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兔子答應一聲紛紛離開了,流影直接飛出了屋外,一把大火把生活了一世的屋子燒了個乾淨,這戶人家從此消失在世間,這才直奔南邊而去。
楊洛辰自言自語的說到:“本以爲是結束,原來這纔是開始”
眼前的畫面也跟着變了,一處鳥語花香的山間,四面環山,中間有個小盆地,一條瀑布掛在東側的高山之上,中間有着一潭清泉。
瀑布聲震耳,魚兒在清澈的泉水中遨遊,周圍開滿的野花,長滿了雜草,連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很顯然不曾有人來過。
有幾隻可愛的小兔子的草裡面嬉戲打鬧,流影則坐在潭水邊上打坐,整個山谷沐浴在陽光之中。
山谷的正北有一片被白雪覆蓋,山上有個一人高的山洞,寒氣還不斷的往洞口冒氣,跟整個山谷格格不入。
楊洛辰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只是想不起是什麼,那幾只小兔子玩了一會,也跟着流影一起,在泉水邊吸納着日之精華修煉。
“難道這就是流影找的給銀霜修煉的寶地?我怎麼看也覺得很平常啊,難道是那個山洞裡面蘊含着龐大的靈氣?”
時間就在這種祥和中度過,那些小兔子時而會變化成人型打坐修煉,時而會保持小兔子的形態曬着暖陽。
楊洛辰也不知道他們來這多久了,自己感覺像是過了百年,每天看着太陽東昇西落,晚上就會看到滿天的繁星,異常的枯燥。
要不是有着白天和黑夜,山谷裡面的四季變化,楊洛辰都以爲畫面靜止了。
那些小兔子的修爲也日見強大,楊洛辰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的妖氣,比起蝶舞那個化形期的大妖也不逞多讓。
本以爲日子就會這麼安詳的過去,銀霜會在這裡慢慢的修煉,恢復記憶,也算是一件好事。
然而該來的躲也躲不掉,這山谷終於來了第一批的不速之客,是一個小宗門外出試練的弟子,無意間發現了這裡有着強大的法陣,好奇心趨勢下,他們開始了破陣,想要一探這裡的秘密。
不過流影佈置的陣法豈是那麼容易破了,那幾位玄門的弟子無功而返,本以爲這只是小事一件,沒想到那幾位弟子居然把這事上報了那個宗門的高層,還誇大其詞的說這裡面有着寶物。
那宗門的高層一聽這樣的稟報,直接派了門內的五位長老前來,想要將寶物帶回去,壯大宗門的實力。
楊洛辰不知道流影怎麼想的,要是他早就離開這了,這地方已經暴露,加上外面還有陣法做爲防護,是個人都會對這裡好奇,暴露那是遲早的事。
那個宗門的的五位長老在山谷外待了三個月,無論什麼方法都破不了流影的陣法,這件事很快的傳遍了修真界,一傳十,十傳百,自然也就會變了原意。
很快這裡迎來了大批的玄門衆人,不斷的想要破陣,奪得天地靈寶,然而都是無功而返。
這件事很快也就傳到了大宗門的弟子裡面,開始有大宗門的弟子前來,畢竟大宗門的弟子見識不凡,一眼就看出這是昊天宗的陣法,流影的位置算是徹底的暴露了。
到了這個時候,流影還是沒有走的意思,只是對着那幾只有些修爲的小兔子說到:“你們走吧,這地方已經不安全了,好好修煉,早日參悟大道”
那幾只小兔子都感恩流影這麼多年的點化開悟的恩情,哪裡肯離開,流影也不想聽他們解釋,將他們全部趕出了山谷,只有自己一個人留了下來。
“到底是爲什麼非要守在這裡?難道銀霜的修煉不能中斷嗎?”
沒有人回答楊洛辰這個問題,流影只是一個人盤坐在山洞前面的草地上,拿出了銀霜劍摸着,自言自語的說到:“你跟了我千年,既不能讓你成爲神兵,又不能讓你成爲天下名劍,委屈你了。”
“當初師尊爲了不讓我暴露身上的琉璃真火這纔將你送到我的手上,可惜我還是辜負了師尊的一片苦心”
“如今劫數將至,老朋友,要是這一次我還能出去必定讓你成爲名劍,若是不幸身死,希望你能找到你心儀的下一位主人”
銀霜劍發出了悲鳴,像是在迴應流影,外面也傳來的破陣的聲音,山谷震動,驚起飛鳥,瀑布也在顫抖。
流影緩緩的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山洞,自言自語的說到:“千年了,我從見你的第一刻開始我就喜歡上了你,所以我選了昊天宗的那個小山坡,就是希望修煉完能看到你”
“後來我知道你是妖,我心裡面的很矛盾,玄門跟妖族有着解不開的仇怨,雖然昊天宗沒有什麼人妖之間的歧視,但是大環境就是如此,連昊天宗對外的表現也不得不一樣”
“其實我從始至終都不介意你是人還是妖,我擔心的是你介意,我只是想你開心的活着,永遠的待在昊天塔。當初師尊讓我出塔歷練尋找劍意,你不應該跟着我的”
“那是我最後悔的事,要是沒有當初,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你現在可能已經是煉丹宗師,我就算一輩子領悟不到劍意我也認了”
“好好的活着,再也不要涉及修真界的任何事情,人人都說修仙好,豈不知只是換了一個更大的江湖罷了”
“轟隆隆”一聲巨響響起,流影的陣法破布,山谷裡面頓時被幾股強大的真氣籠罩,一股勁風吹得野草傾斜,瀑布搖曳。
流影緩緩的轉過身,天上已經黑壓壓月的一片,上百位御劍的修士將整個山谷給圍住。
他們身上的衣服楊洛辰再熟悉不過,就是劍閣那些劍仙的裝束,爲首一人長鬚劍眉,青絲捶腰,身體筆直,一臉冷峻,就像一柄利劍。
流影見到此人苦笑着說到:“我流影何德何能,居然勞煩劍閣之主親自前來”
那人冷哼到:“我原本顧忌昊天宗的臉面,想讓他們自己清理門戶,沒想到居然讓你苟活了千年之久”
“流影,你傷我劍閣門下弟子,與妖孽勾勾搭搭,敗壞昊天宗的名聲,毀壞玄門的威信,今日本閣主親自來了結你,給玄門同道一個交代”
流影忽然笑了,對着幾百名劍閣劍仙喊到:“哈哈哈,身爲劍閣之主,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可笑,天地生萬物本就沒有分別之心,何來正,何來邪?”
“就依仗着實力超羣,這正邪一說就由你們說了算嗎?整天正道玄門,玄門正道,你自己說的也不臉紅”
劍閣之主臉色陰沉,吼到:“閉嘴,身爲玄門之人,本就以除魔衛道爲己任,如今你卻滿口歪理邪說,簡直鬼迷心竅,步入歧途,昊天宗難道就教你了這些嗎?”
流影一聽“昊天宗”三個字,頓時嚴厲的呵斥到:“閉嘴,到底誰步入歧途自己心裡面清楚”
劍閣之主也懶得跟流影論什麼正邪,說到:“交出那個小妖,然後自毀丹田,念在你曾經是昊天宗的弟子份上,我可以饒你不死”
流影搖了搖頭,回到:“要戰便戰,我流影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劍閣之主見流影固執己見,冥頑不靈,就要動手,忽然天邊飛來十幾道光,瞬間出現在劍閣之人的對面,聲音也傳來,“閣主切莫動手”
只見十幾人身穿昊天宗的衣服,青紅藍白黃物色俱全,爲首一人身穿黃色的衣服,身材健碩,肉身力量強橫,方臉濃眉,脣厚鼻挺,剛纔的話正是這人所說。
流影一件昊天宗來人頓時行禮說到:“流影見過五位師叔”
那人卻厲聲呵斥到:“閉嘴,你早已不是昊天宗弟子,還喊什麼師叔?”
流影面露難色,劍閣之主看了一眼,說到:“原來是昊天宗五虎執事,難道你們昊天宗想要護短?”
爲首那人對着劍閣之主行禮說到:“見過劍閣之主,我五人奉宗主之命一直捉拿流影,可是一直未能掌握其行蹤,前不久聽說這裡有昊天宗的陣法出現,我五人猜一定是流影,這才匆匆趕來”
“流影乃昊天宗逐出師門的弟子,敗壞玄門名譽,昊天宗自然不能護短,只想捉拿回宗,給昊天宗弟子一個警示”
劍閣之主沉默不語,楊洛辰卻自言自語的說到:“這五位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劍閣之主要動手的時候纔出現,有點蹊蹺”
五人見劍閣之主沉默不語,相視一眼,爲首那位指着流影喊到:“流影,你敗壞昊天宗名譽,宗主念及師門情義,沒有廢去你的修爲,讓你閉門思過,好重新歸入正途”
“你不但不心懷感恩之心,還打傷曾經的師兄弟逃了出來,在世間尋找那妖女的下落,簡直罪無可赦,如今你也再無逃生的機會,還不隨我們回去受罰”
流影一愣,劍閣之主臉色變了變,就連楊洛辰都聽得出這五人根本就是來救流影的,哪是什麼捉拿。
再說了,要是昊天宗宗主想要捉拿流影,早就下手了,還等到今天,分明就是護短。
流影也看出了其中的蹊蹺,但是不敢離開這,因爲銀霜還在這,要是他跟着五人離開,這一千年的努力就真的白費了。
場面一度尷尬,忽然十幾股強大的妖氣襲來,衆人臉色鉅變,地動山搖,一聲爽朗的小聲傳來,“哈哈哈,沒想到玄門兩大門派都在?難道是在等我們嗎?”
只見天邊濃霧滾滾,十幾道身影出現在天上,一個個臉上留着笑意,爲首的男子臉色白皙,三角眼,一聲青色鱗甲的衣服,在陽光下閃着寒光,身上透着一股涼氣。
楊洛辰一見此人身上的衣服,哪裡能看不出那就是一張蛇皮,只是楊洛辰想象不出到底什麼蛇纔能有這般的大。
劍閣之主陰沉着臉,對着這十幾人說到:“妖物怎敢來此?溟蛇郎君,你真以爲憑你身後的這幾位小妖就能在本座面前耀武揚威了嗎?”
溟蛇郎君一臉微笑的說到:“不敢不敢,劍閣之主,天下第一的劍仙,我豈敢招惹,我們只是來接我們妖族的聖女罷了”
“你們要處置流影那是你們玄門的事,但是我們的聖女可不歸你們管,我們也無意跟你們發生衝突,只是帶聖女回去”
劍閣之主一聲冷哼,說到:“哼,你們來人族領地就是侵犯,憑藉這條,本座就能把你們全部留下”
溟蛇郎君笑了笑,搖頭說到:“我們既然敢來,也不怕你劍閣,更不怕你第一劍仙,閣主要是不信可以試試。人妖爭鬥千年之久,你什麼時候見我們打沒把握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