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穆媛頭也不回,就好似沒有聽到一般。
臨着人工湖是一個大橋,穆媛徑直在橋邊攔了輛出租車,隨即看也不看席景嚴,直接上了車。
席景嚴皺着的眉頭就一直沒有鬆開,看着穆媛上了車,心中憋着惱怒。
好個穆媛,這前腳剛離婚,現在他的話都不聽了。
離婚就開始無視他了?真是狠心的女人。
席景嚴氣不打一出來,也徑直想着自己的車邊走去,結果還沒有到自己車那邊,只見身邊突然停下了一輛賓利。
席景嚴斜眼看過去,只見車後座的窗戶被人打了開了,露出一張他看見就厭煩的俊臉。
席景嚴不自覺的把手裡的幾張證件放在身後,眉頭擰着,清透的眸子當中透着倨傲。
見此,陸寧遠看着他,說道:“呵,席景嚴你.....”
陸寧遠就是看準了不遠處是民政局才叫司機停的車,他看着陸寧遠,眸光當中的譏諷十分顯眼,說道:“席總這是來離婚了?嘖嘖....”
聞言,席景嚴不由得揚了揚頭,睨着他,聲音還帶着些許的不屑,說道:“你怎麼知道在民政局附近就是離婚的?”
“呵....”陸寧遠嗤笑了一下,看着席景嚴的眸光當中有些意味幽深,說道:“是嗎?但願席總手上拿的不是離婚協議。”
席景嚴也嗤笑了一下,說道:“就算我和穆媛離婚又怎麼了,我離婚的女人,就證明我不想要了,你再怎麼酸我也沒用。”
陸寧遠眸光打量了他一下,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但是眸光卻有些冷嘲,說道:“是嗎?確定不是你被甩的嗎?”
“我被甩?”席景嚴臉色一沉,隨即冷笑,說道:“就算是穆媛主動提出離婚,我三年前也是被逼婚的,離了就離了,能怎麼樣?起碼這是和平離婚,離婚做朋友知道不?好歹我也是她男人,不比那八竿子打不到關係的哥哥強多了。”
聞言,陸寧遠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看着席景嚴倨傲的俊臉,挑了挑眉,說道:“席先生說錯了,是曾經的男人,離婚了也是八杆子打不到的關係了,呵....不過既然已經離了,也就一刀兩斷了,祝席先生早日找到新伴侶。”
說罷,陸寧遠輕笑了一下,徑自關上了車窗,吩咐司機開車。
聞言,席景嚴那一章俊臉頓時黑了下來,他看着那輛賓利車開遠,拿着證件的手都收緊了一些,那離婚協議,都被攥的變了形。
臉色好似染上寒霜一般,向着自己的車裡坐了進去,將那些文件扔到了一邊,席景嚴餘光掃到了‘離婚協議’四個大字,再想到陸寧遠剛剛說的話,頓時心裡面沒好氣。
什麼叫八竿子打不到的關係?好歹也是那麼多日的夫妻呢,怎麼也得有點舊情不!
想到此,皺着眉頭,發動了車子,駛離了這個讓他煩心的地方。
席景嚴路過那民政局的門口,感覺和來的時候不一樣,沒有覺得多輕鬆,反而心裡面有些更沉重了,惶惶的,也不知是爲什麼。
......
穆媛一直繃着的小臉,只是持續在上了計程車以後,報了地址之後,她的視線不自覺的看着手中的那些文件,這些,證明了自己離異的身份。
她的手微微收緊了一些,也說不好是種什麼情緒,雖然放鬆了,但是心底還是有些酸澀的,自己努力維護了三年的婚姻,就這麼被自己一手剪斷了,再怎麼在乎,席景嚴都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
這一刻,穆媛突然覺得,沒有了這場婚姻的束縛,其實席景嚴離她非常遠,只願各自安好吧。
穆媛回到了李琳琳的公寓,琳琳還沒有回來,穆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那些證件收拾好,猶豫了一下,打了個電話撥了出去。
“恩,姥姥,我就是和您說一聲,已經離婚了,您不用擔心。”穆媛說的輕巧,前陣子姥姥知道了之後,就很擔心她,畢竟,穆媛母親孃家在s市也是一個大家族,這麼多年,穆媛在穆家,不被繼母和穆嵐欺負的太狠,都是因爲有這麼一個強悍的外祖母。
“離了就離了,我蕭家的孩子,又不是說沒有錢,憑什麼在席家受委屈,你要是在,你也不至於這麼苦了,沒事就回s市吧,跟我做做伴來吧,你那些舅舅們,一個個生的都是小子,也沒有個丫頭,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蕭老夫人隔着電話勸解道。
聞言,穆媛笑了笑,說道:“姥姥,放心吧,我沒事,我都快三十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我現在還有工作,等我過幾天休假了,回去看您,回家住幾天去。”
“你這孩子,回s市,讓你舅舅給你找個工作怎麼了,那北城有什麼待的...算了,你這麼大了,我也就不說你了,過幾天回來待幾天,姥姥給你找門親事,讓那席景嚴見鬼去吧,什麼狗屁席家,席衛林那老頭子,當年白跟我吹噓了,到最後我孫女不還是受委屈了。”蕭老太太雖然是個文人,但是卻是異常彪悍,和席老爺子也是舊識。
“爺爺對我很好,終究是因爲我和席景嚴不合適,席家對我是仁至義盡了....”穆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好啦好啦,我也不會去找席衛天討問什麼的,你呀看開點,再找個好男人,以後好日子有的是。”蕭老夫人嘆了口氣,妥協一般的說道。
“好,我過幾天會回去一趟的。”
掛斷了電話之後,穆媛整個人都躺倒在了牀上,看着天花板,有些愣怔。
當晚,席景嚴回了席家之後,因爲時間有些晚,家裡人都睡了,是張媽給他開的門,最近他回來的少,所以張媽見他,也是眉開眼笑的。
席景嚴要上樓的時候,張媽叫住了他,說道:“對了,景嚴少爺,上次說的少奶奶的東西,都扔了嗎?我都收拾出來了。”
席景嚴剛一推開房門,就看到裡面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擺在門口。
他微微蹙了蹙眉,視線再一掃臥室裡面,果真覺得空了不少,就連牀單什麼的,原本是穆媛挑選的都換掉了,果真和他之前說的一樣,換的乾脆。
看了眼身後跟上來的張媽,他心口有些憋悶,這屋子空成這樣,怎麼住人?
“不用扔了,放地下室吧,以後再說吧。”說罷,席景嚴徑直進去了,去了浴室打算先洗個澡。
聞言,張媽有些訝異,景嚴少爺之錢還說都扔了呢,她是見都挺值錢的,扔了怪可惜的,纔想着留一下再問問,沒想到還真留對了。
想到此,張媽將東西帶了出去。
席景嚴洗完澡出來,看着空多了的臥室,微微蹙了蹙眉,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就是和穆媛離婚了?
那個總是對他糾纏不休的女人這次是真的放手了啊。
原來也不是欲擒故縱,好個穆媛,倒是瀟灑。
席景嚴翻了個身,側着身子躺着,撇了撇嘴,想到穆媛以後可能會和陸寧遠,一口一個親熱勁,沒來由的心煩,心道,穆媛你這要是剛離婚就找新歡,你也太廉價了!
這一個晚上,席景嚴都睡不着,沒來由的,就是覺得頭腦異常的清醒,怎麼也睡不着,腦子裡不自覺的就想到穆媛那張巧笑嫣然的臉。
最後睡不着了,席景嚴所幸坐起身來,暗自嘀咕:“擦,都離婚了,還不讓人消停!”
其實穆媛也是無辜,自己也就是無辜躺槍。
離婚三天了,她一直處於李琳琳幫她找男人的好意當中。
的確,她現在是單身,但是這種事也是要順其自然的,這樣就好像她跟席景嚴離婚了之後多缺男人似的。
她感覺,都不用姥姥給她介紹了,這事完全都被琳琳給包攬了。
三天後,正巧週末,席景嚴不願在家裡帶着,所幸去了會所。
一進門,就聞到屋裡面烏煙瘴氣的,微微蹙了蹙眉,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說道:“你們這是真沒事做了吧?看着烏煙瘴氣的影響心情。”
見席景嚴進來,陳北川往一邊坐了坐,騰出了些地方來。打趣道:“什麼烏煙瘴氣呀,是你心裡不舒坦,你這幾天在公司,天天繃着一張臉,害的你秘書還跑去問我,你是不是要炒了她。”
聞言,席景嚴睨了他一眼,說道:“她再去你那裡亂嚼舌根,我的確是離炒了她不遠了。”
“別呀,我看那妹子還不錯。”陳北川忙不迭的說道。
“不允許辦公室戀情。”席景嚴冷笑了一下說道。
“呵呵,不是我說你,這是一個剛剛離異的男士,你總在他面前秀,不是找死嗎?”宋徵拍了陳北川的肩膀一下,說道。
頓了頓,宋徵看着席景嚴點燃了一支菸,但是眉頭卻微微皺着,不由得勸解道:“行了,知道你心煩,怎麼着,要不要晚上給你找個女人紓解紓解?我看前幾天和穆媛吵架你也憋着呢吧?”
聞言,席景嚴夾着煙的手頓了一下,卻是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