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周屏,歐陽仔細看看,長的有幾分姿色,衣裝很乾淨很簡單,加上其自信,透露出一股務實和青春的美。身上沒有多餘的飾,但是需要的筆記,文房四寶一樣不缺。歐陽點頭道:“無形資產很難一夜成就,但是卻容易一夜盡沒。其代表了場業的形象,而場業的形象可以從以下幾點看出,一是員工的素質,二是產品的素質,三是……”
……
一節課上完,掌聲響起。歐陽點頭謝謝大家,而後收拾文案,和幾名金融課程的授課先生交談一些看法。這時候周屏湊上來問:“大人,學生有一事不明。”
“恩?”歐陽道:“你說。”
“您說有成,用暴力方法擴充無形資產,還可以通過炒作等手段,帶有欺騙性質的手段進行宣傳。這樣一來,這無形資產會不會經不起考驗?”
“恩……吃飯時間到了。”歐陽道:“不如邊吃邊說?”
“好”
……
陽平大學食堂被改造過,那是宗澤對甘信提出的意見。宗澤說先生和學生混在一起進食,不太成體統。甘信也覺有道理,於是就隔離出了一些包廂專供先生使用。在食堂中學生只可以選菜,先生可以點菜。當然,你願意和學生一起,也沒人會說你不對。
歐陽就去了包廂內,隨意點了些東西道:“你是周大掌櫃得意的女兒吧?你爹爹常說起你,說你可惜是個女兒身。”
“我爹爹倒是常說大人有見地,而且人很好。”周屏幫忙倒茶道:“學生還知道大人在西北立了大功,朝廷賜亭顯恩,除了宋初開國,可沒有什麼人有如此禮遇。”
“會說話。”歐陽呵呵一笑道:“其實我請你吃飯就是想打聽下歐平。”
“他……啊”周屏皺了眉頭想想,一會道:“學生知道大人的意思,只不過……歐平是個好人,對學生也很好。只是學生覺着歐平沒什麼進取之心,再者學生暫時也沒有打算婚嫁。”
“恩”聽得出來,周屏對歐平還是有點意思的,只不過歐平那性格讓周屏有些不喜歡。歐陽道:“如果你說的是身份是下人,倒是誤會了。我和歐平從小就兄弟相稱,他一直當我是兄長,我也一直拿他當弟弟看。他在陽平出的力,不會比甘信他們少多少,只不過不是在明處。”
“這個學生是知道的,只不過……”周屏想了好久道:“可能是學生在大學接觸的學長們,多是有野心之人,似乎歐平就少了點……”
“目標和理想?”歐陽問:“是不是少了這兩樣。”
周屏點頭道:“恩恩,就是。他沒有什麼做人目標。。”
“哈哈”歐陽笑道:“如果你將來的官人有進取心的話,那你只好沒有進取心。周屏啊,你不是找生意夥伴,而是找官人。你是將官人定位爲合作伙伴呢,還是恩愛的白頭夫妻,讓你沒有後顧之憂的人呢?你受挫折了能給你鼓勵,你成就了能替你高興……歐平從小和我在一起,我出什麼主意他都不反對,即使是餿主意,他也支持我,而且還幫我善後。說句實話,要不是因爲有他,我這屁股早被打開花了。其實我看,你還是想明白爲什麼要找丈夫再說。這年節到,學校要放假。年節後,我恰巧要回老家,也會順便拜訪下週大掌櫃。別誤會,我歐陽不幹強人之事。你願意不願意,我不做主,你爹爹也不做主,讓你自己做主。我想你爹爹這點面還是會給我的。你看好不好?”
“大人有心,學生感激不盡,學生一定會認真考慮清楚,到時候給大人一個答覆。”
“恩”歐陽轉話題:“剛你問的問題我是這麼認爲的,但凡是百姓都有盲從之心,還有貪圖小便宜之心,先要給百姓們洗腦……”
……
梁紅玉親自下廚弄了幾個菜問:“官人,怎麼樣?”
“估計能成。其實我對這周屏還是有好感的,但是我感覺太委屈了歐平。此女野心甚大,看的出來不僅想將來接管東南商業協會,而且比蘇千剛上任時候爲激進。憑她的聰慧倒還真有可能。只不過歐平和這樣一個強勢女人在一起,恐怕並非什麼好事。當然,關鍵是歐平喜歡。”
“官人打算和歐平明說?”
“我不干涉他的選擇。他要我就幫。但是我必須和他說清楚可能出現的後果。畢竟這麼大的男人,要爲自己做的事負責任。怎麼選擇也都是他的選擇。”
“這少男少女一懷春,後果是想不到的。”梁紅玉笑道:“現在歐平事有眉目,那白蓮呢?年後就二十六了,到現在還沒有中意的人家。去年倒還有媒人上門,今年到年末,連一個媒人都沒有。她自己不在乎,但好歹也算是官人身邊的人,不想想辦法也不行啊。”
“我改行當月老好了。”歐陽頭疼,白蓮是異類,這女人什麼都隨便,惟獨是對丈夫的眼界高。達不到標準的,寧可沒有。而糟糕的是這評判眼光是從歐陽身上出,拿別人和歐陽來對比。這樣整,能找得到男人叫見鬼了。
歐陽想的這話和梁紅玉說過,梁紅玉小心問:“要不,大人納……”
“扯淡,上司和下屬絕對不可能。而且人家就是崇拜你官人,不是愛慕。”歐陽道:“這事要說清楚,關於女人方面的事,我不會再考慮。你也別那麼大方朝歐家塞女人。”這話出去,白蓮誤會就大了。
“官人生氣了。紅玉夾菜賠罪。”
“沒生氣,”歐陽苦笑:“你哪學的這套。”
“官人不是說,女人有三大天性,一說謊、二撒嬌、三尋死嗎?”
……
近一年沒回陽平,陽平又繁華了不少。珍孃的金尊大酒店着實替她賺了不少錢。這讓習慣利潤對半有賺,一倍賺番了她喜上眉梢。一個酒店大的贏利不是餐飲,而是客房。客房成本極低,而且維護費用也低,對軟件要求也低。再加來陽平談商都是大生意,這金尊大酒店生意好得沒邊。
至於清河那邊的荒地,全部由甘信做主。預計明年六月之前,所有土地可以平整完畢。這邊主要是動用農閒的農民,一來是增加收入,二來是讓他們農閒時候不要只惦記着賭博。賭博的危害歐陽也考慮過,準備讓惠蘭開設專版,每期說一個因爲賭博而家破人亡的故事以警示世人。
臘八時候,皇帝的恩賞照例到了,這次送了一杯御酒,還有一對名師打造的對兔應和兔年吉祥。而歐陽送到州里批假也完成,州里根本就不問歐陽要去幹什麼,衙役這邊一說話,就有人幫忙拿到了知州那,而後蓋上官印了事。這州里和歐陽關係頗好,就連宋五大官窯之一的壽州窯歐陽商量一下,就被陽平窯收了。再者即使關係不好也不會爲難,歐陽現在明面還是知縣,但是實際上已經可以算是四品朝臣。如西北監軍、欽差大臣,承遼使等等,幹過的事早越一個知縣所能幹的事。而且其和不少地方官關係頗好,早有了權臣的雛形。
今年年節,歐陽這邊桌上多了一個外人,宗澤。宗澤沒有攜眷來陽平,而且放假後大學就他一個人。看其孤苦零丁,歐陽就把他請了過來,也吩咐下面人開春後把他家眷接過來。刺頭歸刺頭,歐陽還是佩服宗澤那性。宗澤的事,歐陽和趙玉說起幾次,趙玉則搖頭表示,這人一日在朝,朝中不得安寧。其在宋徽宗時候,進士後還是閒職一個八品官,竟然敢上表彈劾樑師成。歐陽這邊也打算了,讓宗老頭在陽平頤養天年好了。
白蓮還是那麼大大咧咧,絲毫不覺着自己馬上二十六了。歐平則有點心不在焉,幾次交談竟然會走神。展銘比原先加穩重。惠蘭還是愛和梁紅玉一邊私聊。甘信破例帶了挺着大肚的蘇氏和大家一起吃年夜飯。看得出來雖然在外面還不乾淨,但是對自己妻,甘信還是疼愛有加。蘇氏對這情況還是比較滿足。女人湊一起聊孩,聊化妝品、聊八卦。而男人則是半公半私的說話。
“近盜搶事件減少一些。”展銘道:“但是卻現不少來陽平賣孩的事。”
“拐賣人口?”
“恩,審了幾對夫妻,他們都說自己養不起太多孩,但又怕孩將來受了委屈。送到陽平這地方來,孩以後生活條件也好點。有點甚至是不賣,直接送。”展銘皺眉頭道:“大人,我就不明白,爲什麼他們非要生六個七個,還有一對竟然生了十一個,別說是他們,就算是我這麼多孩也養的吃力啊。”
歐陽嘆口氣道:“其實他們是不想要。但你想象一下,到晚上黑燈瞎火,左右沒事,只能進行原始的運動。我還聽說孕婦從房上跳下來,想製造小產,結果一屍兩命。看來只能是皇家報再次增版,建立個母親專欄。能引導就引導,不能引導這事我們也管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