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去後,婁沁連着發了兩天的高燒。
殷受禮看不過眼,讓小助理把婁沁給送回了C城。
小助理大概猜到了其中緣由,護士給婁沁扎針打點滴的時候,他還一個勁兒的衝婁沁嘚啵嘚,“師姐,師姐夫人那麼好,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你就放心吧。”剛開始小助理看不上顧謹則,覺得他配不上婁沁,不知不覺中,小助理自己都沒發覺他開始向着顧謹則說話了。
婁沁扯着嘴角,“你也回去休息吧,好了我們繼續歸隊工作。”
小助理不依,護士離開後坐到了婁沁病牀邊,“不行,醫院裡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師姐夫回來的話,一定會拿我開刀的!”
婁沁苦笑,“我給家裡打過電話了,等會就來人,你走吧。”
小助理死活不同意,“師姐,你看我礙眼的話,我坐在外面守着你,我等來人了再走。”
婁沁真的被燒了兩天,渾身沒氣,小助理話音剛落,她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睛,婁沁看見的是一張熟悉親切的臉。
“你終於醒了。”
婁鳴的嗓音低沉着。
婁沁強牽着笑,“你多久沒有刮鬍子了,好醜。”
婁鳴笑,眼眶裡血絲密佈,拉住婁沁的手貼着臉頰,“沁沁,你終於醒了。”她昏迷了整整三天兩夜。
婁沁看着緊閉着雙眼的婁鳴,心裡慌了。
“還沒找到嗎?”
婁沁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彷彿靈魂出竅的空蕩。
婁鳴搖頭,沉默不語。
婁鳴說,沁沁,知道老顧爲你做過什麼嗎?
婁沁搖頭,除了他不要臉之外,婁沁想不到其他,她不敢讓自己去想其他。
婁鳴抽着鼻子,不看婁沁的眼,握住她冰冷正在輸液的手,“哥覺得,哥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婁沁鼻子發酸,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婁鳴對她更好。
她不喜歡看到婁鳴這幅模樣。
那麼的無助,那麼的受傷。
婁鳴笑,“你知道顧謹則那傻逼有多傻嗎?”
婁沁突然不想聽婁鳴接下來的話了,沒有理由,就是不想聽。
但是
,婁鳴還是說了出來。
“他很早以前就結紮了。”
婁沁整個人僵住。
婁鳴說了顧謹則以爲他不知道的事情後,整個人都輕鬆了。
他看着婁沁笑,那麼真誠,擡手摸婁沁冷冰冰的臉頰下,“傻丫頭。”
婁沁腦子裡一片空白,時不時跳出幾個和顧謹則在一起的片段。
耳邊是婁鳴的聲音。
“你跟習彥烈離婚沒多久,就有人跟我說這事兒,他還想瞞着我不告訴。”
“老顧可能,是不想你爲難。”
“也可能,是他虧心,不敢再剝奪走更多不屬於他的愛。”
“但是沁沁,把你交給老顧,哥放心。”
婁沁腦子裡是顧謹則貼着她耳朵說過的狠話。
“掉了最好,反正我不喜歡她。”
婁沁的心臟揪疼着,無法呼吸。
他是在什麼樣的心情下,說出那樣的話。
如果那個時候孩子真的沒有了,他這輩子也不讓婁沁給他生孩子,然後來彌補他的罪。
如果孩子沒有掉,他就如同那天早上一樣,帶她去醫院檢查,讓她把孩子生下來,給孩子父愛,他一樣這輩子不要他自己的孩子。
他用如此磨人心的辦法來強求婁沁,到頭來,他什麼都得不到。
這樣可惡讓人牙癢的顧謹則,婁沁無法原諒。
婁沁回來C城住院第四天,習彥烈找了過來。
反正他現在是學會了死皮賴臉的一面,哥們兒都告訴他了,好女怕纏郎,他就不信他不能讓婁沁回心轉意。
和那麼渣的顧謹則比,他不信他比不過。
時間老人就是如此神奇,如果發生事情的順序顛倒的話,或許,生活會改變許多。
容淺和習彥烈離婚了沒有,婁沁不關心,她就是不想看見習彥烈在眼前晃來晃去。
“你走吧,這裡有人照顧我,謝謝你的好意。”
滿滿的疏離。
習彥烈不依,“別介呀!咱倆誰跟誰,我現在又沒有說必須讓你做什麼,你就好好躺着養病就成。我被婁鳴差點打殘住院那會兒,不是你無微不至的照顧的我嗎?我這是還你。”
婁沁無
話可說。
婁鳴打過他,還兩次讓他住院。
“可能我自作多情,但是我還是想說,我現在心裡有顧謹則,你不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婁沁最不愛乾的事兒,就是模棱兩可的耽誤人。
習彥烈好笑,手上的動作一頓,遊戲裡的人物都被對方給殺了也一動不動。
“我知道。”
嘴上是這麼答應着,心裡卻唱着反調。
有個屁!
習彥烈樓下應該有人把風,反正只要婁鳴進來之前,他都能自覺消失。
一般情況下,只要婁鳴走開,習彥烈就會進來。
婁鳴前腳對婁沁說了要外出幾天,最近不來看她,讓她自己好好照顧自己離開後,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她無力嘆息,想着該如何說服習彥烈不再出現在她的病房。
擡眼撞上一雙美瞳眼,婁沁吃驚了下。
容淺自來熟地拉過椅子,坐在婁沁牀邊,“能幫個忙嗎?”
婁沁沒接話。
容淺給自己點了支女士香菸,“我現在就靠這東西支撐過日子了,別介意,我問過了,你的病情還不至於吸點二手菸就加重死命。”
婁沁皺眉。
她不反感女人抽菸,但是她注意到了容淺臉上的濃妝,色彩太刺眼。
不適合她這張漂亮臉蛋的誇張妝容。
容淺見婁沁看她,眼角睨了眼婁沁,呵笑,沒了往日僞裝假意,“你能跟阿烈說說,讓他別跟我離婚嗎?”
婁沁不明白,“你憑什麼相信,我會替你說。”
容淺現在骨瘦如柴,身上的衣服幾乎撐不起來,“我不和他離婚,他不是就不會來纏着你了嗎?”
婁沁面色冷清,“遇到一個好女人,他同樣不會纏着我。”
容淺呵笑,“婁沁,不要拿你的道貌岸然來對付我,我不吃你這套。”
婁沁摁下牀頭鈴,想招呼保安過來。
容淺精美的指甲閃着光,手指夾着香菸,嘴裡吐着煙霧,“你這麼不願意幫我,不會是想甩了顧謹則,和習彥烈復婚吧?”
習彥烈最近有多殷勤,她全知道,沒有幾個女人經得住死纏爛打,容淺耗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