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空氣清新,涼風在樹叢中流過,帶着枝葉的氣息吹拂到人們的臉上,徇齊吃過早飯就跟着牌雲師叔在山門的後院去打理菜園,菜園不大,裡面種着平常食用的一些蔬菜,艾瀅無所依靠,就被安排着牌雲師叔照料,於是就跟徇齊在這段時間熟悉了,徇齊活潑好動,飛上跑下,逗得本來很安靜的艾瀅整天都笑嘻嘻的,徇齊也很喜歡有這個女孩在身邊做他朋友,在很多方面總是照顧着艾瀅逗她開心。

他們都知道艾瀅身世不好,瘦弱的他之前在路邊經常捱餓,是牌雲師叔給她帶了回來,在細心打扮洗漱下發現也是一個靈動的小女孩,就是整天安靜的像一顆樹木,沒有徇齊在的時候完全就呆在了那裡,不過最近活潑多了,閃着靈動明亮的眼睛跟着徇齊跑,牌雲師叔站在後面看着也樂呵呵的。

徇齊對於武術已經沒什麼追求,倒是艾瀅什麼都不會,於是總是跟着門派弟子在平時有模有樣的練着,徇齊無趣就在旁邊看,在私底下也教他一點自己的功夫,但更多的是玩樂,艾瀅也許沒想到自己還有這些人陪伴着自己,關愛着自己,自己內心也很好強,在練功上自己也很努力,但進步太慢。

在這個武林世界中,孩子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灌輸習武的精要並進行培訓,只有在刀劍中,才能維持家族的興旺和自己的地位,有點機會人們多會把孩子送到武林門派,以求其有個好點的生存能力,艾瀅知道自己父母是在一場爭鬥中死去的,他被鄰里照料在無奈下流失街頭,可憐兮兮受盡苦難。

再有幾天就要出發去天下門了,望着徇齊他們在準備,艾瀅走到牌雲師叔面前說道:“我也要跟着他們去。”

牌雲看着最近剛快樂起來的艾瀅心裡也是疼愛,就同意了,然後艾瀅知道後抱着牌雲師叔跳動了起來。

天色漸晚,徇齊晃盪在山林間,回想自己最近的生活,內心平靜如水,師傅說江湖是場夢,但他知道,這個夢纔開始,他知道艾瀅的遭遇悽苦,知道劍心門在武林中的掙扎,知道牌雲師叔的無奈,懂得青峰的意願,一切都在這個江湖中尋求生存的權利,他還記得臥蒼生臨走時告訴他的話:“在這個世界,要當英雄就得面對更多責難,你現在還不懂,我懂的多,因爲遇到的多,路還長,希望我們是朋友。”

徇齊回覆道:“你唧唧歪歪說的什麼,剛認識就這樣胡說八道嗎?看你長得帥怎麼沒有一點口德,我就是爲了一個夢而來,這是師傅教給我的,我就一個親人,他的話我得聽。”

然後臥蒼生消失在竹林中,背影被暮雨遮擋,掩蓋了他的如迷身世,拓雲長老在旁邊說,他來是爲了劍心臻書,但他也不是有緣人,他與你是有緣人,總會知道的。

徇齊聽的迷迷糊糊,這是什麼世界,不要那麼複雜,感覺他很厲害啊,他心裡知道臥蒼生是個高手,聽到他們的話讓徇齊感覺冷冷的,這雨真涼。

山林中天氣總是陰晴不定,早上還是淫雨霏霏,到中午的時候暖陽已經高掛天空,以微弱的光熱蒸騰着這個世界,劍心門的門牌筆畫有力的深入石扁中,徇齊擡頭望望,這麼長時間要離開這裡一次了,望着這寂靜的山林,心裡有點捨不得,之前門派長老找他談過說:“徇齊你剛來劍心門不久,這次選你去代表劍心門我們也是希冀你能是劍心門的未來,太多歷史塵埃中的事我們不翻找了,我們想你,還有青峰,能代表劍心門取得好的成就,這要求對你這個孩子來說也許苛刻,但對於劍心門來說,在這個江湖上是重要的需求,一切都靠你們了。”

徇齊知道長老話的意識,他看到劍心門山門的古樸一定承載了太多歷史的塵埃,之前的輝煌只能訴說在那高大的建築上,譜寫在那鱗次櫛比的建築羣間,但慢慢爬上房頂的艾草和苔蘚,和很多空蕩的屋子,訴說着劍心門在這個江湖上風雨飄搖,徇齊心中微微盛載的溫暖讓他喜歡劍心門,讓他知道一切不再是夢,因爲他已經在這個江湖上了,劍心門是承載他夢的地方就要爲他而奮鬥。

其實想想劍心門是給他溫暖的地方,這裡有他的朋友,長老告訴他劍心門的劍心臻書一直沒有出世,多少武林大派望之若渴,更使劍心門如履薄冰,他們已經沒機會付出太多,只能守着山門,更多的闖蕩還要靠這些年輕一輩。

徇齊在思緒中微微還神,天空微雲,竹林風動,艾瀅走到徇齊身邊,徇齊望着微微一笑,說:“走吧,出去看看。”

然後他們一行人消失在山道上,遠處回望劍心門坐落在山林間,巍巍峨峨。

他們告別前來送行的人們,這次帶隊的是門派內的天煞師叔,這人看着一臉煞氣,聽人說劍心們的煞韻劍法練得爐火純青,所以由他來守護這次參加比武的劍心門精粹。

徇齊看着他也是有點畏懼,艾瀅更是縮在徇齊旁邊,怕見到這個讓人怕的中年大叔。

但一路行程天煞大叔對人都很照顧,慢慢的他們也都不牴觸了,青峰來到他們身邊說,不要那種表情看着天煞師叔,咱們劍心門的武功精要就是深得劍心,天煞師叔就是練得煞韻劍法,煞到極得韻,反而成就很高的境界,現在他的劍可以除魔衛道,驚煞鬼神呢,有他在身邊我們要放心纔對,哈哈。

想到着徇齊心裡放鬆了很多,就告訴艾瀅不要怕,他(天煞師叔)是來保護咱們的,艾瀅點頭表示明白。

“今天晚上咱們落腳山下的山鎮,放心能趕到,不要那麼慌忙。”有隨行的一個師兄說道,徇齊知道他叫白飛師兄。

徇齊望着山下的城鎮被環山包圍,林嵐飄動在山腰間,林木墨色如畫,心中馳騁萬千,想到回到幽澗的黑啄,此刻可好。

此刻遠處的羣山間,黑啄徘徊其中,驚煞了採藥的山民,看着這頭蒼鷹消弭在雲霧間。

天色昏暗,夜燈繁起,小鎮由白天的喧囂延續到晚上的熱鬧,酒樓坐滿,賓客飲歸,街上熙攘,客串不息,人們彷彿沒有忙碌慣,穿行在繁星下,街燈中來來往往,然後在酒樓中醉入自己的夢鄉。

山間的空氣清新,夜晚天色更暗,但星光欲燦,一顆顆閃動着,訴說着這江湖經久不息的傳奇。

徇齊一行人在一個酒樓入座,艾瀅和他依靠在酒樓邊的欄杆上,望着街上的行人,和仰望着天空的星星,他們孤寂的內心由於找到歸宿已經不那麼悽苦了,星星之光照射在他們身上,點點溫暖蔓延在身體中,他們歡樂的指着天空中的星星,“你看,那顆好亮。”

“那顆更亮。”

“是啊,嘻嘻。”

夜晚夢長,江湖路遠,星光是美麗的夢,他們都在夢中找到歸宿,徇齊在夢中看到了師傅,依偎在師傅身邊徇齊很開心,艾瀅則淚流滿面的看到父母,他們那麼疼愛着她,說:“好好愛惜身邊的人,他們對你很好。”

夜晚寂靜,深夜街道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