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婁沁不害怕是假的,她害怕。
她從來都不瞭解習彥烈,就像現在,她猜不透這個時候他來做什麼。
兩車距離不到50公分,婁沁看着對面車裡的人,對面車裡的人冷冷地看着她。
婁沁打小就不屬於那種特別聰明的人,更不是裘歡那種天才情商高的類型,但是她也不算太笨,習彥烈那是什麼眼神?
埋怨?
婁沁捫心自問,沒做招惹他的事兒。
婁沁不可能傻到主動下車去找他說話,誰知道他現在什麼狀態?能正常溝通不能。
習彥烈就這麼隔着玻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婁沁,隱隱咬牙。
好在習彥烈不是特別有耐心,一分鐘沒有,打開了車門,朝婁沁走過去。
車窗被敲響,婁沁降下了點,擡頭看着習彥烈。
一聲哼笑傳到婁沁耳朵裡,習彥烈極度不情願般,“明天我媽過生日,想見孩子。”
婁沁楞了下,轉而對上他諷刺的眼,“好。”
婁沁做不到狠心拒絕,習彥烈的性格就這樣,她也不介意他生硬的口氣。
奶奶想見見孩子,婁沁接受。
聞言,習彥烈冷哼了聲,“不說孩子不是我的了?”
婁沁臉色發白,轉過頭不去看習彥烈的眼。
戲弄?
試探?
婁沁是看錯了嗎?
“時間,地點。”
婁沁是真沒有閒心跟習彥烈計較,擡頭問。
習彥烈卻玩味扯着嘴角,笑得不懷好意。
他的笑,讓婁沁很不舒服,“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可以明天不讓婁敬懿過去。”協議書上連共同孕育的孩子都沒有,她憑什麼去做二臉子,裡外不討好。
習彥烈說了時間地點,撐着婁沁車窗的雙手用力推了下,離開,轉身走人,回到他自己的車上,呼嘯而過。
苦笑着,婁沁啓動車子……
原本打算去顧家看婁敬懿來着,裘歡的電話打了過來。
“哪兒呢哪兒呢?”
裘歡愉悅歡脫的問着,一聽就是心情特好,婁沁無力,“無家可歸中,街上游蕩找人收留我呢。”
裘歡‘嘿’了聲,“正好,我這裡還有多餘的地兒,你要不過來?”
婁沁眉頭微變,“你多餘的地兒?”
她在C城,什麼時候有自己的地盤兒了?
裘歡驕傲的在屋裡來回走着,“那是!姐是誰啊,說買房就買房,還是優質地段的大豪宅!”
裘歡想買大豪宅那都不是事兒,主要是她懶,不愛打理,上學那會兒沒有常駐在‘青天’?
報了地址,裘歡在新家裡收拾着,婁沁有去處的,直奔了過去,忘了早上答應顧謹則的事兒……
裘歡吧,她原本就想着,反正孩兒有白楊那蠢蛋霸佔着,白寶貝有她這個媽和沒她這個媽完全是一樣的!這C城她也完全可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就是不願意在太多閻光耀的地方待着,所以裘歡才一直遲遲不肯在C城置辦自己的家。
有了家,就會有牽掛。
裘歡沒表面看上去那樣沒心沒肺。
閻光耀吶,是她不可言說的羈絆。
鬼知道裘歡這腦抽的是突然怎麼轉性了,婁沁過來的時候,裘歡繫着圍裙的在佈置涮鍋食材,婁沁樂了,“你不是說吃這些東西最不健康嗎?”
婁沁好這口,每次和裘歡一起去吃,裘歡能嫌棄一大堆。說這都是些吃了身材會走型的東西,對身體還不好。
“誰說過!”
裘歡笑着否認,“涮鍋多簡單實惠!”
婁沁放下了包,走到了餐桌邊,“遇上什麼好事兒了?”
裘歡看着鍋裡滾動的丸子,“我買房了!這難道不是好事兒嗎?”
婁沁哼她一聲,坐了下去,拿着筷子有經驗的攪動着濃湯裡的食材。
裘歡實在忍不住,不說出來心裡毛毛的。摩拳擦掌,臉上的笑意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小姐,麻煩請收起你的哈喇子。”
婁沁輕輕推開靠近自己的裘歡,無表情道。
裘歡突然倒在地上‘哈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無可救藥。
婁沁給自己碗裡夾了塊肉片,嗯,熟了,可以吃。
猛地從地上坐起來,裘歡緊緊挨着身邊婁沁,“這房子是別人給我買的。”
婁沁肯定道,“不是白楊。”
裘歡驚訝,“你怎麼知道?”
婁沁看着裘歡,“原來天才也有智商欠費的時候。”
裘歡一個勁兒的笑着,“我告訴你,這房子是你們C城副市長送我的哦!”
婁沁‘哦’了聲,“你這是提醒我去舉報他嗎?”
裘歡拉下了臉,明知道是開玩笑也生氣,“屁!我是在告訴你,我把你們偉大的副市長給泡了!”
婁沁斜眼看裘歡,“是你被他給泡了吧?”
“誰說的!”裘歡一萬個抗議。
上學年幼無知失足之後,她沒便宜那王八蛋了!
再說了,那次也不算她失足,她就是倒黴。
現在他倆依然保持着‘良好的’,連手都不給對方牽的純潔關係。
婁沁知道,像閻光耀這樣的人,名下指不定有多少自己的產業,守法安分的,乾乾淨淨賺來的錢,給裘歡在這樣的地段買套房還是不在話下的。
裘歡死不承認,也無法改變白寶貝就是閻光耀的孩子這無法辯解的事實。
白楊雖然疼白寶貝,但是終究不是親生的。
現在裘歡和白寶貝在白楊心裡,就是兩個閨女,一個大點能折騰,一個小一些還不會闖禍鬧事兒。
白寶貝和婁敬懿情況還不一樣,都是倆寶貝疙瘩,但是寶貝他倆的人大不相同。相比之下,白寶貝幸福些,親爹和乾爸都疼她。只是親爹稍微悶騷點,不太會勾搭她媽,手段沒她乾爸厲害。
白乾爸講話,他不是輸給了任何一男的,他是輸給了裘歡那傻逼。
婁敬懿的話……
別說親閨女了,就是親前妻,就在剛纔之前,婁沁也沒常見習彥烈。
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哦,想到了,不太美好的回憶。白楊爺爺奶奶結婚70週年紀念日,那天習彥烈和容淺一起,習彥烈還找了婁沁的茬,衝婁沁說風涼話,裘歡給他一句話堵了回去。
家裡亮着昏暗燈光的主臥裡,顧謹則一遍又一遍看了時間,都夜裡十點鐘了,還沒等到婁沁。
他有心打電話過去,又怕惹她反感,悶頭去了書房,強迫着讓自己忙碌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