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天青色等煙雨,遠山被霧靄遮擋,層層幻紗在山間和山頂浮動,細細的煙雨漂浮而下,煙雲跌宕起伏,幻美幻真。

就這樣,他們被在這裡的午後煙雲拘束在了房間之內。

山石本是白色的裸岩,雨停後陽光開始透過層雲投射到大地上,在陽光的照射下,在被陽光蒸騰的霧靄遮掩下,山體就呈現一片金色,光芒閃耀,甚是奇景,人們在閣樓上注視這景色,內心激動,巍峨的高山一片片金燦燦,這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奇景,內心也被着山體金光晃動的明晃晃。

徇齊在屋內觀看遠景,內心壓抑不住的喜悅,他就走出房間,看到天煞師叔也在閣樓的欄杆邊望向遠處層山,身體筆挺,他就走過去問好。

“您好,師叔。”

“你好,徇齊,在這裡還適應嗎?”

“可以,有大家的照顧我過得很好。”徇齊笑道,臉上也綻開了花。

“在有幾天就要比試了,你也要準備好,如果你感覺有問題的話隨時可以給我說,我會幫你解決的。另外你年齡不是太大,內心又單純,江湖險惡,要處處留心,這次比武又是魚龍混雜,稂莠不齊,你要處處小心。”天煞交代道。

“我知道的,師叔。”徇齊很誠懇的接受道。

正當他們交談時,前方出現一羣人,他們各個手握兵器,裝飾統一,被天下門的人引到這處閣樓前,其中年歲較大的正好擡頭仰望天煞徇齊,他們目光相對,那人拱手做應,算是打過招呼,天煞也是拱手附身迴應,然後那羣人被引到了樓閣內,天煞師叔告知徇齊:“他們是月輪派的人。”

徇齊點頭回應,然後天煞師叔交代了他一些事情,他們歡聊幾句後,天煞就回屋了,而徇齊就跑到艾瀅房間玩耍去了。

當到艾瀅門前,徇齊摳門呼喊艾瀅,然後聽到艾瀅歡快的跑到房門前把門打開,引徇齊進了屋中。

“徇齊哥你來了,嘻嘻。”

“恩,剛纔下雨無趣,這時雨正好停,就來找你了。”

徇齊打量了一下房間,和他住的樣式一樣,然後在房間的凳子上坐下了。

“快要比武了,我很擔心你,你要小心啊,這次比試。”艾瀅關係道。

“沒事的,我是天下無敵的,誰也不是我的對手,這你放心了吧,剛纔天煞師叔已經交代了我很多東西,不會有事的。”徇齊安慰道。

“恩,那就好,不過還是小心點好,我身邊沒有多少要好的朋友,就你們陪伴着我,希望你們也都好好的。”艾瀅彷彿還是放心不下,就又說道,臉上表情暗淡,確實很關心徇齊。

“我會聽你的,不會讓自己有事,我們互相承諾,可以了吧。”

“恩,要互守信諾,不許變。”

“恩。”

兩個童真孩童的話是金石,比金石還要貴重,當青雲打溼諾言,在風雨之中的江湖如浮萍飄蕩,誰又能扼守最初的信念呢,但在兩個孩童心裡,不論世事怎樣,當手中握着的利劍爲心中最初始的信念浴血征程時,一切過程都會讓彼此知道對方,他們沒有錯過彼此,在這個江湖上。

徇齊心中的夢已經萌芽初動,一切他要面對的現實,或這心誠無比的諾言,都是他夢的雛形,讓他爲此成長,在這風雨欲來的江湖中。

遠處山巔金光欲盛,嵐霧在陽光的蒸騰下飄渺濃厚,不長時間越來越多人來到天下門,他們從四面八方而來,參加這次江湖盛事。

當星辰浮起,月朗星稀,天邊的墨雲漸漸隨着夜風吹逝,天下門籠罩在一片繁燈夜景中。

徇齊待在房間中,手中招式變換,層層磅礴之氣護在身體周圍並不斷流動,他的臉上純淨祥和,嘴角上揚微露笑容,不斷修習着自己的內功心法,這樣持續很長時間後,當磅礴之氣順着窗戶微露的縫隙蔓延到窗外時,他修煉心法已經到達很高程度,他這時不再加深身體的功法,而是開始凝結這股磅礴之氣,讓它更加凝實的向身體靠攏,這個時候天邊出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星辰之中的星辰之光彷彿遇到真空般,源源不斷的流逝到徇齊的房間中,被徇齊凝結的磅礴之氣吸收轉化,使徇齊感覺更加的輕鬆。

夜郎星稀,天下門的掌門寢室中,慕容破天坐在牀榻上修習武功,當他修習完走出殿外,發現東南方向光束流動,微不可查,一股星辰之力竟然成型流入那邊的樓閣中,他知道那是這次比武安排賓客住宿的地方,霎時間震動起來,心中驚愕江湖中是什麼人竟然能夠吸納星辰之力,在他觀察思索間,那股星辰之力已經暗淡,閃閃星辰懸掛塵寰,一切慢慢恢復正常。

徇齊吸氣吐納穩神,並沒有感覺自己剛纔促發了什麼異象,內心只是感覺更加的輕鬆,而此時遠方已經有一個人影循跡而來。

夜晚寂靜,慕容破天的出現驚動了門內很多的守崗之人,他們紛紛彙報給天下門高層,他們都在各個角落中出現問好掌門慕容破天,慕容破天說剛纔觀察天空異象,就循跡而來,但具體什麼異象並沒有交代,於是他們跟隨掌門身後前往武林門派住宿的樓閣而去。

遠方的景象已經驚動了樓閣中的人,各個江湖門派走出房門前去迎接慕容破天,慕容破天面對出來的人羣,發表了很高的慰勞之言,再其間細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人,大多是一些熟識之人和江湖晚輩,即使心中疑問重重,但只是慰勞幾句,說些客套話就又走了,走後反而弄得一些江湖人士莫名一場,心裡也激動了一下什麼事驚動天下門掌門專程前來,颯然而歸,他們不明覺厲的回房去了,在他們走後天下門中人又送來一些被褥,算是掌門對他們進地主之勞。

天煞師叔拿着東西來到了徇齊的房間,徇齊高興的迎接,然後天煞專門把被褥鋪到徇齊牀上,並探望了一下房間看缺少什麼,然後注意到窗戶沒關嚴實,就把窗戶關嚴實了,然後安慰徇齊好好睡覺。

之前徇齊也在欄杆邊看到天下門的掌門帶着一羣人來過,他發現掌門視乎一直在巡視什麼,犀利的眼睛讓人看着甚是恐然,徇齊不知道什麼原因感覺不太好,一種內心的直覺告訴自己與自己有關。

他想到天煞師叔的話,還有在路途中的反覆經歷,還有師傅告訴他的話:“徇齊,你如果離開這片深澗,要學會深藏自己,我教你這些是爲了讓你能照顧自己,不然會引起太多人的覬覦,你還小,更應懂得這些。”

徇齊心中略微打算一下,開始心中有點思想了,天真的童趣會伴隨他左右,但江湖中的風雲也會讓他耳濡目染,學會成長,但不論怎樣,做個好人,爲夢而來,夢中有師傅交代的“真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