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看看這件衣服我穿的好看嗎?”
是莫顏的聲音。
循着聲音看過去,赫然發現莫顏正站在一家精品女裝店的試衣鏡前,在她身後,謝震霆靜靜的站在那裡,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覺得謝震霆的視線似是不經意的向這邊瞥了過來。
心頭一驚,她連忙將身子轉向一邊,卻是再也沒有了逛街的興趣。
無精打采的乘着電梯下樓,臉上的表情不復之前的愉悅,就在她剛剛邁出商場門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竟然是謝震霆!
難道說他剛剛發現她了?
看了一眼手機,她隨後又將它放到了包裡,可是鈴音一直在不間斷的響着,充耳不聞,她低着頭往前走着,世界之大,她卻突然不知道該去哪裡了。
那首聖誕頌歌依然歡快的流淌着,讓人想象着聖誕老人坐着雪橇穿梭在各個角落裡,清脆的鈴聲灑滿一路。
就在這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油光鋥亮的皮鞋,一時沒停住腳步,她直直的撞進了一具溫暖的懷抱裡,那種香皂特有的幽香就這麼撲鼻而來。
心頭一緊,她的眉微微的蹙了起來。
“對不起”
頭也沒擡,她淡淡的說了一句,向一邊側側身準備從他的身邊繞過去。
“明天晚上有個聖誕晚宴,你陪我一起去。”
看着她那如避蛇蠍的模樣,謝震霆冷聲說道,擋在她面前,卻是絲毫都沒有避讓的意思。
“你找別人吧。”
視線依舊鎖定在腳尖,阮青青輕聲說道,聲音裡聽不出一點波瀾。
“阮青青,記住你的身份。”
一把握住她的手臂,謝震霆強迫她擡頭看向自己,卻不曾想到在那雙眸子裡看到的竟然滿滿的全是厭惡的神情。
“我沒有一時忘記。”
拿開他的手,阮青青的聲音仍舊無波無瀾。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謝震霆什麼也沒有說。
他們就這樣彼此僵持着,最終還是阮青青繞過他向前走去。
不知何時,竟然起風了。
脖子下意識的縮了縮,用力的裹緊身上的衣服,她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那嘴角的苦澀一直在蔓延着。
失去了所有的興趣,她懨懨的回了家,遠遠的便看到紅『色』的布加迪如一團火焰一般停靠在樓下。車身上依靠着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俊美邪肆,恍若天神。
只一眼,阮青青轉身便向外走去,這個時候她不想見到任何人。可還沒等她走上幾步,便聽到身後車聲陣陣,在一道刺耳的剎車聲中,紅『色』的布加迪已經停靠在了她的身側,與她的身體距離不過幾釐米。
車窗落下,是風慕那招牌似的笑容。
“你這是在躲我嗎?”
眉尖微挑,他問的雲淡風輕,臉上的傷疤已經脫落,『露』出了一塊塊粉紅的皮膚,可是這依然無損他的美麗。
美麗?
阮青青突然笑了起來,訝異於自己竟然用如此女『性』化的詞去形容一個男人。
和謝震霆的剛毅不同,風慕的身上更多的還是那種女『性』的陰柔美。只是那雙眸子裡偶爾『射』出的精光讓人恍然記起,他是一個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
看着她瞬間綻放出的笑容,風慕不由得失了神。身邊的女人如過江之鯽,可是能令自己忍不住心跳加速的,目前爲止,只有她一個。
“上車”
打開車門,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只是裡面隱含的霸道讓人不容忽視。
“有事嗎?”
阮青青淡淡的問了一句,環顧四周,行人來來往往,紛紛投來側目的眼神。
紅『色』的布加迪實在是太過招搖。
“當然有事,不然你以爲我會傻的站在這裡喝西北風。”
看着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風慕索『性』直接下了車,來到她面前,那高大的身材遮擋住了她面前所有的陽光。
一米六五的她在一米九的他面前,身材實在是太過嬌小。
“你想幹嘛?”
將被風吹『亂』的髮絲攏到耳後,阮青青輕聲問道,沒有了陽光的照『射』,渾身禁不住一陣陣的發冷。
“你是自己上車還是我抱你上去?”
對她的話恍若未聞,風慕直接給了她兩種選擇。
“風慕,我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玩不起你的遊戲,你另找別人吧。”
擡起頭看着他,阮青青的聲音異乎尋常的平靜。
“遊戲我早就玩膩了,現在我想玩點認真的。”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風慕的聲音裡有着真假難辨的溫柔。那刻意練就的磁『性』聲線宛如一罈陳年老酒,只是聽着便讓人不知不覺間有點醉了。
只是,阮青青不是別人,至少現在她的眸子裡還是澄靜如初。
“我累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回去休息了。”
手輕輕地按摩着眉心,她喃聲說道,現在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想他話裡的真實有幾分,可就算是有十分,和她又有什麼關係。他們就像是並排的兩條鐵軌註定只能是平行,絕不可能相交的。
“身體不舒服?你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
一把扶住她搖搖晃晃的身體,風慕的眉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個女人天天都不吃飯的嗎?這樣『摸』着她的胳膊就像在『摸』一根骨頭似的。
“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