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心裡蕩起巨大的震波。像上官文君這樣的女孩才華橫溢、容貌具佳、性格開朗,並擁有一份令人羨慕、可靠、穩定的工作,稱的上年輕女性的佼佼者。就其而論以她的年齡早應有所歸宿,而今如此成熟的女人卻孑然一身。只有一個解釋,在愛情上有過令人淚目的創傷。想到這裡對她的不幸我深感心痛。並決心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
我輕輕捧起她的臉,深情地說:
相逢何必曾相識,雨打芭蕉兩相知。
世間自有真情在,吾願爲汝博其死。
“烏鴉嘴,別說不吉利的話,我信你!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愛人,是我的唯一......以後你會明白。”
說完她站起身整理衣服、頭髮,對鏡子補妝。然後拉我回到客廳從櫃裡拿出一架古箏。
“怎麼?你會彈古箏?”我驚訝地問。
“奇怪嗎?媽媽教我的。我和媽媽來到西安,媽媽爲我買了這架古箏。”說着又問我:“你想聽什麼曲子?”
我說:“彈一首江河水吧。會嗎?”
文君笑着說:“當然,你聽聽就知道了。”
說罷便擡起雙手在琴絃上飛舞起來。“江河水”那悲忿淒涼的琴聲,在上官文君指尖勾畫出激情的悲壯。
“真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才藝,佩服、佩服”
文君沒有說話,又彈了一首“春江花月夜和三潭映月”曲子的舒緩如潺潺流水,奔放如三千瀑布令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嘎然而止的琴聲讓我在陶醉中驚醒。
上官文君走到我面前,輕輕摟着我說:“怎麼樣?盛火消了吧?”
我不好意思的打了一下她的手臂說:“別笑我了。”
“回去吧,記住你是我的最愛,好嗎?”
我猛地抱住她忘情地說:“文君我愛你,別離開我,有什麼事告訴我不要自己扛。你年輕今後的生活長着呢。”
“我......好了,沒事,是不是想住在我這兒啊!不過約法三章,我睡臥室你睡廳,如何?或睡在一起不許碰我,否則立馬走人。”
我沒有回答轉身向門外走去。她一把拉住我撒嬌地說:“好了,逗你玩的。還真生氣了。”
說着把嘴湊過來親我。又把我拉進臥室說:“今天不走了,我......我全給你,只要你高興!”
我笑得差點噴出來。“行了,我的小姑奶奶,來日方長,只要我們心裡都有對方,何必在此一時,走我們吃飯去。折騰半天餓了吧?”
上官文君也笑了,“真是我的好老公。以後誰得到你會享一輩子福。我還真有點捨不得。再親親我,隨便親哪都行。”
我看着她美麗動人的面容緊緊抱着她,親吻着她......
她掙脫我說:“我受不了了,上牀吧!”
我看着她想了想說:“咱們先吃飯,酒足飯飽再打仗如何?”
她噗嗤一笑,“壞小子,想整死我啊!走吃飯去。”
倆人來到大街上,順路西行,邊走邊聊着圍棋上的攻守技巧。
“你是六段棋手?完全有資格參加大型的比賽,怎麼不去啊?”
上官抿觜一笑,“不是不去,是不想參加。”
“你圍棋是跟誰學的?”我問。
“說起話長。六歲時我上學前班,我們的老師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姑娘,長的很漂亮。大眼睛小嘴,一笑雪白整齊的牙齒,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她非常喜歡我,經常把好吃的食品送給我,不讓我叫她阿姨,叫姐姐。有時間就教我學棋,而且非常耐心。我也很喜歡學,一年的時間居然能和十幾歲的孩子對弈,並且總是贏家。”說到這,她得意的眼神逗得我大笑起來。
她又說:“後來老師帶我參加市青少年圍棋培訓班。半年後我在班裡圍棋水平已是前三名。培訓班老師建議我向更高水準進發。我老師不同意, 卻讓我上學。她就向媽媽一樣要求我,關心我。我也離不開她。總是姐姐,姐姐的叫她。
一天她告訴我,她要走了。我問她去哪?她說她要去北京和男朋友結婚,她告訴我一定不要放棄圍棋,等她把事情辦完,帶我去拜見更好的老師。”
說着話我們來到千家粗糧王。正準備進去我的電話響了,是公司的馮副總打來的。
“喂!馮副總嗎?有何吩咐!”
“成總嗎?呂董事長指示,讓所有高層管理人員到王朝大酒店會議室參加重要會議,不得有誤。”
我看着上官文君面帶窘色的說:“文君對不起,不能陪你進餐了,你看......我有點苯嘴拙舌地支吾着。”
“好啦!去吧,你的心我明白,先忙去,我們再聯繫好嗎?”說着拉住我的手搖了搖,順手推我走,“走吧,別讓人家等急了。”又給我飛個媚眼,轉身往回家的路走去。
由於工作性質的原因,和上官文君分別後,一直沒時間見面,電話也很少,似乎電話和短信都是那麼蒼白無力,無法表達內心世界的真實情感。
她說的話我在心裡惦量多次,就是不知天各一方的含義何在。直接問和暗示都不會有結果,這種糾結一直憋在我心裡,久久不散且日日加重。而上官文君也不給我打電話。偶然在網絡圍棋上看到她的名字,天元霸王花,也是匆匆而來,忙忙而去。
時間在不慎中從指縫敲敲劃過。百姓期盼的節日——春節,將不約而至。忙,忙,忙......一切該結束的工作都要在年前劃上句號,爲此我三番五次的出差,幾乎忙的分不清白天、晚上。
火車、飛機、輪船甚至大客也要日夜兼程。爲趕在節前的收關工作忙碌着,上官文君的事只能暫時放下。幾次她的電話都因我的疏忽未能接上,而再打過去不是關機就是無人接聽,苦惱、擔心加劇了對她的思念。
西安的冬天並不太冷,只是陰天接二連三的沒完沒了。清晨我從南充回到西安正趕上寒風夾雜着細雨,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匆匆叫輛出租返回住處。準備痛痛快快洗個熱水澡,以解鞍馬之勞。
手機突然響了是上官文君的,我急忙接聽,“文君嗎?巧了我剛下火車回到家,你好嗎?”
沒有迴音。我又說了一遍,才聽到文君輕微的聲音。
“天放哥剛回來啊?打擾你了,”
“你怎麼病了嗎?說話有氣無力的。”我急切地問。
“我有些不舒服,我......在醫院。你在哪啊?”
“哪家醫院我去看你。”
“不用了,沒事的。你還好吧?”
“文君你在哪家醫院告訴我?求你了!”
在我強烈要求下她終於吐口,在“慈愛醫院三樓,305房。”
“好,這就過去,你想吃點什麼?順便捎過去。”
“買碗餛飩和一根油條,就可以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一家最好小吃店買好東西,打車向慈爰醫院奔去。
慈愛醫院三樓我見到了上官文君,只見她披髮素面,兩隻滾動的大眼睛也失去了潤澤。病號衣顯得有些臃腫,她看我微微一笑露出一對可愛的酒窩,彷彿又閃現出青春的魅力。
“天放哥,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她看我手裡提着食品又說:“餛飩新鮮嗎?真想吃。”說着伸手接過塑料袋打開,二話沒說吃起來。
“不錯,不錯,味道真的很好,在哪買的呀?天放哥,真難爲你了。”
我看着她心裡不忍地說:“家人不知道你病了嗎?怎麼不來看你?”
“這點小病沒關係,我沒告訴他們。”上官文君清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隨口又說:“你工作忙的怎麼樣?馬上就要過年了,不會還忙吧?”說着用手指了指椅子讓我坐下。
我看着她吃飯的樣子那麼專注,彷彿很久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一股心酸湧上心頭,便深沉地說:“文君,你不能糟蹋自己,病了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總是你的朋友啊!”
上官文君默默看着我,微微一笑。
“哪有這麼嚴重?女人常見病而已,你不要過於膽心。”
正說着,一位年過五旬的女醫生帶着護士走進來,看見我二話沒說直接讓護士將我請出去。我不知如何是好默默地看着文君,她向我點點頭。
“你到外面稍等一會兒。”
我走出病房,在長長的走廊徘徊着,一種不祥的預感直衝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