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第一戲子的真名竟是這個嗎?虧我還從你剛出現就開始調查,至今都沒有查到這個名字。”房子幻無奈一笑,卻也不得不心生佩服,能夠揚名大陸,卻還能藏匿真實身份,如此之人,行事該是多麼的警惕呀!
“子幻,要感嘆我的時機多着呢,不必急於一時。”空羽笑笑,杯中碧酒正溫。
“哈哈哈,”房子幻爽朗一笑,“第一戲子果然氣度不凡,心胸非一般人可比,竟如此自信。”
房子幻執扇拱手,“那今後就讓子幻見識見識吧。”
“這個自然。”
空羽黑眸帶笑,看着房子幻漫步而出。但空羽嘴角的笑容依舊未減,那溫着的酒也依舊冒着熱氣。
友人已去,本是該散的局卻絲毫沒有收局的跡象。
“公子,需要茗香在加些炭火嗎?”院內走出一婢女,低眉頷首恭敬的問道。
“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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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香緩緩擡頭,似有些害怕,但依舊咬牙吞吐的說道:“公子,笑姑娘,請,請公子前去一敘。”
茗香說完這句話頭低的更甚,連身子都有些許顫抖。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公子長得那般好看,讓她連形容的詞都找不到的好看,笑起來的時候更是整個人都活靈活現,可是,可是當那黑眸望向她,那樣宛如置身冰洞的徹骨寒冷讓她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那種由衷的害怕與畏懼讓她連頭都不敢擡。
“茗香,你家小姐真的讓我過去?”空羽含笑,斟酒的流聲嘩嘩直下。
茗香一聽猛得跪了下來,聲音急切而顫抖:“不,不是小姐,是茗香,是茗香自作主張,想讓公子去看看小姐。小姐,小姐對茗香有恩,茗香不想看到小姐受苦。公子要罰就罰茗香,這不關小姐的事。”
“罰?我何時讓你們如此畏懼了?”空羽走到茗香身前,將她扶了起來,可茗香依舊低着頭不敢看空羽,空羽微嘆一口,只道:“罷了,你回去告訴笑姐姐,我晚些再去找她。”
“茗香多謝公子!”感激的話語裡透着深深的笑意,“那茗香先行告退。”
“嗯。”茗香連最後走的時候都沒有再看空羽一眼,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般可怕的模樣了呢?是在百人追殺墨雲班她卻將所有人趕盡殺絕的時候?還是在她殺氣騰騰的時候?還是在她血染李家的時候?還是…………
白梨花飄落,那灑下的劉海斑駁了視線,另一隻眼卻含着笑意,也對,唯有一笑,才能回答這唯美。
“原來這第一藝妓胭脂笑也迷戀你這第一戲子呢!”
淡笑之聲猶如清泉叮咚,說不出的動人清澈,偏偏又帶着一種誘惑,直勾勾的令人想知道此聲音的來源。
梨花簌簌的飄落,遮住那煮酒之人的視線。黑色斗篷輕然落地,不掀起一絲塵土,那近乎病態白的手指從袖中拿出白玉酒杯,便自斟自飲起來。
“閣下是誰?好生不懂禮數!”空羽黑眸一閃,衣袖呼嘯而過之間便將那酒杯奪了過來。
這質感?!這是?
“風離?”空羽驚訝的看着對面之人,卻不想來人的斗篷正巧被她剛纔的舉動掀落。
那一張驚世的俊顏就如此呈現在空羽的面前,那鮮紅的髮帶仍是那最爲引人注目的一點,那似掛着若有若無的脣角依舊薄涼,他有潘安之容貌,卻也有浪子之風骨。
空羽不得不稱讚眼前之人的氣勢,只要他在那,就無法忽視他的存在。那是天然的氣場,不是讓人畏懼的不敢靠近,只是一看,心裡便明瞭,這個人,很厲害!
只不過一年了,雖然陸陸續續聽到這個人的傳聞,但是卻從未在大陸上真正的遇見過。
“戲子大人好記性。”那赤色的眸清澈見底。
空羽收起眼中的驚豔,面有疑惑的道:“第一公子找我這個戲子做甚?”
赤眸含笑,“風離自是來履行與戲子的約定的。”
“約定?什麼約定?”
“呵,”風離嗤得一笑,“空羽公子莫不是忘了一年之約?!”
空羽眸光一閃,諷刺的一笑:“原來這第一公子也是喜歡做聽人牆角之事呀!”
這傢伙竟然這麼早就在了,她完全都不知道她不過是在茗香說話的時候感覺到了這院內有另一個人的氣息。
“這可不能算是偷聽呀,我不過是恰巧在這裡,而你又當着我的面招攬了房子幻罷了。”風離不顧空羽黑眸深邃,赤瞳閃着認真,“只不過我倒想知道你讓房子幻去那幾乎毫無人煙,又危險異常的天祁山做什麼呢?”
風離的赤眸帶着攝人的逼迫,空羽黑眸流轉,忽得笑到:“不是說這星雲大陸的所有勢力都被第一公子結交到了嗎?難道連這麼一個小小的情報都沒有給公子嗎?”
“願聞其詳。”風離眼眸淡淡。
空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擺了擺手,道:“這連第一公子都不知道的事,我又怎麼能知道呢?”
風離看着空羽那副我就是知道,但我就是不告訴你的模樣,真真的很火大。那驚世俊顏唰的就黑了下來!
空羽依舊很嘚瑟的模樣,在那慢悠悠的喝着酒。我就是不告訴你,你又有什麼辦法呢!
誰知風離突然發難,直接向空羽的後領抓去,拎着空羽就向空中飛去!
“既然你不說,那就履行你的一年之約,跟我走吧,護衛公子!”
空羽被突然的一抓,沒想到風離這麼粗魯,一時反應不過來,被剛喝下去的酒直接就嗆到了。 www• тт κan• ¢ O
“咳咳,咳咳!你,你快放我,下來!咳咳,咳咳!”空羽聲音短而促,從中可以聽出來她真的很難受,不像是裝的。
“咳咳,咳咳……”半空的風呼呼的掛進鼻孔,胸膛,空羽根本來不及做什麼,那宛如針刺般的疼痛一瞬間襲來。
風離看着空羽,不僅聲音透着難受,那通紅的面孔也在告訴着他手中之人的狀態不好。
風離立馬飛身而落。空羽雙腳剛一沾地便立馬走到牆邊使勁的咳嗽,好像要把整個肺給咳出來一樣。
“你,”風離皺眉,雖說術師的體質確實不太好,但是也不至於被一口酒嗆成如此模樣。
明明溫潤的酒此時卻像烈火般在空羽的身體裡直燒,只有捂着嘴咳嗽個不停。好不容易感覺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了,身體終於感覺舒服一點了。
卻感覺手上有些溼漉漉的,楞楞的攤開手,卻只見一片血紅在手上迅速的結成冰塊,冰晶。咔咔的細碎聲響在耳邊響起,那冰塊下的血紅之色隨着那細細的裂縫慢慢變白,直到完全變成了白色粉末!
空羽微一覆手,地上,便雪白一片。黑眸幽深,臉頰卻是帶笑,看來殺人多了確實是有報應的呀。
風離看着空羽楞楞的站在那一言不發,以爲是出什麼事情了,便走過去,抓過他的臂膀問道:“空羽,你怎麼了?”
“無妨。”空羽把手藏進袖子,她不喜歡讓人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轉身輕笑:“風公子莫不是忘了,我可是戲子呀!難道就不懷疑我剛纔不過是裝的?”
“話不多說,既然戲子我答應了風公子的一年之約,自會去履行承諾。不過且容我去交代一番。”
說罷,空羽便出了院子。風離無奈,這個戲子的性子也太過難以揣測了些,完全不知道那傢伙心裡是怎麼想的,不過,看來這接下來的日子應該不會無聊的纔對。
微風輕撫,白梨花飄落的甚是好看,風離低眉含笑,面容卻忽得凝固,那是一團精細的**,在陽光下卻燦如虹光,那是經過多少的折射纔有的光芒呀!
但是風離卻感覺到了,那刻骨的寒意,那是比自己這個炎術師更高階的冰術師纔有的寒意!這院內還有誰?!是誰能在自己的查探下毫無聲息?!
空羽是風術師,而且他也只是四階,不可能逃過自己的搜查,到底是誰?!
難道空羽身邊還有一個冰術師在保護着他?!
冰術師,天祁山,墨雲班,空羽,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