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走出看守所的時候,以爲自己能回到車裡好好安靜一下。
哪知道剛一踏出大門,就看見不遠處等着她的馮楚楚,頓時覺得心情更加不好了。
就算她沒了記憶。
看見這個昔年的閨蜜,她婚姻和愛情的小三,心情都好不到哪裡去的。
馮楚楚捂着並沒有顯懷的肚子,看見她,遠遠地朝她招了招手:“能聊一聊嗎?”
宋傾並不覺得自己和她有什麼好聊的,於是回了句:“不能。”
說完就要上車。
她和一個綠茶表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馮楚楚卻忽然快步跑了過來,衝到她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臉色陰沉:“不行,你不能走!你必須聽我說!”
宋傾一隻手都夠到車門把手了,被她扯得忍不住後退,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說,我聽着,好了吧?”
馮楚楚深吸一口氣,問她:“阿南找你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求着我幫他減刑啊!”
馮楚楚一愣,隨即雙眸立即爆射出無邊的希望。
“你能幫到他?”
“能啊!可是……”她朝馮楚楚眨眨眼,“我爲什麼要幫他?他又不是我老公!”
一句話氣得馮楚楚險些仰倒,她心裡更加認定了,以前的想法是沒錯的,這個女人果然想搶她老公的!
“那你想怎麼樣?”
宋傾捏着自己的下巴,好整以暇地望天,做沉思狀。
“我啊,我想怎麼樣?很簡單啊,我想看着你和靳南難過啊!”
馮楚楚臉色慘白,一手拉着她,一手捂着肚子,緩緩地朝地上跌落:“你……你爲什麼這樣?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宋傾看着她哭哭啼啼梨花帶雨的模樣就有些頭疼。
她甩甩手,掙脫了馮楚楚的手。
捂着腦袋甩了甩,才忽然發現,她的頭疼是真正存在的,並不是自己的想象。
最近頭疼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馮楚楚跌坐在地上,仰着頭,以四十五度角,可憐兮兮地看着她:“宋小姐,我求求你!幫幫阿南吧,無論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求你救阿南出來!”
“我可沒辦法救他出來!洗黑錢達到十幾億的數額,你以爲法律是擺設嗎?”
“可是那些人是黑社會啊,阿南是被逼無奈的!”
“哦?是嗎?”
靳南有了那些黑社會勢力的幫助,這幾年在鄴城市和周邊縣市得到的土地還少嗎?
當了表子還想給自己立個貞節牌坊啊?
呸!!!
“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宋小姐,你想讓我和他難過,難道如今還不夠嗎?”
宋傾冷冷一笑,低頭伸手挑起了馮楚楚的下巴,笑得殘忍極了:“不夠啊!馮楚楚,你如今受的罪,還遠遠不夠啊!”
她還要等着看她把孩子生下來之後,靳南得知真相那一刻,會是什麼表情呢…
馮楚楚擡起頭,臉上的楚楚可憐漸漸變了味道,陰狠漸漸顯露出來。
“你是宋傾!”
她忽然明白了,面前這個改頭換面的女人,絕絕對對就是那個宋傾!
宋傾淡淡點頭,說:“是啊,我是宋傾!”
“不,你是那個宋傾!這怎麼可能呢…我親眼看着你被大火燒成那樣的,我親眼看着你被火化的啊!”
宋傾笑眯眯地答:“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呢!我詐屍了!”
馮楚楚臉色慘白,這一瞬間,她信了,她居然信了!
宋傾突然之間彎腰低頭,朝馮楚楚做了個醜醜的鬼臉,大叫着嚇了她一下:“啊!!”
“啊!!!!”
馮楚楚嚇得慘叫起來,也顧不上裝可憐求情了。
看上去屁滾尿流地轉身就跑了,背影看上去特別的矯健,哪裡還有半分孕婦的樣子?
“嗤……”
宋傾冷笑着看着她一步三回頭地跑遠了,才笑嘻嘻地鑽進車裡。
花花一直縱觀全場,忍不住嘖嘖稱歎:“這就把她嚇到啦?”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嘛。走吧,去Bill那裡看看事情談妥了沒有。”
兩人一路歡樂祥和地去了Bill的公寓,因爲快中午了,到門口的時候,居然和送外賣的小哥正好遇上。
宋傾被那個小哥認出來,追着要了簽名和合影,小哥樂得都沒了防人之心,一聽說她認識這個中文名叫楊溢的人,樂滋滋地把外賣給她了。
花花聽到外賣小哥叫Bill的中文名字,忍不住再一次吐槽他的名字。
“楊溢,洋溢?他還真是會給自己取名字!”
時時刻刻渾身都洋溢着討人厭的氣息!
宋傾無奈地笑了:“行啦,還不敲門?”
花花不情不願地敲門,Bill很快就出來開門,他帶着花哨的髮箍,敷着面膜,看見她們,立即奇了:“這大上午的,你不是要休息嗎,怎麼出來了?”
“上午去看守所見了靳南,順道過來看看你和陸影那邊談的怎麼樣了!”
他們倆關注的點明顯不在一個頻率上,Bill根本沒心思解釋和陸影商談的結果,急忙拉住她追問:“見靳南?那個賤男找你幹嘛?”
宋傾把他的外賣放在茶几上,順道窩在了他的沙發上,嘆口氣:“想拿當年的隱秘真相,來交換而已!”
Bill想了想,就明白靳南的打算了:“他知道你和三哥的關係了,想讓你牽線搭橋,給他減刑?”
她點點頭,笑了:“聰明!”
“你還真答應啊?”
“答應,當然答應啦!”
Bill擡手就用蘭花指點了點她的腦袋:“我說宋大姐,你腦子有泡啊?答應他做什麼?還想着把他弄出來給自己添堵嗎?”
“不!把他弄出來不是給我添堵,是要給馮楚楚添堵!”
Bill一愣,轉瞬間就懂她了,立即笑得賊兮兮的抱住她:“哎喲,你這最毒婦人心啊!”
“有嗎有嗎,我這麼善良!”
Bill懶得再和她打趣了,轉頭把一沓文件甩給她:“喏,天線傳媒那個野外求生節目的資料和合同,我可替你談了一集兩千兩百萬的價碼,給力吧?”
宋傾咋舌:“還是你狠!”
她家男票要是知道她要多賺那麼多錢,會肉疼不?
“合同簽了?”
“總得你首肯不是!你要是沒意見,咱就簽了!”
“你看着辦吧,又不會坑我的!籤吧!什麼時候
開拍?”
“陸影那邊催得急,簽了合同之後一週之內就要準備開拍了!”
她漫不經心地翻開資料看了看,隨即皺眉:“這是要組男女CP的?”
“是啊!”
她頓時犯了難,雖然是在拍節目,可是節目裡的CP多少也是需要互動的,端木白那個醋罈子,會不會有意見?
她拿了資料沒有多坐,說:“我先拿回去看看,你和陸影那邊把進組的時間敲定,最近這幾天我真的要休息了!沒事別找我!”
Bill答應了,送她到門口,見她走了,花花卻不走,沒好氣地開始轟人:“肥妞,你怎麼不走?”
“我要留下來給你打掃屋子,給你做飯!”
宋傾自己拿了車鑰匙,看着身後被花花迅速關上的房門,聽着屋子裡Bill氣急敗壞的怒吼,哈哈一笑,只覺得歡樂無限。
這對歡喜冤家喲,有戲!
她開車回了端木白的家,已經是中午時分了,端木白在公司,只有侯阿姨在家,正在花園裡織毛衣。
宋傾很喜歡侯阿姨這個人,看上去富態隨和,性子親切,對她一直都不錯。
她端了咖啡,去花園的樹蔭下陪着侯阿姨,學打毛衣。
侯阿姨作爲過來人,很語重心長地跟她說:“我說小宋啊,做女人事業心不能太重了,對男人該體貼的,不能少!”
宋傾不置可否,雖然她覺得作爲女性絕不能成爲男人的附庸,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和愛好,可是侯阿姨的好心,她也是要照單全收的!
“嗯,我知道了,侯阿姨。”
“先生這些年身邊都沒有女孩子家出現,你看看,他帶的圍巾和手套,都是我給織的。現在你和先生在談戀愛了,今年入冬之後,是不是該送先生一條圍巾和一副手套啊?”
宋傾:“啊?”
她也想啊!
可是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侯阿姨看她一臉的爲難,立即抓着她的手,把工具都塞進她的手裡:“來來,我教你!先學平針!”
她正要講解怎麼打平針織法。
宋傾的雙手卻忽然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不由自主地開始迅速動作,一道平整緊實的毛線就這麼打出來了!
侯阿姨:“咦?你會啊?”
宋傾:“咦?我會啊?”
兩人異口同聲,隨即都有些哭笑不得。
宋傾知道,這一定是以前的記憶在作怪。
她最近頭疼頭暈的次數越來越多,過去的記憶也越來越有浮出水面的勢頭。
難道可以想起來了嗎?
“在做什麼呢?”
端木白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站在她背後,抱住了她。
侯阿姨立即站起來,笑眯眯的說:“先生回來啦?我去做飯!”
宋傾立即笑着說:“哦,沒事,就是忽然發現我會織毛衣,有些驚訝。”
“你會?那今年冬天給我織一條圍巾怎麼樣?”
宋傾立即噗嗤笑了出來。
笑完了纔想起來問:“怎麼大中午的就回來了?”
他在椅子上坐下,一伸手就拉着她坐到了自己懷裡,不由分說在她脣上啄了一口:“下午是幼兒園的家長開放日,我來接你,一起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