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依在鳴幽谷認識了一個姐妹,叫紫舞。紫舞是當年那個發生瘟疫的小村莊裡唯一的倖存者,是纖依的爹救了她。紫舞知道纖依是救命恩人的女兒後,發誓今生定要護纖依周全。
日子呆的長了,纖依紫舞的感情也深了。兩人像是親姐妹一般相處。這些都是隱凌看在眼裡的,他的驚天大計劃少不了纖依,而要牢牢控制纖依,還必須控制住她的姐妹紫舞。
隱凌高人的計劃也正要開始實施,當年那些個孩子能不能完成任務贏得他們的餘生就看他們的能耐了。隱凌高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師父,你找我們有事嗎?”纖依一行人恭恭敬敬的站在房門外,氣氛顯得有些壓抑。師父一早就急急的叫他們過來,肯定是有要事相告。門外的弟子誰也不敢出聲,唯獨纖依低聲柔柔的問道,打破了寂靜。
隱凌高人直直地站在門前,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對着眼前的衆人掃視了一週幽幽地開口“恩,你們也學成技術了,也該下山去完成你們的心願了。”
衆弟子神色一緊,全都愣在那。在這谷內呆了數載多少有些感情如今師父要他們下上不就是要將他們趕出谷內嗎?師父曾今說過這谷內只能進出兩次,來了若不學成有就休想下山,既然下了山就再沒有回來的道理。
“你們長大了,這山上已經不是你們的家了,下山去吧。”隱凌高人說完便轉過身走開了不再給弟子們詢問的機會。
“是,師父。”衆人無奈向隱凌高人拜了拜,轉身要離開。隱凌高人卻又將纖依留下,驅散了其他弟子,牽着纖依進到房內,從一個小黑箱子裡拿出一本有些破舊的書遞給了纖依。
“這是你父親讓我給你的,這裡記錄了他畢生的經歷,對你會有幫助的。”
“師父。”纖依眼裡閃過一絲淚光,又想起了當年那一幕,鮮血濺上薔薇花••••••心中頓時充滿了怨恨。其實她早就想下山去了,無奈師父一直不許,她只能在谷內日夜苦練醫術,好有朝一日下山去替父母報仇。
“師兄,都收拾妥當了,我們即刻就起程吧。”纖依揹着一個鼓囊囊的包袱,一臉的欣喜望着身旁的沈劍棋。
紫舞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臉,這揉揉,那搓搓的。好像那不是她的臉而是一團白麪似的“師兄,這樣子真的看不出來嗎?”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沈劍棋走在前面頭也不回故作生氣的說。
“沒有啦,只是覺得••••••”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而是繼續摸着自己的臉。準確來說應該是臉上的那張薄薄的皮吧。
原來,他們在下山前都易了容的,纖依和紫舞扮成男人的模樣。這主意除了鬼靈精怪的紫舞沒人會想得出。
沒多大功夫他們三人便來到了集市上。站在集市的中心三人顯得不知所措,畢竟這是第一次下山。
紫舞一臉的謹慎和驚喜拉着纖依問道“姐姐,我們要去哪?”
“師兄,你有什麼打算嗎?”纖依回頭問身後的沈劍棋。
“我•••我想回家看看。”
“回家?師兄的家不是••••••”紫舞疑惑的問道。先前在山上他們閒聊時便得知沈劍棋是個孤兒,只知道家在哪裡卻不知還有無親人在世。
“我在這裡自然是沒有家的,我的家就是鳴幽谷。我是想回家所在的地方看看,看看是否能找到父母。”在衆人心裡沈劍棋是謙和的,就算是談起傷痛之事臉上也沒有半分的難過,只是沒人注意到那謙和的臉上是無盡無可奈何。
“哦,那姐姐我們要幹嘛?”
“我們也回家看看吧!”纖依輕輕的說。
“回家?那個家還在嗎?”紫舞看起來有些難過。
纖依向沈劍棋道別後便拉着紫舞走了。紫舞一臉欣喜的朝着遠去沈劍棋揮手道別。沈劍棋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微微擡起迴應着紫舞。
“姐姐,你看,宅子還在。”紫舞指着面前一所有些破舊的宅子說。
“我們進去吧”纖依整了整衣裳走在前頭。
宅子的門有些破舊了,使了好大得勁才推開來。刺耳的聲音讓纖依有些害怕,不知道開門後是否還會看到那朵濺上血的薔薇花。纖依發愣的時間紫舞已經將門打開了。滿眼的破舊不堪,蛛網密佈已經告訴她二人這裡多年來不曾有人來過。
紫舞和纖依把每一個房間都走了一遍。最後來到後花園,當年他們玩耍的鞦韆上長滿了草。整個院子裡雜草叢生。環視了一週後,纖依的眼睛定住了。在雜草中有一點點的紫藍色,若隱若現。纖依走近一看,原來是薔薇花。纖依看了好一會,伸手摘下一朵插在自己的發間,完全忘了自己此時還是男兒身的裝扮。
“姐姐,怎麼了?”紫舞見纖依默默的站着。
“沒事,只是有些想爹孃了。舞兒,我們走吧,天色不早了。”說完拉着紫舞便出了門。
沒人知道纖依此時的心情,是沉重還是悲傷。只有那些薔薇花看見了纖依眼角滴落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