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是七月十四,鬼門大開的日子。閻王慈悲的發話所有鬼魂可自由出入,所以此日仍有很多的孤魂野鬼徘徊在陽間,享受後人爲他們準備的祭品。
今日是一年中陰氣最重的一天,所以沒事的人們都謹慎的呆在家裡,怕沒事出去衝撞了先人自討沒趣。
今兒也是百年一遇的日赤無光,對普通人類來說倒是無什麼關係,只不過天黑的早了一些罷了,睡一覺就又恢復正常了,可是對有點兒法術的修仙者,有點道行的精怪們和真正的仙人來說,確是一個決定生死存亡的大日子,今日是百年滅世之劫應兆的日子,如果無法阻止妖邪成魔,那麼或許明日的太陽就不會再升起,世界就會動盪混亂,人類也會全部滅絕……
“師哥,你確定它會選這個地方進行成魔之法嗎?”不能怪自己懷疑,已經在這兒空守了一天外加三四個時辰了,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再看看身後的士兵……哎!他瘋狂起來倒是比我嚇人百倍,短短不到三日的時間,把強行徵集起來的十萬士兵訓練成這般模樣,即使自己都認爲是做不來的,不過到底操練之後要擺個什麼陣法一直不肯對我說。
再想想他這三日以來的生活,一直都是不停的訓練,絕不肯讓自己有一絲放鬆,停下來休息更無可能,儘管他是不吃、不喝、不睡,也沒有七情六慾的神仙可是他也會累的吧,這種狀況好像是從那倆姐妹走了以後才發生的……
呵呵~~想起那倆姐妹,歐澈心痛的感覺一點兒也不比原先差,所以聰敏的沒有問出口“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疑問就讓它存在心裡慢慢的淡忘吧。如今他這番冰冷無情的模樣倒是極其符合他的身份——高高在上的神仙,狠狠地把沾染的人情味全部擯棄了一般,仿若那幾日的真情流露只是幻影,如今一切已恢復原樣,到底改沒改變就沒人知道了……
元軒沒工夫理會他那亂動的眼珠到底想的什麼算計,認真的觀察着目前的地形、地貌安心的等待着他們的帶來。
“你不知道現在咱們站的這個地方是哪兒嗎?是千年前黃帝與蚩尤大戰的逐渡遺址,你好好想想今兒是什麼日子,地下又躺了多少亡靈。這難道不是最爲合適的地方嗎?”都是那般聰慧的人,幾句話就把其中關係點清,不用多說,歐澈倒是如今明白了幾分。
或許是太過無聊或許不忍見他這幅模樣,忍不住問了出來:“其中芊凝公主相貌極佳,而她又是天上那位內定的兒媳,你爲何會那般對她?如果你娶了她,會少走不少彎路吧。”想起早上,公主那副傷心欲絕的樣子,連他都替她感到不值,愛上一個人並不是你的錯,可是愛上一個不愛你的人,就只有自嘗惡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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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尚在病中,再聽聞他今日便要離開,再也忍不住奔到宮門口只爲見他最後一面,可是儘管聲音微顫的喊上了幾十遍,仍沒有留住他前進的腳步。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內心陣陣發寒,他心裡到底是沒有我的。
珞兒急忙扶起失魂落魄的公主,儘管那位元公子長得是極爲俊俏,也是這般配得上公主,可是他如此對待,公主怎麼還是不死心,竟然越陷越深,無法理解。
元軒看都沒看他一眼,歐澈自討沒趣,也是!認識這麼多年了,他的脾氣還不知道嗎,只要他不願意,天帝寶座又何妨,只怕拱手相送他也不會接。再無多言,二人神色莊重的耐心等待時間的到來,原本明媚的天氣瞬間便黑了下來,一波波黑色捲雲向東邊壓鏡而去,時而夾雜紅色閃電,及其詭異的天象很是讓人害怕。二人擡頭,望向黑色濃郁的那個地方,都有些不解。那是——鼎湖,黃帝飛昇的所在,原本仙氣縈繞,條件不利至極,無論如何也沒把那考慮進去,偏偏就選中了那兒,元軒手勢一起示意,集合隊伍調整隊形。
歐澈無法不打破他不切實際的想法!“別想了,雖然離得不算太遠,可要到快速到那兒還是帶着這麼多人怎麼也要半個時辰的時間,到那時估計什麼都結束了,你還不放棄?”從歐澈的想法來看,此刻冷靜如常的元軒肯定是瘋了,這麼不切實際的事情他還要繼續嗎?元軒倒是沒他想的那般瘋狂,淡定自若的問他:“如此,可敢?”歐澈哈哈大笑起來,沒有問是做什麼,多年的默契讓他知道此事非如此不可,沒有放棄的可能了,什麼事情沒做過?再信他瘋狂一回又如何?
“那開始吧,結印——飛昇術。”歐澈雖是有了一定的準備,可是聽他一說還是後悔連連,從無其它表情的冷臉也有了一絲懼意。一直盯着元軒猛看,可是任他千般打量,仍不見一點開玩笑的跡象,哎!無奈的開始準備,誰讓自己誤交損友,上了賊船,一個凡人的重量,就像一座大山般沉重,而身後可是整整站了十萬個人,那是什麼概念,儘管距離不是很遙遠,可要憑藉二人之力確保萬無一失還是有些困難,再無拖延,二人立馬開始施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