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靳年蹙眉轉身,就見男人帽檐下的眼神透出騭色的斜看他一眼,竟然撒腿就跑!
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擒住他後領,男人順勢想要繞開,盛靳年擡起膝蓋朝着他後腰就是一下!
男人受慣性吃痛的踉蹌幾步,似是不甘心被人突然襲擊,竟從口袋裡拔出一柄匕首,銀亮的刀刃明晃晃的在手中刷了個花樣後,眼神狠戾的朝着盛靳年便刺了過來!
盛靳年眼底劃過一道暗色,這個出現在周家附近,只是秋天卻包裹嚴實的男人果然有問題!
輕鬆的偏頭躲開,就見他冷臉單手扼住男人揮舞的手腕,往下一壓!只聽對方一聲慘叫,盛靳年另一手則以橫向手肘閃電般的痛擊對方面部!
男人捂着臉,胳膊夾着手腕的倒退幾步,眼神帶着隱隱的兇狠,手反扣匕首的朝着盛靳年下盤發起新一輪的攻擊!
就見盛靳年眼底微光一凌,倚借身旁圍牆的支撐一記擡腿側踢,正中男人胸口的位置!那不輕的分量讓男人不受控制的後背撞擊在牆上後,驀地倒在地上!
就算這樣男人卻並不死心,就在盛靳年冷着臉的走近時男人突然伏在地上就是一個掃堂腿——
這半專業的架勢盛靳年早已看穿,擡腿準確無誤的一腳踩中男人的腳踝!
只聽對方一聲慘叫!
正當這時,周圍路過的人慌慌張張的嚷着,“失火了,失火了!”
所喊的周宅的方向讓盛靳年驀地面色一凝!彷彿心底所有不好的預感都和這個時候契合起來,男人瞅準時機拖着受傷的腳踝一瘸一拐的跑開,掛心趙水光安全的他無心去追,連忙朝着周宅跑去!
此時,周宅已經是濃煙沖天,黑灰色的煙霧混合着火光從三樓衝出屋頂,陸齊銘帶着被嗆的直咳嗽的苗一一從大門出來,盛靳年一個箭步上前拽過陸齊銘,深眸彷彿要射出利刃!“水光呢?她爲什麼沒有和你們在一起?”
“水光還在三樓中間的那個房間,火太大了我們上不去……”陸齊銘臉色難看的說道。彷彿抓住救命稻草般,旁邊苗一一滿臉是灰的哭求盛靳年救救水光。
“你爸媽如果在上面你也上不去?陸齊銘,你可真tm是個男人!”
不管是苗一一還是陸齊銘,都沒見過一次沉穩冷靜的盛靳年如此怒火中燒過,甚至當場爆了粗口!
下一刻就見他鐵青着一張俊臉的挽起袖子不顧危險的踩着一樓的陽臺爬上下水管道向三樓爬去!每一下都看的人驚心動魄的,彷彿他那隻青筋按聳的手臂只要稍稍放鬆一下,如此的高度後果也會不堪設想!
雖然大火是從外燒的,還並未衝進三樓房間。但對於火災來說極少會有人真的被燒死,而大都是被煙嗆死的。
窗盛靳年當看到躺在地上的趙水光時,他拍打着玻璃的試圖叫醒她,然而地上的人卻絲毫沒有反應。
就見接下來他揚起拳頭,一手攀着窗臺的邊緣,一手奮力的一下接一下的朝着窗戶砸去!
待到玻璃上有了裂紋,盛靳年拼盡全力的一砸!玻璃應聲而碎!飛濺的碎片衝進窗子,新鮮的空氣就像射出陰雲的陽光,瞬間充斥滿房間。
盛靳年徒手將窗戶下半部分的玻璃碎片一塊塊的掰下來,隨之翻身進入臥室,抱起地上昏厥的小女人。
“懟懟?懟懟醒醒!”
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讓她昏厥的,但可以看得出她意識陷的很深。他伸手掐了掐她的人中,趙水光終於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嗯,怎麼了?”
她朦朧着一雙眼看他,表情意外,“年叔,你怎麼在這?我這是怎麼了?”
“你暈過去了。看到是什麼人襲擊的你麼?”
想到之前那個戴着口罩和帽子,全副武裝的男人,盛靳年猜想對方肯定是不想讓人發現什麼,所以才放火想要燒掉這一切的,以免他們繼續追查,而趙水光之所以會被打暈,再利用火災滅口,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對男人不利的事。
趙水光揉着太陽穴的搖搖頭,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般的連忙去看花瓶,卻發現那枚銀色的u盤不見了!
……
待到兩人順着窗簾打的結平安落地時,消防的車子也隨之趕到。
苗一一上來抱着她就是一頓嚎嚎大哭,那慘不忍睹的聲音簡直震的趙水光頭都疼。
趙水光還沒來得及說幾句安撫的話,她也是這時纔看到——盛靳年的手!
雖然她沒有‘戀手癖’,但她一直都覺得盛靳年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是真的不彈鋼琴實在可惜了那種。但是現在,那雙完美的手,他的左手佈滿了各種細小的擦傷,而右手看起來則更觸目驚心!骨節的位置已經被磨的血肉模糊,手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尖銳劃傷,甚至有條口子長達五六公分,還在往外滲着血……
“你的手怎麼了!”趙水光拉過盛靳年的手,突然一陣心疼!
“沒事。”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彷彿這傷是出在別人身上一般。
“水光你不知道,盛鑑剛纔知道你在樓上沒出來,他就那樣不顧危險的爬上樓後砸碎了玻璃才把你救了出來……”苗一一覺得,剛纔的盛靳年在得知趙水光出事的一瞬間,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就好像裡面是他最心愛的女人般,可以讓他不管不顧,奮不顧身。
趙水光眼圈微紅的埋怨道,“笨蛋,窗戶的玻璃都是雙層的,你用拳頭怎麼能砸的碎……”
“你沒事就好。”盛靳年拍拍她的肩,正想問她等會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時手機響了起來。
封子峰在電話那頭沉聲道,“盛,我按照你提供的地址趕過去時,屋裡的人已經被轉移了。看得出走的很急,應該跟我們是前後腳。”
回想起那個一瘸一拐逃走的男人,盛靳年沉睫,按照那個男人的速度,他是不可能比開車的封子峰更快的速度趕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