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命中註定的機緣
客氏跟校兒的感情是常年累月一點一滴地積累起來的,這是時間的沉澱,是永久的信任,就像孩子信任媽媽一樣,是無條件的,是發自內心的。
在校兒小的時候,他的確是把客氏當成了媽媽,因爲客氏就像媽媽一樣地在照料着他的一切,任勞任怨,且一絲不苟,校兒從記事的時候起,就跟客氏朝夕相處,而客氏又是這樣一位盡職盡責的人,校兒不信任她又能信任誰呢?
在後宮當中,沒有人會真正對你好,除非她用得着你,也就是說你有可利用的價值,校兒的兩位奶奶對校兒就算是不錯的了,也會因爲後宮中其他的事情而忽略了校兒的存在,親奶奶尚且如此,何況非親非故的呢?更何況居心不良的呢?
因此說校兒在後宮中是孤獨的,沒有親孃疼的孩子是可憐的。在校兒急需關愛的時候,客氏出現在了他的身旁,時時看顧守護着他,這怎麼能不讓校兒感動呢?
在校兒最困難的歲月裡,陪伴他的人是客氏,保護他的人也是客氏,困難時與校兒分擔的是客氏,高興時與校兒分享的也是客氏,這種鮮血凝結成的友誼是牢固的,是令人難忘的,也是彌足珍貴的,怪不得校兒對客氏情有獨鍾呢?
一直到校兒離開人間,都不曾對客氏有絲毫的忘懷,算起來,校兒也算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呢。
我的父親就這樣在後宮當中與客氏相互爲伴,相互安慰着,時間久了,校兒的內心發生着變化,這種變是潛移默化的,不知不覺間的,連客氏都被弄了個措手不及。
客氏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校兒的心中由媽媽的角色逐漸轉變爲情人的角色,進而演變爲愛人的角色。雖然客氏一直都在絞盡腦汁地討好校兒,但是事態發展爲校兒愛戀自己的程度,她也是始料不及的。
客氏爲了生存,爲了自己地位的穩固,已經與原來的御廚總管“離婚”了,“嫁”給了太監界的老老大魏忠賢,並且在魏公公的精心調教下,變本加歷地蛻變爲一個不折不扣的禍國秧民的千古罪人了。可悲可嘆的一生啊。
我的父親就是在這種類似畸形的環境中長大的,他的身邊沒有一個能夠給予他正確的指導和引導,曾經有望東李能夠給校兒一個好的作用,但是也沒能如願,一來東西太過溫柔,對於校兒呵護有加,而管教不足,再者東李已經作古,又怎麼去指望一個故去之人呢?
所以校兒的童年時期、少年時期甚至青年時期都是在毫無教育的情況下成長的,是標準的散養模式。
要說校兒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並沒有發展成爲一個暴君,那真是萬幸,是校兒本性純良的結果。
但是校兒也不是沒有惡習,只不過他的惡作劇並沒有出格太多罷了。
在這裡爲什麼要講這麼多的關於校兒的事情呢?因爲校兒是我的父親
,他是存在對我至關重要,因爲他對我的母后始終不渝地尊敬與呵護,使得我雖然對生父沒有太多印象,但是卻並沒有壞印象,隨着年齡的增長,我越來越同情我的生父了。
對於客氏,我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感受,對於她我同樣沒有太多的印象,在我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她就被我的叔父下旨鞭打致死了,但是我十分害怕。
對於叔父,不知由於什麼原因,我一直以父王相稱,在我的腦海裡,最初的印象,他朱由檢就是我的父親。
後來我長大了,母后告訴我,我真正的父親乃是已經駕崩了的朱由校大伯,我都被搞糊塗了,我不知道其中有說呢麼玄機?爲什麼我要被送給叔父,並且要認叔父爲父親?
幸好我的母后沒有變,母后的保護和關愛我是一直都享用着的,後來母后把一切真相都告訴給我了,我才恍然大悟。
因此我費了好多的筆墨寫了不少關於、鄭貴妃及客氏一流的種種劣跡,正是因爲她們的陰謀算計,我纔不得不改換門庭,被母后含淚送給了叔父。
關於魏忠賢我知之更少了,他夥同客氏猖狂於後宮的時候,我纔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根本理解不了大人們的事情。
但是我必須要講一講,時光荏苒,轉眼十幾年過去了,萬曆老爸雖然常常使用什麼仙丹妙藥之類的,但是身體卻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加之他老人家常年不務正業,頹廢於後宮佳麗之中,早已經是精疲力竭,疲於應付了。當年那個生龍活虎的壯漢不見了,代之以一個老態龍鍾的病秧子了。
兩宮皇太后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雖然她們十二萬分的不捨得,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是不容忽視的,不可改變的。
萬曆將不久於人世了,這個可悲的事實時時折磨着兩宮皇太后的心,必須要確定接班人了,說確切點,就是必須要穩固太子的地位,免得夜長夢多,鄭貴妃又要興起什麼波浪來。
這鄭貴妃心裡也的確是不安心,之前曾經打過太子爭奪戰,但是在大臣們的參與下,她鄭貴妃敗下陣來了,她不甘心,她在尋找着機會,一定要把朱常洛搞下去,一定要讓她自己的兒子朱常洵坐上太子的寶座,進而坐上皇帝的金鑾椅,最後封她爲皇太后,這個如意算盤鄭貴妃打了多年了,現在萬曆已經病入膏肓,再不努力實施就沒有機會了,因此鄭貴妃又開始了一場奪權行動。
萬曆的身體時好時壞,完全靠着神經藥物來強撐着,當服用了御醫開出的補氣藥後,萬曆的精神狀態就會好得多,而一點藥勁過去了,萬曆也就會像是一個跑了氣的皮球,立馬就癟了下去。
鄭貴妃常在萬曆的身邊,最瞭解萬曆的病情了,她明顯地感到萬曆將不久於人世了,一想到這裡,鄭貴妃就覺得心慌意亂,心裡沒有底。
說白了,壞事做絕了,怕遭清算罷了。
枕邊風鄭貴妃沒少給萬曆吹,但是萬曆此時沒有這個心情,既然他都可以30年不上朝,置國家大事於不顧,他又怎麼能關心後代的問題呢?他又怎麼能爲明朝的將來費心呢?
他是典型的只管自己型的人物,就像法國國王路易十六所說的:“在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萬曆不想管,但是鄭貴妃不答應,於是夫妻倆起了爭執,萬曆沒有經歷與鄭貴妃矯情,只要聽從鄭貴妃的意思,擡筆寫下了遺詔,廢現任皇太子,改封爲洛王,福王朱常洵繼任太子位。
萬曆好不容易把這一遺詔寫好,就已經是滿頭大汗,虛弱得只想躺下來了。
鄭貴妃趕忙將遺詔收好,卷好,服侍萬曆躺下,就開始琢磨該把遺詔放在哪兒?
鄭貴妃想一定要藏在一個不爲人知的地方,她擡頭望去,但見房樑處有一小小的平臺,正好可以將遺詔放上去,然後在上面壓上一塊青石磚,就萬無一失了。真是機關算盡啊。只等着萬曆皇帝駕崩,拿出遺詔,廢了皇太子,立自己的兒子爲太子了。在萬曆駕崩的時候被立爲太子,無疑就是當上皇帝了。
雖然這是後宮,自有一套規矩,但是也不可避免地與宮外互通有無着,沖喜這一民間常常採用的驅邪的辦法,在後宮同樣有着市場。
鑑於到達婚齡的皇子皇孫們中只有朱由校一個是較爲適合的,因此這個任務不折不扣地要朱由校來完成了。爲了給父親治病,朱由校必須要迎娶一位新娘,這位新娘將是朱由校的正宮皇后,這是不能夠馬虎的一件事。
爲此兩宮皇太后還着實傷了一回腦筋呢。這位未來的皇后一定要舉止端莊,典雅賢淑,而且出身不能卑賤,一定要有寫地位纔好,這樣的話,目標鎖定了,反而就好找了,找來找去,最後鎖定在物品官吏張國紀的身上,據說他的女兒張寶珠國色天香,堪稱一絕代佳麗,且知書達理,是個容貌和學識都不錯的全才,兩宮皇太后十分滿意,隨即傳旨請章國紀攜女兒一同進宮。
這一天,朱由校起得很早,昨天有一個活計還有一點收尾工作就要完成了,他心裡惦記着,十分想看看完工以後的樣子,所以一大早就睡不着了,他要趕緊把這個物件趕製出來,好好欣賞一番。
朱由校打磨了近兩個時辰,終於將這件寶貝完成了,他拿在手裡觀看着,這是一個小小的手把件,雖然物件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上面刻畫的人物神態怡然,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就連朱由校自己都歎爲觀止呢。
完成了一件滿意的作品,朱由校心裡十分高興,他指了指身子,準備到花園了去舒展舒展筋骨。
花園裡陽光明媚,萬物復甦,空氣當中彌散着春天的氣息。玉蘭花競相開放,香氣四溢,更增添了春的魅力。
朱由校吻着玉蘭花的香味,不覺詩性大發,竟作詩一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