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虞馨雅臉色突然之間變得慘白,手中的帕子也被她揉的不成樣子,若不是一旁的寶容提醒,虞馨雅怕是要當場失態了。
好不容易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虞馨雅在心中暗暗的告訴自己,並非那麼容易就查到她的身上來。
若是實在是查出來了……
虞馨雅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寶容,眼神深邃了幾分,手緊緊的握住,那邊將寶容推出去!反正不過是一個丫鬟罷了,沒了就沒了!
寶容自然是看到了虞馨雅的目光,頓時心裡一驚,她跟着虞馨雅這麼久,自然明白虞馨雅的心思,又聯想到了寶瑩,剎那間,心裡忐忑不安起來,貝齒緊緊的咬着嘴脣,低着頭,心中的不安愈發擴大起來,她知道,若是到了最後一步,虞馨雅自然是要將自己推出去的!
皇上的聲音響了起來,淡淡的說道;“風然說的不錯,這陷害朝廷命官,其罪當誅!”
衆人對視一眼,均附和起來。
一旁的虞心影和虞志遠兩人對視了一眼,均沒有說話,他們只需要讓虞璇璣不要嫁給軒轅皓就行,至於其他,他們樂享其成。
只是,若是他們知道這些事情是虞馨雅弄出來的話,怕就不會那麼平靜了。
虞璇璣眼角的餘光將衆人的神色看在眼裡,繼而對着皇上緩緩說道;“皇上,璇璣也不知道爲何有人要這樣誣陷璇璣,皇上,璇璣請皇上爲璇璣證證明清白!”
這一次,虞璇璣不會再放過虞馨雅!
手緊緊握緊,虞璇璣猛的看向虞馨雅,瞳孔中滿是犀利的光芒,虞馨雅心裡猛的一跳,深吸一口氣,穩住了心神,故作擔憂的說道:“妹妹說的是,也不知道是誰要如此冤枉妹妹,定然不能放過這樣的人!”
虞璇璣冷笑一聲,但是面色卻一片平靜,緩緩說道:“妹妹多謝大姐姐。”
“軒轅皓,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何人傳給你的紙條?”皇上開口詢問軒轅皓,一雙眸子深邃不已,全身上下散發出淡淡的威嚴。
若是其他人,早就嚇得跪在了地上,但是軒轅皓是誰?怎麼會因爲這點威壓就嚇到了?但是他如今扮演的是一個生了病的質子,自然是不會將自己真實的想法露出來,張了張嘴,下一秒,就迅速咳嗽起來,臉色也愈發蒼白起來,似乎十分難受一般。
一旁的虞璇璣眼裡露出擔憂之色,雖然知道軒轅皓是裝的,但是這樣子裝也十分難受,一時間心裡十分不舒服。
看到虞璇璣的模樣,虞馨雅知道虞璇璣對軒轅皓有情,眼裡不禁閃過一絲不屑的光芒,居然對一個質子有情,哼,真是沒出息!
皇上見此,皺了皺眉頭,但是臉色卻緩和了幾分,軒轅皓畢竟是個質子,身體不好,就掀不起什麼風浪!
“來人,賜坐!”皇上大叫一聲,迅速說道,一旁的小太監連忙搬來了椅子放在了中央,軒轅皓眸子深邃不已,但是擡起頭看着皇上時,神色立馬變得十分感動。
“多謝皇上!”說着,軒轅皓彎了彎身子,坐在了椅子上,這才緩緩說道,“皇上,這紙條是一名宮女給在下的,這名宮女……”軒轅皓眸子一閃,淡淡的說道,“在下倒是可以畫出來。”
“哦?”皇上眸子一亮,頓時笑了起來,“這樣便好,朕倒是喲啊看看,是誰在皇宮中放肆!”說着,對着一旁的太監使了一個眼神,那太監迅速備好筆墨送到了軒轅皓手邊。
軒轅皓低下頭,迅速作畫起來,此時此刻,大殿中一片平靜,衆人都好奇的看着軒轅皓,不知不覺中,已經被軒轅皓所吸引。
軒轅皓本就長得極爲魅惑人心,那如玉般的臉龐似乎閃動着淡淡的光芒,脣瓣微微向上翹起,一種自信的光芒由內而射,若非因爲身體有病,哪怕是個質子,怕是也有不少的官家小姐愛慕。
虞璇璣看着這樣子的軒轅皓,心裡不禁安定下來,眼裡也散發着微弱的亮光,這樣的軒轅皓的確十分迷人。
虞璇璣環顧一週,自然發現了不少管家小姐眼中的惋惜,見此,虞璇璣不禁感到好笑,看來,這些管家小姐還是將自身利益放在第一位。
“砰!”突然之間,杯子摔碎的聲音響了起來,虞璇璣微微皺眉,看了過去,卻見是太子楚昭南!
“太子……”楚昭南身邊的人迅速提醒起來,憂心的看着楚昭南。
楚昭南發出了一絲聲音,繼而睜開了朦朧的眼睛,聲音沙啞的問道:“嗯?怎麼了?”
“太子,您睡着了……”一旁的小太監迅速提醒道,繼而看了一眼皇上所在的方向,楚昭南一個激靈,迅速清醒過來,連忙站好,只是那頻繁打瞌睡的模樣到底是讓皇上感覺到了不悅。
“太子這是怎麼了?”皇上挑了挑眉頭,冷冷的說道。
虞心影警告的看了一眼楚昭南,想着指不定楚昭南昨日去了煙花之地,這才今日如此困頓,只是如今在皇上的面前也敢如此,真是太不像話了!
楚昭南連忙低頭說道:“父皇恕罪,兒臣也不知這幾日爲何如此困頓……”說着,楚昭南眼裡配上了一副不解的神色,這幾日他一直都在府中,哪裡都沒有去,連府中妾侍房間都沒有去,只是想要睡覺。
“哦?”皇上明顯是不信的,但是如今當着衆大臣的面,他還是i給了楚昭南一點面子,淡淡的說道,“太子憂心國家大事,但是不管如何,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多謝父皇關心。”楚昭南連忙俯身,見皇上沒有再說什麼,這才緩緩退了回去,伸手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情不自禁又打了一個呵欠,一種無力感從心底升了起來。
虞璇璣看着這樣子的楚昭南,眉頭微皺,知道楚昭南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他定然是身體出了什麼狀況!
突然之間,虞璇璣腦子裡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出一絲瞭然,算了算時間,便明白過來,前世的這個時候,楚昭南便是中了毒,只是無人知道中了什麼毒,也直說楚昭南一直想要睡覺,最後竟然是一連睡了三天,下人們也沒有在意,直到皇上宣傳太子,衆人去叫太子時,才發現太子已經斷氣了。
當下皇上十分憤怒,讓人將太子府中的人拉下去陪葬,那淒厲的叫聲一直縈繞在天空,足足有三夜,虞璇璣都能聽到哭泣聲。
如今想來,怕是這個時候,楚昭南已經被人下藥了,只是不知道這下藥的人到底是誰。
“好了。”軒轅皓平淡的聲音響了起來,繼而將手中的畫吹了吹,遞給了一旁的小太監,小太監連忙呈了上去。
不得不說,軒轅皓是極爲有才氣的,那名宮女也被軒轅皓畫的活靈活現,皇上自然是不管這些事的,將圖像遞給了虞心影,虞心影身邊的嬤嬤一看,便知道是一名三等丫鬟。
“去將這宮女帶上來吧。”虞心影淡淡的說道,身邊的嬤嬤聽此,連忙走了出去,心裡想着,這宮女怕是逃不過一劫了。
很快,那宮女就被帶了過來,那宮女哪裡見過這麼大的仗勢,當下全身發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顫抖着聲音說道;“奴婢桃花,見過皇上,見過皇后娘娘……”說着,便低着頭不說話。
虞璇璣分明感覺到了桃花眼中的害怕和恐懼,還有一絲後悔,想必這桃花也知道皇上叫她來所謂何事了,當下緊張的不得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今日你可給軒轅公子傳過紙條?”皇上直接進入了主題,冷冷的說道。
皇上的語氣讓桃花更加害怕了,顫抖着身體,糾結了半天,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一旁的太監見此,迅速吼道:“還不如實道來!若是有半句虛言,便是欺君之罪!”
“是,是是!”那太監的話自然是將桃花嚇到了,立馬將真實情況說了出來,“皇上,是一名姑娘讓奴婢將紙條給軒轅公子的,奴婢也不知道這紙條上寫的什麼,還請皇上恕罪!”說着,一個勁的磕着頭,臉上也蒼白不已。
虞馨雅的手已經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指甲也嵌入了肉中,鮮血順着手掌流了下來,但是虞馨雅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意,似乎那流着鮮血的手並不是自己的。
而一旁的寶容也好不到哪裡去,臉色蒼白布衣,貝齒緊緊的咬着嘴脣,同樣是低着頭,雖然極力的想要隱忍着心中的害怕,但是那顫抖的身體還是泄露了她的心思。
好在衆人都將注意力投入到桃花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虞馨雅主僕兩人的不對勁。
“哦?那你倒是看看,是誰指使你的。”皇上淡淡開口,他自然是知道一名宮女起不了什麼風浪,好在皇上也不是暴怒的人,並沒有想要追責,只是想要讓宮女將人指認出來。
聽到皇上的聲音緩和了幾分,小宮女在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繼而大着膽子擡起了頭,看着周圍的人。
桃花一擡頭,衆人頓時眼睛一亮,這桃花倒是生的模樣極好。
皇上和虞心影因爲早就看過了畫像,也沒有什麼天大的驚訝,但是虞璇璣還是感覺到了皇上瞳孔猛的一縮,想必也是沒有想到桃花人如其名,倒是生的比花還要漂亮。
虞璇璣看了一眼桃花,知道這一次,桃花怕是要因禍得福了。
桃花顫顫微微的看了幾眼,寶容則是不動聲色的退後了幾步,想要將自己藏匿其中,但是桃花已經看了過來,當下眼睛一亮,迅速指着寶容說道:“皇上,就是這名姑娘!”
衆人順着桃花所指的方向看去,自然看到了面色蒼白的寶容,剎那間,衆人紛紛議論起來。
寶容死死咬着嘴脣,而一旁的虞馨雅也只掃事情敗露了,卻聽“啪”的一聲,虞馨雅一巴掌打在了寶容臉上:“好一個狗奴才,居然陷害四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