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手落“啪!”的一聲。
顏小朵猝不及防,猛地側身摔倒在地。
溫禮衡那一巴掌太過狠戾,突如其來般降臨,狠狠的,將她的大腦都打得嗡鳴了。
顏小朵俯在地上,耳鳴了半天才緩緩轉過頭來,看着面前居高臨下的溫禮衡。
溫禮衡還是往日裡兇狠的樣子,他絲毫不爲所動,就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顏小朵的眼都花了,踉蹌着從地上爬起,正準備轉身——手臂被人從身後猛的一拉,來不及反應,她已被他打橫抱起往樓上走了。
……
邊城的併購風波鬧了一陣,以溫禮衡最終以壓倒xing優勢票選爲董事長告一段落。
“通潤”高管團隊正式入駐“焦陽集團”時,溫禮衡公開發表聲明,作爲家族企業的“焦陽”今起易主,顧容昊雖然還爲董事會成員,但已不再參與公司的一切決策管理。
一時之間,風雲聚變。
所有媒體都想要採訪的對象——顧容昊,卻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令人遍尋不着半分蹤跡。
顧家這下可算是完蛋了,夏明懷的車剛剛開進中南海的住宅時,副駕駛座上的秘書彙報完情況,正好回過頭來,“總理……”
“你處理好邊城的事情,不管有誰來找我都說不在。”
“‘通潤’的溫總今天上午還向我們發來邀請了,希望我們可以參加他在邊城舉行的招商引資會議。”
夏明懷冷笑着望下車外,“他以爲他溫家在我眼裡算得上什麼?推了,不去!從此以後我跟邊城的事情再也沒有半毛錢關係。”
秘書領命轉頭不再說話,司機一路將車開到夏明懷的房子跟前。
有穿着軍裝的警衛員快步過來,車前一個敬禮,才把門打開。
夏明懷躬身向外,竟然出乎意料地在自家大門口碰到退休已久卻仍居中南海的主席江明。
“喲!老領導!”夏明懷恭敬一喚,趕忙奔上前去,“您怎麼在這啊?外頭可涼,快進去坐坐吧!”
江明早已花白了頭,看到夏明懷也只是擡手示意了一下,並沒有要進屋的意思,只是笑呵呵地道:“我孫女剛剛帶着小曾孫從國外回來,喜慶,家裡擺了幾桌,想看看你回來沒有,正好邀你做客去。”
“回來了回來了,這次的災情控制良好,各級地方政fu應對及時,於多方配合下,成功將遇難人數控制在二十三人。”
江明雖已退休,但還是會時常關注着國家一切動態,聽到夏明懷說起遇難人數,還是忍不住道:“重點在於災後重建工作,人民羣衆的根本利益是要考慮的麼,但是近來地震頻發,國際上已經把我們盯得厲害,新聞宣傳工作也要跟上,讓別人看看我們都做了哪些事麼。”
夏明懷連連點頭,這年頭,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無非是做官一定要做到明處。
江小北聽不懂這些政zhi上的東西,也不想再聽了,挽緊江明的胳膊道:“爺爺您最討厭了,人家好不容易陪您出來散個步,您盡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煩都煩死了。”
“胡鬧!”江明的臉色一板,看着江小北的模樣雖然又怒,但更多的是疼愛,“國家利益高於一切,你就是思想教育沒做好,所以從來都沒大沒小的,跑到國外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回來,教你夏伯伯看了笑話。”
“您要這麼不待見我,那我回去算了,我這就回去帶樂樂走。”
“回回回!你連自己的根是什麼都快忘了,總以外那外國的月亮都比我們的圓,哼!崇洋媚外,你自己學壞也就算了,別想把我的樂樂也帶走!”
江明發了脾氣,小鬍子一吹,人雖威嚴,可還是看得江小北笑了起來。
江小北一通胡扯,好不容易把自己爺爺安撫好了,等幾個人向江家所在的小樓走過去時,她才意有所指地看向夏明懷道:“聽說夏伯伯是邊城人,我就記得邊城的海鮮特好吃,每次去我都要吃好多,吃得我姐姐總說我。”
夏明懷笑得和藹可親,當年江家差一點就跟溫家結成親家的事情,到現在他還記憶猶新。
江家與溫家都是黨派出身,又因爲政zhi利益一致,所以暗裡一直都有來往。
只是後來江明竟然會想到把自己的孫女嫁到邊城的溫家,還是讓他吃了一驚。
邊城的溫家是整個溫氏家族裡唯一從商的一支,按理說江溫兩家要聯姻,江明也應該就近把孫女嫁到從政的派系裡。
當然,最後婚事沒成,江溫兩家的這場聯姻最終沒能夠完成。
夏明懷摸不清這其中門道,但也知道,自己近段做的所有事情,終是沒能逃過這些老領導的眼睛。
“是麼,”夏明懷笑道:“我就不是特別喜歡吃海鮮,還不如京城的一碗炸醬麪好。”
江小北點頭,“我在國外的這幾年,也特別想念我奶奶做的炸醬麪,那可是全天下最好吃的炸醬麪,好幾次我都差點因爲想念家鄉的炸醬麪而病倒了,可是是我姐姐,她支撐着我一路走來,所以我這輩子最感激的人,除了我的家人,就是她了,我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尤其是讓外人把她給欺負了。”
江小北幾次三番地提到這個所謂的“姐姐”多少讓夏明懷有些摸不着頭腦。
江明從頭到尾都不說話,一直到自己家門口,才假意招呼着什麼先行離開了。
官場多年,夏明懷早習慣了先按兵不動,看這江小北到底想做什麼。
江小北見江明走遠了,這才冷着臉道:“夏伯伯,我竹子姐姐到底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以至於你要這麼害他們?!”
……
溫禮衡入駐“焦陽集團”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裁員。
何助理同kitty不可避免地出現在首發裁員名單當中。
從“通潤實業”過來得幾人都不是善茬,對kitty自然不會友善,也不等她把該收的東西收完,就開始拼了命地趕人,kitty被推得跌跌撞撞的,可還是奮起攔在顧容昊的辦公室大門前不許任何踏進一步。
“你已經不是‘焦陽集團’的員工了,這裡的一切與你無關!”
kitty執意攔住想要闖進去的人,想到在海城發生的事情纔是令她百爪撓心,要不是邊城的一切不敢再耽擱分毫,她也不會一拿到簡竹籤字同意的離婚協議書就連忙趕了回來。
kitty被人用力一推,見勢已經攔不住了,讓那兩名像土匪一樣的“通潤”員工闖了進去。
“你們……”kitty急追,剛邁進辦公室,才發現總裁的大班椅裡竟然有人。
她一愣,那兩名先前闖進來的員工也是一愣,對着背光的大班椅喝了一聲:“你是誰?溫總的位置也是你坐的麼?”
大班椅迴轉,露出了坐在上面的男人。
顧容昊一派從容自在的模樣,冷冷睇過那兩個要衝上前來的人。
那兩人顯然也並未料到顧容昊會在這裡,新聞裡都說,自那天溫禮衡正式奪權的董事會議之後,這男人不是消失了嗎?可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顧總。”一聲輕喚在門邊響起,kitty應聲回頭,正見脣角掛笑的溫禮衡正從外面走來。
溫禮衡一進來就與顧容昊打了個照面,“多日未見,我還以爲你會想不開去跳樓呢!”
顧容昊從大班椅裡起身,從容不迫的樣子,看着溫禮衡笑道:“你想要這個位置是嗎?來吧!拿去吧!”
溫禮衡的面色一沉,幾步邁到顧容昊跟前。
這兩人的身高本就相差不多,又都是喜歡盛氣凌人的人,眼下兩相對望,不由暗涌非常。
溫禮衡冷言,“顧容昊,今天我要你知道,這個位置不是你讓給我的,而是我自己奪來的。”
顧容昊點頭,“對於放棄溫妍,這事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可是對於你弟弟溫禮喬,坦白說,即便到了今天我仍然是不喜歡他,可是,關於愧疚,我也是對我妻子簡竹的,因爲我,害她難過傷心了,至於你弟弟……死有餘辜。”
“你!”溫禮衡額頭上的青筋暴露,若不是良好的修養,他真不敢保證自己會在這裡動手。
顧容昊不卑不亢,“你不必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這人一向自私,我只知道我的女人不許別的男人覬覦,不許別的男人碰!你弟弟若有自知之明,當年就不應該看上我的女人!他既自尋死路,我又何必憐憫愧疚於他?”
“顧容昊!”溫禮衡大喝一聲,怒目而視,“你不過垂死掙扎,不必拿這些話來激我!你說簡竹是你的女人,我聽着都要笑死了!聽說你們已經離婚了吧?這就是你用我弟弟的xing命換來的女人與生活,可你終究已經一無所有,就連你的女人都不要你了!”
溫禮衡突地大笑起來,那笑聲裡,有濃得化不開的狠戾和復仇的***。
顧容昊還是不動聲色的樣子,單手在桌面上叩了幾下,才道:“我曾想過,有些事情不必做得太絕,因爲這個世上曾經有人告訴過我‘冤冤相報何時了’,除了我自己,我還得爲我愛的那些人活着。”
“用不着!”溫禮衡嗜血怒目,“你去死吧,顧容昊!這些你曾經加諸在我和我家人身上的痛苦,今天我也要你百倍千倍地嚐個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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