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剛剛懶散的樣子,此時一張俊臉微微繃着,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穆媛下車,就看到蕭晨一臉討好的看着她。
她挑了挑眉,轉頭看了眼那邊的車子,雖然看不清楚人,也知道那是什麼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嘖...
有錢人家的少爺,撞都撞好車啊。
“二姐,我不是故意的,那邊有個狗,我就爲了躲那隻狗,誰知道正好出來一輛車啊.....”蕭晨似是也認識到自己惹事了,沒有一點理直氣壯的樣子了。
穆媛看了那邊的人一眼,蹙了蹙眉,那邊的車沒有開着燈,她看不真切那邊的人影,只是見那人站在車邊,似是沒有什麼事的樣子。
她轉頭看了蕭晨一眼,腳步一頓,低聲問道:“你有沒有問問人家怎麼樣了?”
“我問了!”蕭晨立馬說道:“那男的好像沒什麼事,估計賠點錢就行了,他好像也不缺錢的樣子....”
穆媛瞪了他一眼,他不出聲了。
隨即,穆媛擡起腳步向着那邊走去,當快走到車前,看到站在車邊的那個清雋的人影時,眸子一緊。
有些不敢置信。
隨即看了看蕭晨,問道:“你撞的是他?”
聞言,席景嚴只是看了她一眼,微微挑了挑眉。
一雙眸子似是帶着些許的似笑非笑,近了纔看到,席景嚴依舊是晚宴時候穿的那身衣服,西裝外套都還沒穿呢,只不過看起來比晚宴的時候狼狽多了。
“是...”蕭晨忙不迭的走到席景嚴的面前。
蕭晨也沒有注意到穆媛的異樣,徑直走到席景嚴面前,說道:“那個,哥們兒,對不住啊,這車損失,我會補償給你的。”
聞言,席景嚴從穆媛身上收回瞄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挑眉。
穆媛蹙眉,走到席景嚴身邊,問道:“你們怎麼撞着的...算了,你受傷沒有?我跟你去醫院。”
穆媛走的近了,注意到席景嚴襯衫都髒了,心裡有些莫名。
聞言,蕭晨剛要說什麼。
席景嚴點頭,卻是搶在他面前開口了,說道:“也不知道怎麼的,肩胛骨有點疼。”
穆媛蹙眉。
一邊蕭晨頓時瞪大了眼睛,這臺詞好像有點不對啊......
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而且,剛剛這哥們好像也沒有這麼狼狽吧....難道是他看花眼了?
穆媛說道:“不行,車都撞成這樣了,人不受傷纔怪。”
說罷,又看了蕭晨一眼。蕭晨頓時不敢說話了。
“叫拖車的來了嗎?這事你看是私了還是怎麼着?”穆媛轉頭,看向了席景嚴。
席景嚴點頭,說道:“叫了保險公司的,他們管拖車.....”頓了頓,他瞄線不經意的掃過一旁的蕭晨一眼,似是無語的輕笑了一下,說道:“這是弟弟?”
“是我弟弟。”穆媛點頭。
席景嚴輕笑了一下,不知是怎麼回事,莫名的,穆媛就是能感覺他這笑容裡有那麼一點耐人尋味的感覺.....
“二姐,你認識他啊....”蕭晨見此,走了過來,問道。
“恩。”穆媛沒有多說什麼,就在這時,保險公司的人來了,拍了照片,測量了一下車子刮到的地方還有受損處便將車拖走了。
穆媛說道:“走吧,我帶你們去醫院。”
現在這兩人的車都給拖走了,幸好她是開車來的。
聞言,席景嚴挑了挑眉,斜了穆媛一眼,說道:“你弟弟屁的事都沒有,也去醫院?”
穆媛腳步一頓,說道:“你眼裡裝掃描機了,他有事沒事你都能看出來?”
見此,席景嚴不由得挑眉。
說道:“我眼睛裡是沒裝掃描機,但是我不瞎。”
說罷,不再用穆媛說什麼,直接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剛剛穆媛來之前,蕭晨是一刻也沒有老實在那待着,不是走來走去就死同他搭話。
他就沒見過這麼聒噪的男的。
沒想到是穆媛的弟弟。
坐進了副駕駛,席景嚴看也不看去開車的穆媛,穆媛一來,坐在後座的蕭晨都不怎麼貧了。
整個人都有些蔫頭耷腦的。
剛剛走過來的時候,他其實就感覺自己的右腳腳腕有些疼。
應該是猛地踩煞車,扭到了。
不過這點小事,對於他來說也就跟沒事似的。
醫院裡的不算近,開車也開了二十來分鐘,一路上,三人都沒有怎麼說話。
穆媛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一直注意着席景嚴那邊。
知道他今天應付了一晚上的人,可能是累了。此時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臉上還微微帶着倦色。
直到進了醫院,席景嚴才睜開眼。
十點多了,醫院都沒什麼人了。
蕭晨根本就一點事都沒有,穆媛就讓蕭晨去掛的號,穆媛直接帶着席景嚴去看了值班的醫生。
路上,穆媛看了身邊的席景嚴一眼,除了稍微狼狽一點,倒是和白日的他沒有什麼區別。
“那個...這個時間了,也沒有什麼專家號了,你先湊合讓值班的醫生看看。”穆媛突然說道。
席景嚴一般有什麼事,都是有自己的私人醫生的。
亦或是找宋徵。
像這種大半夜來醫院看病的事,放在以前,席景嚴是沒有做過的。
“恩。”
席景嚴懶洋洋的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淡淡的應了一聲。
穆媛找了外科的大夫,一進門,就把經過簡單的說了一下,說罷,就要解席景嚴的襯衫。
“哎....你做什麼?”席景嚴看着穆媛突然伸出來的手愣了一下,條件反射的後退了一步。
“你不是肩胛骨疼嗎?我讓大夫給你看看啊。”穆媛挑眉,頓了頓,見席景嚴還挑眉看着她,才意識過來。
笑了笑,說道:“你看看我這記性,還老不把自己當外人呢,席先生自己解,我先去外面避避嫌?”
聞言,席景嚴聽到她的話,幾不可見的哼了一聲。
隨即說道:“不用,我還沒那麼小心眼。”
說罷,就直接坐到了椅子上,沒有脫去襯衫,反而撩起了褲腳,挽了起來,說道:“肩胛骨不疼了,腳有點疼。”
說罷,示意醫生看看。
穆媛一愣,隨即看着席景嚴將褲子挽了起來,這才注意到,原來腳腕處都有些紅腫起來了。
穆媛倒吸了一口冷氣,轉向大夫問道:“醫生,這腳怎麼這麼腫?會不會骨折?”
聞言,席景嚴斜了穆媛一眼,輕輕嗤了一下,說道:“骨折都能從大門口走到這來,我也是厲害。”
醫生搖了搖頭,細細看了看席景嚴的腳腕,說道:“不是骨折,只是踝部軟組織損傷,開些藥,用冷毛巾敷一敷。”
說罷,低頭開始給席景嚴開藥,同時說道:“一會你先拿點冰塊給他敷一敷。”
“好。”
穆媛點了點頭,剛剛問那問題,也就是一時間有些着急。
隨即瞄線再次定在了席景嚴的腳腕上,褲腳已經被他放了下來,看不見了,但是穆媛心裡還是有些莫名。
着一看就知道是疼的,他這一路竟然眉頭都不皺一下.....
一到休息室,蕭晨去醫院對面的便利店借了點冰塊,穆媛穆媛準備給席景嚴敷一下。
“這鬼醫院,連冰都沒有。”蕭晨額頭出了些細汗,說道。
“你以爲現在是幾點。”穆媛看了他一眼。
隨即說道:“你要是沒有什麼事了,就先回家吧,跟蕭逸哥說一下,他肯定還沒睡呢,我剛剛給他發短信說了,你去好好和他解釋一下。”
“啊?”蕭晨頓時一愣,然後說道:“二姐,你咋和他說了啊,他還不得訓死我。”
“你還怕訓?”這時,一直在旁邊不說話的席景嚴開口了。
蕭晨一噎,自知理虧,說道:“那我打車回去,可是二姐你就自己了啊....你自己....”說罷,他看了席景嚴一眼,怎麼都覺這人有點眼熟,一時間就是想不到在哪見過。
雖然是穆媛認識的人,但是穆媛怎麼也是個女的,這大半夜的。
穆媛有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席景嚴的身份,蕭家人現在對席景嚴的印象都不太好,若是說了,指不定多尷尬。
“我沒事,你有心思擔心我還不如好好想想一會兒回去怎麼和蕭逸說,現在不早了,快回去吧,一會兒打不到車可別再哭着來醫院找我,迴心點,姥姥已經睡下了,記得到家了給我發給信息。”穆媛說道。
“哦。”聞言,聽到蕭老夫人已經睡下了,蕭晨微微放下心,點了點頭,隨後看了席景嚴一眼,見着人雖然有些狼狽,但是看衣服就知道本來應是穿的聽體面的,轉身出去。
臨走前,對穆媛說道:“姐你也別太晚了啊,明天奶奶不是還給你安排約會了麼...”
他就是提醒穆媛一句早點回去,沒有多想便轉身離開了。
席景嚴卻是眸子幾不可見的眯了眯。
約會?
又有約會?
想去?
沒門。
眉頭蹙了蹙,在穆媛轉過身來之後,又變得雲淡風輕了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