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聲鑼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舞廳裡嘈雜的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使得這聲鑼響特別刺耳。但是很少有人因此而懊惱,因爲真正的好戲就要開始了。舞臺一邊的幕布被拉開,露出一個比舞池還更寬的空間來,空間裡什麼也沒有,除了倚靠在牆邊的那一個十級的古樸的樓梯。
“又有人要闖四樓了!”有人大叫道。
崇鳴也鬆開了公子哥的手,專心望向那十級樓梯,這十級樓梯,每個階梯都長二十米,寬十米,高半米,看起來十分雄偉,是風起雲涌樓上下兩層天的分水嶺,想要上這十層階梯,不僅僅得有實力,還必須得有錢。崇鳴以前只是聽說過,現在終於是見到了,就這十級階梯,剛一露面就能震住了在場所有人,不僅僅因爲他的外形,還因爲他內藏的玄機。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有一個人站在到了樓梯下方,此人一身綢緞長衫,四十來歲,眉宇間透露出一股英氣,一身火力也提前開啓,達到了火尊下級的程度。
“是白衣尊者,他今天又來了,已經是第五次了!”
在樓梯下方不遠處,有一處服務檯,裡面坐着一個身材火辣的女郎,從穿着看,她的地位應該在接待員之上,是一個主管級別的職員。她將一塊牌子交給了白衣尊者,安靜地躹了一躬便退到服務檯坐下。
白衣尊者輕車熟路地將五百金幣買來的牌子準確地扔進牆壁上的小孔裡。樓梯頂上,一扇大門應聲而開,而在樓梯中間淡淡的紅霧罩了下來。對火力稍有研究的人都知道,這淡淡的紅霧不是其它東西,而是濃郁到快看得見的火能。熟悉十階樓梯的人都知道,這些看得見的火能可不是隨便能吸收的,它的作用是增大局域的火力壓強,壓得不止止是火技的威力,還包括火技的外形,可以說這是這十階樓梯的第一個厲害之處,它能使所有在它內部的火技都變成小號的火技。
門一開啓,就開始緩緩關閉,白衣尊者必須在一定的時間內通過十級階梯。這個時間有人算過,那就是兩刻鐘。
白衣尊者一腳踏上臺階,動作便緩緩變慢,整個人的手腳彷彿被什麼拖住了般。白衣尊者向前走去,走向第二個臺階,走到一半時,在他頭上出現一把火紅長矛,向他射去。火紅長矛的形成與攻擊都只在一瞬間。不過這點速度在白衣尊者眼中不算什麼,運用火力之時,火力頂住了火能的壓力,他的速度也變得更加迅速。他捲袖一揮,這隻長矛便被打散,消散在空中。
他慢慢走向第二階梯,看得出來,對抗這裡的火能壓力非常耗費火力,這樣緩步上去,雖然耗費時間,卻能節省火力。第二個階梯的火技是一把火刀,咣噹砍在白衣尊者火力凝成的火力護盾上然後消散。白衣尊者步入第三層階梯,這次迎接他的就是一個木屬性的火球爆炸,這次爆炸給白衣尊者一襲衣角留下了點焦痕。
就這樣,白衣尊者一連上了七個臺階,此時的他已經不是一襲白衣,而是一身破爛的布條,燻黑的面龐上面有兩條血痕,擡頭突兀地睜開一雙帶着血絲的眼,瞧瞧那扇門已經關了大半,白衣尊者眼露不甘,自己比之上次確實更進了一步,但是看似還是不足以闖進那扇門。
“啊!”白衣尊者眼裡露出一絲賭徒地狂巔,他放開全身的火力,全力抵抗周身火能壓力,縱身一躍,這一躍,直接躍過了八層,達到九層,繼續往前,腳趾在十層的臺階上掛了一下,終究沒能上去,狠狠地摔在了九層臺階上,如此硬闖,換來的是樓梯機關更加劇烈的反應。在第一層階梯,一個淡淡的小型箭陣出現,它並未凝實,便整個向上,朝白衣尊者斜射而去。
這樣的箭陣讓崇鳴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符識捲過去仔細觀察。這不就是驚木訣嗎?凌家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將這個上品火技嫁接了上去。不過這個小箭陣在強大的火能壓力下變得更小。而它的威力,在這種環境之中卻有所加成。
白衣尊者火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他用來迎接驚木訣的,只是勉強發出來的一箇中上品火技。中上品火技與驚木訣對上之後僅堅持了一秒便土崩瓦解。
所有小箭全部朝着白衣尊者打去。就在那一瞬間,樓梯間所有火能壓強消失,從服務檯上衝出一個影子,擋在了驚木訣與白衣尊者中間。這個影子全身籠罩在黃色土盾中間,這是個不凡的土盾,是上品火技,它將所有木矛都擋了下來。等衆人看清這個影子的樣貌時,發現他正是那個主管,火尊的氣勢讓她成爲了這全場的焦點人物。她做這些事時乾淨利落,彷彿就經過多番訓練一般。其實這就是他在此的工作——救下那些闖關不成功的人。
主管麻利地從儲物戒中拿出一件白色衣物,給白衣尊者蓋上。白衣尊者搖了搖頭,五百金幣又買了一件白色衣衫。
崇鳴走上前去,在第一級階梯邊上停了下來,符識深入牆壁與地板,在牆壁裡發現了一些模仿人體脈絡的溝槽,溝槽當中填滿了特殊的骨髓一樣的東西,所有溝槽共一個起點,那就是白衣尊者插進牌子的小孔裡,那塊牌子是驚木訣等技能能量的來源,也就是說白衣尊者是被自己買來的牌子給打敗了。凌家就是這樣使驚木訣憑空出現。可惜這樣的機關不可隨意搬運,而且使用代價高得嚇人,不然弄到戰場上那就是人見人懼的殺戮機器。
崇鳴仔細算算,牆壁裡頭的脈絡除了模仿自己驚木訣所需的那幾條筋絡外,還有更復雜的脈絡,由此能推斷出還有更加高深的火技。如若那白衣尊者一次再多跨越幾個臺階,得到的會是更加凌厲恐怖的火技,這些其它人是發現不了的,但是自己的符識卻可以,要是有人觸發這個技能,自己便等於是擁有這技能了。
“喂,你幹什麼?土包子也想闖這兒嗎?”公子哥的聲音打斷了崇鳴的思量。
崇鳴轉身望着他,翹起半個嘴角微微一笑,容顏俊俏得連女人都疾妒,加上他那心血來潮式的農家背心,彷彿一朵鮮花包在牛糞裡,這樣大的反差讓不少在場的公子少爺們心裡嘀咕:若論相貌,李秋傍上崇鳴那確實有些合理,這更是讓公子哥氣得要死。
“是啊,怎麼了?”崇鳴氣勢逐漸攀高,一直達到火法上級的氣勢,“怎麼樣,不行嗎?”
“哈哈哈哈!就火法的等級就想闖這兒!”公子哥大笑,跟着他一起笑的還有臺下衆人。
崇鳴也不惱,對公子哥道:“不就十級樓梯嘛,咱來打個賭,要是能過,全場大家的消費你包了,要是過不了,全場消費歸我包了,怎麼樣?”
“小夥子,你穿成這樣,你能不能交得起闖關費用都難說!快下來吧,別給你的長輩們丟臉了!”在臺下,有個大叔好心好意地提醒崇鳴。
“呃,那個!”崇鳴故作無辜,攤了攤手,轉了一圈,將全身着裝展示給了所有人看,最後道:“交完闖關費用,就窮成這樣了嘛!”崇鳴的那個囧樣又惹得衆人大笑。
“怎麼樣,敢接下來不?”崇鳴抓住公子哥不放。
公子哥頓時頭皮發麻,這樣的賭注,贏了對自己沒好處,輸了損失可就慘重啦,但要是自己不敢接下,就被人笑掉大牙了,自己乾脆就不要皇城混了,以後再沒臉到皇城來。現在應下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不過公子哥畢竟是公子哥,小聰明還是有的,這人穿成那樣,沒準就是在唬自己。
"好,不過你都窮成這樣了,拿什麼跟我賭?"公子哥一口應下了。
"呵呵,我看也不用算了,這兒所有消費5000金幣想必夠了,我就跟你賭五千!"說罷崇鳴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面滿滿的都是一些極品火晶。都說打劫是一件來錢快的事,崇鳴一路打劫打劫的更是財源滾滾,其中吃到一個肥得流油的,於是便有了這批火晶。
"你看這些夠五千金幣嗎?就由你來做公證"崇鳴對着櫃檯上一個四十來歲,穿着有些暴露的女人道。從服飾看,她較其他兩個穿的同樣暴露的人更像管事的。就是她剛纔救下了白衣尊者
"夠了,夠了,太夠了!"女主管趕緊迎上來,面帶媚笑,直勾勾盯着崇鳴,好像隨時準備貼上去。
"你的呢?"崇鳴笑咪咪的看着那公子哥。
"你!"公子哥這時已經說不上話來了,他的話已經放了出去,反悔面子可就再也找不回來了,這裡有好幾個跟自己不對付的人等着看自己笑話呢。只是他沒想到崇鳴會賭這麼大,五千金幣,足夠讓自己傷筋動骨了。公子哥咬了咬牙,臉色緋紅,五千金幣自己也不是拿不出,自己手裡還拿着家族做生意的本金呢。
公子哥越看越覺得崇鳴的笑容噁心,他恨恨的用手往儲物戒上一抹,掏出一個錦袋來,往櫃檯上一丟。
女主管打開袋子細細數了一下,眉頭鎖了一下,猶豫這想我說什麼,怯怯地又不講。
"有什麼問題嗎?"崇鳴問道。
"這位公子的這袋火晶只值四千多金幣。"女主管怯怯地說道,這絕對是裝出來的,一個修煉到火尊的人,生死都經歷過,不可能還會有這樣的表情出現在臉上。這就要歸結於她的對業務的純熟,表情已經練就到想怎樣就怎樣的程度。這話直挺挺地說出肯定讓公子哥面子上掛不住的,崇鳴與公子哥都是不能得罪的人,但爲了公平又不得不說,平時幹練圓滑的她只有擺出小女人的姿態。讓人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弱女子,不敢針對誰,就是有怒火也不好往自己身上發。
"看來這位小哥馬上要和我一樣窮了啊,那我就大方點不跟他計較了啊,不過大家可要看牢點不要讓自己的飯票溜了啊。"
廳裡又傳來一陣大笑。
崇鳴轉身向樓梯上方走去,一腳踏上那據說至少要火尊才能通過的機關通道。
十級階梯,放在平常,一個普通人幾秒就能過去了。而崇鳴踏上後卻覺得完全不一樣,這裡是個火能濃稠到都快要固化的區域,崇鳴一踏入一級階梯,一股巨大的推力就憑空傳來。
“來了!“
只聽一個酒客一聲叫喚,一個火力之拳便憑空形成,崇鳴想要留在階梯上就必須接下這一拳,崇鳴也沒想着隱藏實力,火尊的氣勢放了開來。一拳將飛來的拳頭打散。打散之後還不不忘壞笑地盯了一眼小嘴圓張一臉被騙了的表情的公子哥。這會兒的公子哥氣得直髮抖,就差一點往地上栽了。
大廳裡立刻傳來一些嘈雜聲,誰也沒想到這個年輕狂妄的人竟然是一名火尊,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樣了,這個人這麼小,說是炎騰最年輕的火尊也不爲過了,這種人有狂妄的資本啊,隨着崇鳴輕鬆的平平一拳擊碎一根火矛踏上第三個臺階,在衆人眼中崇鳴的狂妄沒有了,猜測這個年輕人或許根本不是狂妄,真的是有備而來。而那個和崇鳴打賭的公子哥看到崇鳴的表現,臉色越來越青。
又是一個木樁從地上擊來,崇鳴不用火技,一個飛身硬生生將之踏滅,此時的崇鳴已經踏在了第五個臺階上,排斥力量在此時猛增,不過崇鳴此時在打掉機關火技的同時仍有餘力踏前,而且還比較輕鬆,崇鳴一個躍動,頂着如山壓力一次越過兩個臺階。
"居然同時跨兩個臺階!那證明同時會有兩個火技出現。"有人驚道,大家都沒理會他,因爲所有人都知道。
果然兩個火技同時出現在空中,一把金刀,一快巨石同時打下,刀石都不巨大,但看那威勢,合起來相當於一個顛峰火尊中品火技的一擊。
“怎麼不是驚木訣?”
崇鳴調整了下位置,讓兩個火技幾乎同時攻至,崇鳴巨木森炎發出,才發現自己的火技在這樣龐大的壓力下也大爲縮水。好在威力還在,崇鳴巨木森炎迎了上去,一陣陣巨響後,抵消兩個火技,崇鳴再踏前一步,身上的壓力又驟增。直至第八個臺階,崇鳴的身法纔有了絲毫遲緩。
”兩個臺階!他居然同時過得了兩個???????啊!”一個少女驚叫道,他的一個非常崇拜的火尊長輩爲了上四樓,失敗了十多次才成功,卻從未像崇鳴這般一次越過兩個階梯的,然而她的驚訝還未完,又被驚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