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珠兒死後,太子便再沒有來過林府,不再來看望纖依。聽說太子因與太子妃鬧矛盾,一時情急便動手打了太子妃。說也奇怪不過是扇了一耳光竟將太子妃扇倒在地,頭磕到了牀腳,頓時鮮血直流。兩天了還一直昏迷不醒。太子很是着急,不光太子急,連皇上和皇后也心急如焚。
當然了太子妃是外藩的公主,雖說嫁入皇家,便是皇家的人,嫁出的女兒潑出的水,此後與孃家在無干系。可是外藩畢竟實力強大,這位公主又是外藩首領的心頭肉,掌中寶。如今出了這事外藩首領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若是公主能好轉着中原與外藩的關係便如初,若是公主有個三長兩短,一場惡戰是在所難免的。
當着外藩首領的面皇上爲了保全尊嚴,爲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也爲了讓太子向首領道歉,勒令讓太子跪在公主的牀前守候。太子已跪了一天一夜了,期間不吃不喝。外藩首領見此情景念在太子真心誠意的份上,也知太子絕非有心打公主,便替太子求了情,讓他起來好好照顧着公主。
已是四天了,公主還未甦醒。宮中的太醫已經焦頭爛額沒了辦法。這時太子纔想起了纖依來。纖依醫術高明,若是她來定會治好公主的。太子命人去請纖依來,可是卻無功而返。去的人只說纖依不在家,沒辦法找到她。無奈之下,太子只好親自登門拜訪,就算是不在家也應該要知道去了哪裡啊。
“大小姐,太子來了。”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花廳門口,朝着花廳內的人說道。
“就說我身體不適,若是有事先放下,待我身體恢復了再去見他。”纖依低着頭認真的下着棋,手執白子懸在空中。棋盤上黑子早已被白子團團包圍,沒了退路。手執黑子的俊俏男子坐在纖依對面同樣低着頭,只是眉頭緊鎖,像是在想如何將黑子突圍出去。半晌也沒動靜才緩緩開口“纖依,你是醫者不該是以救人爲本職的麼?爲何今日屢次拒絕太子的請求?”
“你輸了,不是說自己是棋聖麼?怎麼連我都贏不了?莫不是在吹噓吧?”纖依沒有理會俊俏男子的話,而是繼續談亂着這即將結束的棋局。
“纖依?”一個好聽的聲音從花廳門口傳來。纖依轉頭看去太子正站在那裡,一臉的嚴肅。原來太子一直跟着管家進來了,只是躲在門後沒有出來。纖依剛纔說的話太子全都聽見了。
纖依愣了一會,隨即將手中的棋放下,轉過身不說話。“纖依,你輸了。”俊俏男子大笑起來,指了指棋局。原來剛纔一直被包圍的黑子現在突出了重圍掌控了局勢。
纖依看着棋局搖了搖頭“太子請吧。”
“纖依,身爲醫者不救病治人學醫術來何用?”太子兩手撐住木門,一臉氣憤。
“太子若是不想我去,太子妃的性命絕對救不回來了。”纖依淡淡的說,一面收拾着棋局一面用餘光瞟着太子。他能夠親自來請我,對太子妃的用情定是很深的。若是太子妃死了,他會怎樣?一蹶不振?日日以酒澆愁?還是••••••纖依苦笑着搖了搖頭,就算是太子妃死了,未來皇后的位置也永遠不可能是她。師父不會允許的,在未達目的前是絕不可以動感情的。等到目的達成了,又是何年何月了?他會不會早已白髮蒼蒼,兒女成羣。
“那我們快走吧,馬車已經備好了。”太子一把拉過纖依得手向外走去。纖依低頭看見兩隻緊握的手,心下泛起一陣欣喜。腦海裡是兒時與那個華服小男孩手牽手遊玩的場景••••••
太子府內早已擠滿了人羣,皇上的人,外藩首領的人,一羣道貌岸然的太醫。在纖依到來時都一個個疑惑的目光投來,根本不相信這樣一個年輕女人會治得好太子妃。
“等等,她是什麼人?”首領將纖依攔下大聲問道,聲音雖大但也充滿了疲倦。
“相信她,太子妃會沒事的。”太子解釋道。首領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讓纖依爲太子妃治病。
纖依爲太子妃把了把脈,又查看了她的頭部受傷處。嘀咕了一句“庸醫”讓滿屋子的太醫有些不服氣,幾個老些的太醫甚至氣憤的出了房門。
兩個時辰後,纖依將太子妃身上的銀針取下,收拾好。算是完成了醫治。出了房門便看見皇上和外藩首領急匆匆的進房去,沒一會又出來了。
“姑娘果然醫術高明啊,你救了我的女兒,就等於救了我。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說話的是外藩首領,一臉的激動。
“纖依倒是有件東西想向首領討要,不知道首領答應與否?”
“答應,答應。只要是本王能做到的,就一定答應你。”
“那就多謝了。我只想要您的二十畝地。”
“沒問題。明日便叫人圈出來,送與姑娘。”首領倒是很爽快地答應了。
“您不必急着給我,只要您記得今日與我的約定,日後我會去找您的。”說完不向任何人行禮便走了,太子匆匆跟在後面。陪纖依上了馬車,送纖依回府。路程很短,不一會便到了。纖依告別了太子臨走時又囑咐了一句“太子莫要忘了與我的約定。”太子臉色陰沉,沒有出聲,看着纖依進了林府後,便上了馬車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