裡的顏色就像……”
蕭老爺子在說到這時,明顯有些尷尬,在趙水光的追問下,他才僵着臉的道,“就像尿的顏色!”
這種話放在現在倒沒什麼特別,但放在當時那個年代,由一個知書達理的大戶千金小姐嘴裡說出來,那是相當的粗俗不可耐!想想也知道當時年幼的蕭子衿肯定沒少挨蕭老爺子的斥責!所以現在他提起當時那個情景來都還是不知該從何表述!
不過也能從側面印證了,蕭家就蕭子衿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對她還是極其寵愛的。在這個家裡她的地位絕對是至高無上的!
如果說有酸味,融入水後液體還是黃色的……
“醋!”
盛靳年和趙水光幾乎異口同聲的說出來。
醋是每個家庭都尋常見着東西,當時蕭子衿只提過鄧先帶回來的那種藥水特殊,卻沒說顯字的藥水特別,所以很有可能那東西就是他們平時隨手可得的!
……
雖然不能完全確定是醋,但是帶有酸味的液體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從輕度到重度的腐蝕性,想想當時蕭子衿貴爲千金小姐,如果是其他具有腐蝕或者燒傷性的東西,鄧先是不可能在她面前演示這種危險品的,蕭老爺子也絕對不會允許!而醋則是裡面腐蝕性最輕,也最無傷害性的東西!
儘管想到是醋,但是醋和水的比重量到底是多少誰也不知道。
盛靳年提議把信紙最後一張的半面剪下來,先放在水裡做實驗!通常信紙的後面都會寫一些總結回顧性,或者祝好的話,以及落款,是內容裡最無關緊要的部分!
而既然蕭老爺子說了,當時水的顏色發黃,於是他們就先接了冷水,然後再在水中開始逐漸加入醋,一直加到水的顏色開始變成比較明顯卻又並不深的黃色後,把剪開的那半張信紙放在裡面,三雙眼睛緊緊盯着那盆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個人心裡都存一份緊張的等待。到底先又二是不是鄧先?當年鄧先教給蕭子衿的方式到底是不是這封信破解的方式,誰也不確定……
等待的每一分鐘都是漫長的,然而在等待了差不多三十秒左右時,那飄在水面上的字竟真的漸漸顯了色!
當老爺子顫抖着手準備去把盆裡的紙撈出來時,盛靳年卻阻止了他。
隨後就見他細心的拿出手機先把水中的信紙拍了幾張照片,以防到時信紙撈出後接觸空氣字體消失,或着紙張破碎等,對於稍有不注意就有可能消失或者損壞的東西,職業病讓他一向會謹慎小心的做到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