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緊:“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是的。”黑斗篷點頭。
我不由的皺眉:“那你幹嘛不直接告訴我呢?”
黑斗篷卻搖了搖頭:“秩序在上,我們是沒有話語權的。”說着起身:“我送你回去。”
我整個人都有些懵了:“秩序?”我記得歸尚玄似乎和水煙都提到過秩序的事情,但是黑斗篷已經不再說話,好像是某種禁忌一樣,我感覺它本身似乎也是受到了某種制約所以不方便講,也就沒有說話,默默的跟着回到了乾坤巷。
但是這一次他並沒有直接送我到囹圄的門口,而是在乾坤巷的巷口就停了下來:“他回來了。”
我皺眉,就在皺眉的瞬間,那黑斗篷和黃包車一下子就的消散了開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我看着空蕩蕩的面前,心中充滿了疑慮。
爲什麼歸尚玄會跟我一起走在夜晚的路上,那個時候的我怎麼看怎麼是個正常人吧,而那條路也是我回家的路,怎麼歸尚玄就會出現呢?
還有那雙血淋淋的嘴脣,那一看就是個女人的嘴脣吧,可是印象裡面,我並沒有見過這麼濃妝豔抹的嘴脣啊。是了,那鮮血一樣的顏色肯定是口紅畫上去的。
我心裡想着完全想不明白,慢慢的就走到了囹圄,剛進囹圄就看到櫃檯後面臉色有些不好的歸尚玄,腦海中瞬間就浮現了黑斗篷的話,他回來了。
難道他早就感覺到了歸尚玄回來了,所以纔沒有送我到囹圄?
想到這裡,我豁然擡頭目光直勾勾的打量着歸尚玄,沒錯,這一身的氣場和眼神,除了歸尚玄不會有第二個人。
歸尚玄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我直接的目光,臉上的神情不由的冷肅了一分:“怎麼了?”
“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我說着猛然大步就衝到了歸尚玄的身邊,目光緊緊的盯着他黑紙片一樣的眼眸。
歸尚玄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就連我緊盯着的眼眸都沒有任何微光閃過,我不由的皺眉,難道我看錯了?如果我和歸尚玄真的認識的話,他就是隱藏的再好,也不能這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正想着呢就看到歸尚玄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發的什麼神經?”
如昔的話語暗藏着他不爽的情緒,我皺了皺眉頭百思不得其解,歸尚玄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上班時間出門溜達,這是曠工知道嗎?”
他聲音一冷,我倒是反應了過來,連忙看着他:“不是曠工,有個奇怪的人強行帶我出去的。”
“強行帶你出去?”歸尚玄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我連連點頭:“就是上次我們看到的那個幽靈電車,你不是還說看到的跟我不一樣的那個幽靈電車。”
“你上去了?”歸尚玄的臉色猛然一變。
我點了點頭:“那個黑斗篷請我說上去的。”
“請你上去幹什麼?”歸尚玄的聲音越發的冷了起來,我心裡一個禿嚕隨即將黑斗篷請我過去的事情大致的講了一下,當然隱去了紅脣的和幽靈電車給我心電感應的事情,只說了有他的那個畫面。
話一說完我看着他:“你說他們是什麼人啊,我有什麼東西是能幫到他們的?”不管怎麼說我是覺得那黑斗篷沒有惡意的樣子。
誰知道歸尚玄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這種東西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它們的話你也信?”
他這麼一說我不由的皺眉:“但是我真的看到了。”
“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歸尚玄忽然擡頭,黑紙片一樣的眼眸緊緊的盯着我。
我的心裡一個禿嚕,但是覺得黑斗篷的樣子不像是撒謊,不由的又看向了歸尚玄:“那是我在記憶裡面看到的啊我可能是真的忘記了什麼事情。”
“這種來路不明的鬼祟擅長製造環境不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嗎?”歸尚玄淡淡的勾起脣角看着我:“他們找你去是另有所圖。”
“我一窮二白的有什麼可圖的?”我有些不爽,我不喜歡歸尚玄這種說話的態度,本能我覺得那個黑斗篷,甚至那個幽靈電車雖然奇怪,但是應該不壞。
“你號令羣鬼的本事不正是任何人都想要得到的嗎?”歸尚玄目光一轉看向了我:“你不是也見過他們兩次了嗎,你覺得爲什麼你能看到呢?”
我一愣:“你是說他們是在蠱惑我,他們真正想要的是我號令羣鬼的力量?”
歸尚玄點頭:“這一次相安無事,很有可能是他們的第一次接觸和試探,至於和那個什麼催眠肯定是在確定你的能力源頭是哪裡,下一步應該就是伺機搶奪了。”
歸尚玄淡淡的揚起了嘴角:“這不是看都看的明白的事情嗎?”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沒有感覺到他們的惡意啊,而且他們一路上對我還是很客氣的。”我想到了之前那個黑斗篷還送了我花,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我好像長這麼大還沒有收過花不由的就笑了起來:“還送花。”
“送花?”歸尚玄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我正了正神色看着他,他漆黑的眼眸一轉,隨即看着我:“如果想要誘騙你,怎麼會讓你產生戒心?”
他這麼一說我不由的皺眉,顯然,他覺得黑斗篷一夥兒就是壞蛋,正是因爲心存目的,所以纔會讓我產生他們是好人的錯覺,他這話確實有道理,但是我覺得那黑斗篷那邊也不見得真是那麼壞啊?
歸尚玄看我還有些猶豫的樣子,臉上微微露出了些不耐煩:“你空有能力而不知道運用,分辨能力又差,分辨得出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在這裡,聽我的就是了。”說着竟然直接起身,大步就朝着樓上走了過去。
我不由的一愣,這傢伙這是生氣了?正想着呢,就看到禎祥打着哈欠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正好看到我們這個樣子,愣了兩秒鐘,隨即八卦兮兮的湊了過來:“怎麼了,吵架了?”
“你覺得我能跟他吵嗎?”我白了他一眼,就進了櫃檯裡。
但是禎祥賤兮兮的又跟了上來:“我看就像是吵架麼,不過你也是好大的本事,他看起來挺生氣的樣子,你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能讓他這麼生氣啊?”
“我只是陳述事實,誰知道他哪根筋兒不對了。”我想着歸尚玄剛纔的樣子,還有最後那近乎蠻橫的說話方式,不由的有些懊惱,伸手就把抹布扔在了櫃檯上:“好好說事情呢,怎麼突然就霸道總裁附體了呢,不可理喻!”
禎祥被我說的愣頭愣腦的,我也懶得搭理他,一想到歸尚玄剛纔那個樣子心裡不知道怎麼的就是不爽。仔細想想來了這麼久了,他好像是第一次對我用這種態度吧。女人這一不爽吧,滿腦子基本上就被問號和各種情緒佔據了,同時一股有些憋漲的感覺不斷的在我的心底蔓延着,讓我越發的不爽起來,真想衝上去問問歸尚玄到底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甩什麼臉。
不過轉念一想,生個毛線氣啊,人家是老闆啊,這年頭去公司,芝麻大小的領導就能壓得你喘不過氣,更何況是老闆呢。
想到這裡我瞬間就想開了,這麼一想開,很快的又皺起了眉頭。剛纔只顧着生氣了,現在仔細想想歸尚玄這個態度本身就是有問題的吧,似乎有些反常,他平時除了耍流氓的時候情緒比較多以外,平時都沒有什麼大的情緒,聽我說了這些事情之後忽然就變臉了,這裡面是不是有問題?
而且想想之前被催眠後了的那個畫面,歸尚玄穿的是一身黑色的休閒服,那衣服是現代的,根本就不是他現在天天掛在身上的長袍,不可能是假的吧?
他行事向來謹慎,這次聽到黑斗篷的事情幾乎想都不想的就直接斷定黑斗篷是壞的,但是幽靈電車到底是什麼他之前也說過不太清楚,他憑什麼就這麼一口咬定呢?
越想越覺得有問題,我滿心疑慮,就在這個時候,禎祥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想什麼呢,一個人想多無聊,說出來大家開心開心啊。”
他這麼一說我轉頭看着他:“羅剎回來沒有?”之前歸尚玄是讓羅剎調查那個水煙,如今已經過去一天兩夜了。
“那死貓沒回來呢,希望它永遠不要回來。”禎祥說道最後臉上露出了嚮往的神情,看來獨佔那張大牀是他目前的人生理想。
我擺了擺手:“沒什麼,你趕緊補你的結界去。”
真想聽到的話,頓時有些怏怏的走了過去:“你還真是無趣。”
正說着呢人已經走到了門口,沒有羅剎這個監工我打算去櫃檯上趴一覺,就我感覺歸尚玄這個傢伙暫時也不會下樓的。
然而我沒趴多久就聽到禎祥一陣大呼小叫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揉了揉眼睛擡頭看了過去,就看到禎祥手裡拿着一個牛皮紙信封就走了過來:“這是個什麼東西?”
我看到信封上面光禿禿的並沒有字,不由的好奇的接了過來:“你從哪裡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