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宮門口偷窺打探情況的正是李富貴,他見到樂羨入了冷宮非但沒有遭罪,還大吃大喝與冷宮衆人打成一片,不覺得甚是震驚,同時瞧着樂羨那絕美的樣貌心中又生出了不軌的心思。
本來是永貴人汪雨檀派他來打探冷宮消息的,但是此刻這李富貴戀上了樂羨的美貌,想着若是如實回稟了恐怕那雨檀又要使壞,於是李富貴回到雨檀處只說樂羨在冷宮受苦遭罪,半點也沒提其他的。
同時李富貴自己心裡也盤算着,怎麼能得個機會親近樂羨纔好。想當初他與樂羨戀愛時間太短,他還未得手便被雨檀勾搭了,如今樂羨的模樣甚是美麗,他抓心撓肝地下定了決心要一親芳澤。
翊坤宮中,堇年抱着剛出生的十三阿哥,面上都是一位母親該有的慈愛,哄了一會兒堇年才十分不捨地將十三阿哥交給乳母抱了下去。
採珠端過牛乳燕窩來給堇年喝,堇年玉指纖纖拿着羹匙喝了幾口,忍不住笑道:“容貴人又入了冷宮,這次永貴人是出了不少力啊!便將之前賞給令妃的坐胎藥賞給她吧,也好讓她早爲皇上誕下龍嗣。”
原來雨檀早已投靠了堇年,那加了紅花的核桃酥,乃是李富貴打着竹香館的名義送至翊坤宮的,因着皇后也蓄意要害樂羨便順着雨檀的計謀接下了那核桃酥,只是未吃一塊。
採珠應了一聲,又道:“永貴人計謀雖好,可還是讓容貴人抓了空子,若不是今日永貴人去了太后那裡,想來太后也不會下懿旨將容貴人貶到冷宮去的!”採珠說着眼中露出陰狠之色,“這次咱們可萬不能再讓容貴人出來了。”
“永貴人既然與本宮表明了忠心,這事兒便是交給她去辦吧,純貴妃如今癱病在牀上實在是不中用了。”堇年將碗碟交與採珠,“如今本宮有了兩個嫡子,便是再也不怕什麼了。只是那令妃……”堇年垂下眸子,陰惻惻恨生生地道:“她怎麼好端端的就不喝坐胎藥了呢?”
自令妃魏馥錦承寵之後,堇年便賞賜了馥錦坐胎藥,馥錦尋來太醫看過,說確實是坐胎藥,於是日日喝着,殊不知那太醫被堇年收買,她日日喝的坐胎藥乃是避子湯。
採珠也心中疑惑,此刻道:“從前咱們安排在儲秀宮的人都被打發了出來,如今儲秀宮半點消息也打探不出來,上上下下的奴婢嘴巴都嚴得很。娘娘莫急,奴婢一定儘快安插人手進去。”
堇年點了頭,鳳目一轉,又叮囑道:“坐胎藥的事兒一定辦好,別讓永貴人發現了端倪。”
採珠連連應聲,堇年方放心地安枕了。
另一邊,西林得知樂羨入了冷宮,是又驚又喜又擔憂着,她心中祈禱着最好讓樂羨就這麼在冷宮中老死,再也不要出來纔是好的,又因對樂羨有着舊日之情而怕樂羨於冷宮之中吃穿不好。
剛準備安歇之時,就有婢女瀾絲進來回稟,說是永貴人來了。
шωш▪ttκǎ n▪c ○
西林忙拾掇了自己到外間接見雨檀,二人互相見過了禮,西林便讓雨檀在榻上坐了,命瀾絲上了茶後便道:“這麼晚了,貴人姐姐前來,不知所謂何事啊?”
雨檀並不喝那茶,笑眯眯地看着西林,道:“容貴人是你的舊主,今日如了冷宮,我又與她交好,實在是想在皇上面前爲容貴人說說話呢,特意來與你說,想着你我二人共同爲容貴人說情,皇上必是會開恩放了容貴人出來的。”
西林並不知道雨檀的真面目,如今聽了雨檀這一番話不免大驚,西林哪裡肯願意爲樂羨說話呢?西林面上仍做鎮定,道:“這……樂羨姐姐也不知究竟是犯了什麼錯,咱們怎好開口呢?”
若真是忠心爲着樂羨的昔日奴婢,又怎麼能說出如此無情無義的話來呢?
雨檀聽了,掩着嘴巴笑了起來,擺了擺手,命宮女退下,笑道:“福答應別裝了,你做的事兒我可是都知道的!”
聽了這話,西林心中已經是亂作一團,不知道這雨檀究竟是知道了哪一件,面色已隱隱發白,口中倔強道:“貴人姐姐說什麼?我卻聽不懂了。”
雨檀垂下眸子,一張桃花面半掩在手帕後面,幽幽道:“那日你往鹹福宮去,我可是瞧見了……”
自從雨檀得知樂羨的真實身份之後,便一直暗中派人時不時地盯着樂羨,連着西林那日從樂羨處出來被菊花截住之事也被雨檀窺探了個正着。
不過雨檀只是知道西林去了鹹福宮,至於這西林與淑嘉皇貴妃金氏密謀了什麼她是不知道的。雨檀心思狡詐,玲瓏奸猾,她只不過是詐西林罷了,但是見西林面白如紙,就知道這其中定然是有不能爲人知的秘密。
見西林已有冷汗在鬢角隱隱流下,雨檀便低聲道:“想來福答應你是不想讓這件事被皇上知道的吧?我也沒有其他別的什麼夙願,只要你想個辦法,或是挑斷容貴人的手腳讓她成個廢人,或是毀了她的容貌讓她成爲個醜婦,或是喂她毒藥讓她成個瘋子傻子的都行,只要是能保證她即便日後出了冷宮也再無恩寵就好了。少個人爭寵,你我身上的寵愛不就多了些?”
說罷,雨檀便掩脣輕笑,好似剛剛所說的不過是一個有趣的玩笑一般。
西林早已嚇得渾身發抖,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雨檀,想不到這平日裡看上去膽小懦弱一直躲在祥答應和揆常在身後的永貴人竟然這般的心思狠毒!
“這……我不能這麼做!”西林下意識地說道。
雨檀倒是不在意,站起身道:“唉,既如此,我只能是往養心殿走一走了,或許皇上願意聽我說一說淑嘉皇貴妃的事兒呢?”
在雨檀轉身的瞬間,西林便拉住了雨檀的手臂,“不要去!”
樂羨於冷宮之中過得極爲舒坦,進寶更是幫着樂羨攢了不少的銀錢,樂羨每日生活一絲不愁,只是偶爾想起弘曆那大豬蹄子甚是惱火,便坐也不安,站也不安,一顆心好似貓撓一般難受。
幾次茹仙都瞧見樂羨對着冷宮中圈養的幾隻大鵝嘟囔着什麼,詢問了樂羨幾次,樂羨便道:“我罵狗皇帝給鵝聽,它們每次都嘎嘎笑!甚是解氣!”
這日晚間,善保跳牆而入,他懷中藏了兩串自宮外買的糖葫蘆,嘴角隱了笑意四下去尋樂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