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的話,小人與玲瓏相識在十六年前,玲瓏送與小人的是一副手帕,上面還有玲瓏的名字,玲瓏……”
中年男子不急不緩的全部說了出來,特別是說道信物時還將那帕子拿了出來,虞璇璣示意寶月接了過來,撫摸一陣,眼裡閃過一道不明的光芒。
“這該不是真的吧?這人都答出來了呢!”
“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啪!”
虞璇璣瞳孔猛的一縮,迅速將玉玲瓏護在身後。
“賤人!居然如此不守婦道!”虞志遠一巴掌甩在玉玲瓏臉上,氣憤的罵道。
衆人皆是看好戲的望着虞璇璣和玉玲瓏,特別是虞馨雅,眼裡滿是得意之色:“哎呀,姨娘,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可讓爹爹的臉面往何處放?”虞馨雅故作愁苦的走了出來,繼而對着虞志遠說道,“爹爹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虞璇璣分明感覺到虞志遠看向虞馨雅的眼光滿是慈愛,脣角勾起一抹冷笑,盯着虞志遠的眼睛,冷冷的說道:“爹爹如此果斷的下結論,是不是太過於敷衍了?”
“哼,這個賤婦的事情他全都明白,還說得如此詳細,本大人還會冤枉這賤婦不成?”虞志遠猛的一甩長袖,不以爲然的說道。
張氏皺了皺眉頭,看向玉玲瓏,卻見她臉色平靜,毫無波瀾之色,像是默認一般,頓時語氣也不好起來,冷冷的說道;“玉氏,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是啊,姨娘,你若是有什麼要說的儘管說便是,若是被冤枉的,爹爹和祖母一定會替您做主!”虞馨雅柔聲說道,眼睛深處卻滿是幸災樂禍。
虞璇璣笑了,緩緩說道;“爹爹,璇璣斗膽想問,十六年之前,母親早已進門,爹爹可否還記得與母親所說的情話?”
虞志遠一愣,眉頭微皺,眼裡閃過一絲不自然,顯然不想回答。
楚戀雲立馬明白了虞璇璣的意思,淡淡的說道;“本公主與駙馬感情極好,駙馬去世多年,本公主依舊還記得成親之日的事情,成親之日,駙馬的話縈繞在本公主耳邊,若是讓本公主說出來……”楚戀雲悽慘一笑,搖了搖頭,“本公主一個字都無法說出來,話語早已模糊在時光中。”
虞璇璣眼裡閃過一絲不忍,小聲的叫了一聲:“公主……”
楚戀雲朝着虞璇璣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衆位不如想想,且不說十六年之前,哪怕是三年之前的事情,各位還能如今清晰,一字不差的說出來嗎?”
衆人皆是一愣,虞馨雅眸子一閃,不急不緩的說道:“指不定這男子記性比其他人好。”
“就是,小人一向記性好,能記住許多年前的事情,這並不是能說明小人說的是謊話啊!”男子立馬說道,一雙眼睛滴溜溜直轉着,給人一種不好的感覺。
此時玉玲瓏擡起頭,終於說話:“你說我乃青樓女子,說近幾日與我聯繫起來,還說我要與你私奔,呵呵!”玉玲瓏笑了,眼裡滿是冷光,“我爲何要放着將軍府姨娘不做跟着你到處奔跑,爲生計所愁?我爲何放棄將軍而要跟着你這個什麼都沒有的人離開?”
玉玲瓏不等那男子說話,繼續說道;“你與將軍相比,不說其他,只說外貌,我爲何要選你?”
衆人紛紛看了過去,思考起玉玲瓏的話來,頓覺有理,不管怎麼說,玉玲瓏都沒有放棄虞志遠而選擇這中年男子的理由。
那中年男子立馬慌了。
“姨娘的想法,我們又怎麼能知道?”虞婉寧笑着說道,“指不定當時姨娘腦子發熱,這才選擇了此名男子也說不定不是?”
“對,玲瓏啊,你說我對你最好,你說將軍經常不陪着你,你說只有在我身邊才能感覺到溫情,這些話你都忘了嗎?”男子連忙附和着,一雙眼眸裡充滿了傷感。
虞志遠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張氏也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虞璇璣笑了,淡淡的走了出來,緩緩說道:“你敢發誓你所說的話都是真的,毫無半句假話嗎?”
“我自然敢發誓!”那男子不以爲然的說道。
“四妹妹,大姐姐知道你想爲姨娘洗脫冤屈,但是如今人證物證都在,也沒有辦法了啊!”虞馨雅故作爲難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虞婉寧也開口說道:“是啊,四妹妹,還是算了吧。”繼而看向玉玲瓏,緩緩說道,“姨娘不如將事情真相說出來,爹爹自然能從輕發落!”
“哼,我還以爲這玉氏是個什麼樣的好人,沒有想到居然如此下賤!”
“就是,你且看她長得如此美貌,一看就不知道是什麼好人,定然是什麼狐媚子!”
衆人的議論聲,讓玉玲瓏猛的退後一步,臉色一白,咬了咬嘴脣,死死的握緊手中的帕子。
一旁的周嬤嬤眉頭緊皺,也想不出任何解決辦法。
“來人!將這賤婦痛打三十大板,丟出將軍府!”虞志遠一愣冷喝,一甩手,不再去看玉玲瓏,總覺得多看一眼都是對他的侮辱!
“老爺,妾身沒有!”玉玲瓏猛的走到虞志遠身邊,想要拉住虞志遠的衣袖,卻被虞馨雅所打斷,狠狠的掐了一下玉玲瓏的手臂,玉玲瓏大聲叫了起來,不解的看着虞馨雅。
“姨娘,你做什麼?”虞馨雅眉頭微挑,不以爲然的說道,“你是要對爹爹不利嗎?是惱羞成怒了嗎?”
“玲瓏,你可不要做傻事啊!”那男子接到虞婉寧的眼神,迅速叫了起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玉玲瓏氣得牙齒髮顫,嘴脣蠕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來人,還不趕緊將這瘋婦拉下去!”虞志遠氣得不行,大聲吼道。
楚戀雲眉頭緊皺,迅速說道:“虞大人息怒,這件事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長公主,此乃將軍府的家事……”張氏皺了皺眉頭,對於楚戀雲的話表示了不滿。
楚戀雲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看向虞璇璣,卻見她神色平靜,似乎這裡發生的事情都與她無關一般,頓時也冷靜下來,知道虞璇璣定然會有其他辦法。
“小姐!”寶月也焦急起來,看向虞璇璣,緊張不已。
寶清拉了拉寶月,朝着她搖了搖頭:“放心,小姐有辦法!”
果然,虞璇璣走到那男子面前,深深看了他一眼,之讓那男子臉色發虛,這纔開口問話。
“這樣說來,這定情信物也是十六年前我娘送給你的嗎?”虞璇璣拿着帕子,不以爲然的說道。
那男子立馬點頭,似乎生怕衆人不相信一樣。
虞璇璣笑了,將帕子遞給楚戀雲,緩緩說道;“長公主,您不妨看看,這手帕是用什麼布所做。”
楚戀雲眉頭微皺,雖然不解,但是還是依言拿了過來,仔細一看,眼睛頓時一亮,迅速說道:“這是蜀錦,五年前才廣爲製造,且只供後宮所用,直到三年前才流入民間,也就是說,十六年前根本就不會有蜀錦做成的帕子!”
楚戀雲的一席話,讓衆人皆是一愣,虞璇璣接過帕子,走到貴婦人面前,淡淡的說道:“各位夫人不如仔細看看,想必各位夫人對蜀錦應該十分了解纔是。”
帕子在衆位夫人手中傳看,得到了與楚戀雲一致的結論。
虞婉寧的臉色一白,沒有想到在帕子這裡落下了線索,頓時緊張不已。
那男子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情況,一時間無話可說。
“你說這是我娘十六年前給予你的信物,我倒是想問問,十六年前,我娘去哪裡偷蜀錦?”虞璇璣挑眉,冷冷的說道。
那男子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張氏立馬知道是有人陷害玉玲瓏,由着蘭兒扶着走了過來,冷聲說道:“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誰讓你如此誣陷將軍府的人?”
虞志遠也惡狠狠的瞪着那男子,見他不說話,冷哼一聲:“來人啊!將他交給知府去!”
“不要啊!大人,不要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坐牢啊!”中年男子大聲叫了起來,一個勁的磕頭。
中年男子的話推翻了剛纔他所說,頓時遭受到了不少人的鄙夷。
“哼,這樣的人定然不能輕饒!”楚戀雲不急不緩的說道,“紅梅,去將知府大人招來!”
“饒命饒命啊!”中年男子連忙磕頭,見沒有人搭理他,立馬看向虞婉寧,迅速叫道,“三小姐,救救小人吧!小人可都是按照你吩咐的做的啊!”
男子的話讓衆人噤了聲,訝異的看着虞婉寧。
“你,你亂說什麼!”虞婉寧迅速辯駁,“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男子定然沒有想到虞婉寧居然會撇開兩人之間的關係,大聲叫了起來:“三小姐,你怎麼能認賬?你明明說了若是我按照你所說的做了,就給我一百兩銀子的,如今事情敗露,你不能不救小人啊!”
虞婉寧見男子朝她爬來,頓時退後幾步,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你有什麼目的?先是冤枉姨娘,如今又來冤枉我們小姐?”玉棋冷聲斥道,虞婉寧也反應過來,冷靜的看着男子,繼而看向虞志遠,臉色悲憤的說道,“爹爹,女兒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還請爹爹不要被歹人矇住了眼睛……”
“你,你!”男子“噌”的一聲站了起來,看着虞婉寧,突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迅速從懷中摸出一封信,不懷好意的說道,“這是三小姐給我的書信,若是不信,大可以證明筆跡!”
虞婉寧頓時愣住了,沒有想到這男子居然還留有一手!
虞璇璣眼裡劃過一道光芒,挑了挑眉頭,脣畔含笑,眼裡波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