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樹愣住了。
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個人剛剛說什麼？
永恆者……那是什麼？
他居然說自己是永恆者！
周小樹從迷茫到震驚，不過是轉瞬間的事情，他緊緊地盯着虛空，心中有一種想要發笑的感覺。
不過他知道虛空說的是真的。
很少很少有人知道永恆的事情，那樣的人屈指可數。就算是祖境也不知道永恆的存在，除了戮這樣關係密切的，就連伏羲都不知道。
那是每一個祖境都在追尋和探究的境界。
而今，這個人如此輕易地說出來了這樣的話，自然不會是作假。
周小樹知道，除了無終和地府的兩位以及他自己之外，還存在着另一個永恆者，他穿梭在時空之中，遊戲人間，逍遙自在。
而這位永恆者更是受到限制最小的。
而今，周小樹終於見到了這個人！
他嘆了口氣，放下了所有的警惕。沒有辦法的，在這樣的人面前，他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哪怕他知道，虛空不是真身降臨，哪怕他也知道，站在這裡的虛空很可能真的只有真人境的實力，但是他依然知道，自己毫無勝算。
不用說他，就算是這片星空中所有的祖境人物都出現在這裡，也沒有勝算！
“你等我……是爲了異界的事情嗎？”周小樹問道，“還是說你想知道輪迴的真諦，或者說是知道我在輪迴之中的收穫？”
虛空笑了笑：“我只是想要等到你，告訴你一些事情。”
他嘆了口氣：“你的時間不多了，我們一直在等待你回來。”
周小樹深吸口氣，“我們”指的是誰？無終他已經見到過了，但是卻沒有如此迫切，莫非……
“往生與宿命都去往了異界，已經不在地府了，而我的本體也早已離開了這片星空，進入了異界之中……戰爭，其實早就開始了。”虛空沉聲道。
周小樹心中震動，不過這也解釋了他的疑惑。
如果說異界很難抵擋，實力強大到了讓整片星空加起來都要失敗的地步，那麼僅憑九個祖境合力怎麼可能阻擋異界這麼久？
而今他才知道，原來永恆者早就已經出手了。
如果沒有他們的牽制，異界的入侵恐怕早就已經到來了。
而在地府之中那兩位永恆者蹤影不顯，並非是寂滅了，而是去往了異界。
“看來，我真的需要加快覺醒的速度了。”周小樹沉聲道。他必須儘快結束輪迴，逆天歸來，不然的話怕是難以扭轉乾坤。
“不過，你在這裡這麼久，總不能只是爲了催促我吧？”周小樹問道。
虛空點點頭，他手中的權杖伸出，在地上劃出來一些東西。
“你對這個世界瞭解多少？”虛空問道。
周小樹輕聲道：“我知道這個世界是一棵樹，我們都是樹上的果實。”
“那不過是一個比喻，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個世界真的就是一棵樹！”虛空沉聲道，“雖然我在道法和悟性上從未超過你，但是我比你多出一個優勢，那就是我曾經離開過這個世界……我親眼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模樣！”
周小樹怔住了，真的……是一棵樹？
“億萬星空是樹冠，地府是樹根，這無垠宇宙就是一棵已經枯黃殘敗的樹……因爲這棵樹本身已經死了。”虛空的聲音很沉穩，像是在敘說一件很普通不過的事情。
周小樹也很平靜地聽着，因爲這些他已經瞭解到的。
“樹可以救活，而且必須救活。”虛空沉聲道，“這件事應該是你最先知道的，所以你開始闖輪迴，但是那畢竟只是你的推測，所以我要印證你的推測。”
周小樹神情凝重起來，他其實是一直都在懷疑自己不應該只是爲了提升境界，不應該只是爲了永生纔去闖輪迴的。
而今虛空終於說出來一個理由。
“兩種方法，一個是你取而代之，成爲這棵樹。”虛空淡淡地道，“另一個就是你找到這棵樹的本體，讓他復甦。”
“似乎……都只能是我覺醒之後才能做到的。”周小樹苦笑。而且那也只是有可能而已。誰敢說自己覺醒之後一定就能夠超越永恆？
“你現在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必須開始準備了。”虛空說道，“我們在這無垠宇宙之中留下了諸多的後手，可是都需要你的配合，你纔是關鍵。”
周小樹點點頭：“這宇宙之中確實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得到修正，只是我現在還不能一一確認。”
“會有指引的，我們做出了安排。”虛空說道。
他看着周小樹，淡然一笑：“還有，這裡確實是那個祭壇所在，而那個祭壇也確實能夠幫助到你……那個後來者實力強大，也有足夠的天賦……可惜，走錯了路。”
周小樹默了默，他知道虛空說的人就是盤古……盤古竟然能夠得到一位永恆者的認可，顯然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強大，要知道當時無終見到伏羲的時候可是非常不屑，連多看一眼都沒有。
“星空墓地是一片神奇的土地，那裡很早就存在了，而但凡是能夠在那裡留下痕跡的人都是成就非凡，但也就只能走到那裡了。”虛空笑着道，“不過也就是那裡，讓我們確認了這片星空的意志還存在着。”
“無終犯了什麼錯？”周小樹很好奇，不知道究竟是因爲什麼，這片星空的意志竟然不惜囚禁一位祖境的人物。
“那不是錯，而是最適合。無終是最適合守陵的，所以這片星空，也就是這棵樹本身將他揪出，做了苦力。”虛空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意味。
周小樹嘴角抽了抽，就是因爲這麼一個稱不上理由的理由，億萬年的時光都在那片監牢一樣的地方度過……無終倒是夠悲催的。
“可惜，我不過是一道神念，不然的話我可以幫忙做很多事。”虛空嘆息着道，“但我與你見面完成使命之後，就要去鎮壓異界之門，不能在這裡過多停留。”
“無妨。”周小樹說道，他本來就沒有想要讓虛空幫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