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百姓幹嗎?”能這麼問,說明趙玉還不傻。
“所以要通過報紙,讓大家愛宋。保衛國家,保衛人民。還可以通過報紙將敵國妖魔化,比如他們佔領就是要屠城霸妻。大宋皇帝趙玉號令全國,爲使不亡國滅種,布三級戰爭動員令。具體如下:第一什麼什麼的。還可以宣傳,比如有個士兵殺敵受傷,我報紙就將這士兵捧爲英雄吹噓。主要是口號不能喊保衛皇帝,要喊保衛大宋,保家衛國。”
趙玉疑惑問:“爲什麼?大宋不是朕的嗎?”
“當然是您的,但你看宋徽宗,誰去保衛他?我們轉移概念,保衛大宋,國家啊,大家自豪啊!保衛皇帝,就一個人,人家不搭理。但是大宋安全,您不還是大宋之皇嗎?”
“哦!明白了。”趙玉道:“這個動員令不錯,我大宋五千萬人,團結一心,誰敢侵之?重要是你說的那報紙,很好用。不過……那報紙會不會宣揚一些對朕不利的話語?”
“陛下,那報紙可是微臣辦的。”
“明白,朕明白。”趙玉道:“這報紙有想法,有意思。”
“俗話說,天犯法,與民同罪。接下來就是很關鍵一條憲法: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趙玉搖頭:“那不是把我自己也套裡面了?萬一李漢他們犯事,我怎麼保他?”
“陛下,您是唯一擁有特赦權的人。再說這話是人喊的,您見過被自己抓起來的皇帝嗎?但是……”歐陽小聲道:“這點就可以抓大臣。您也無奈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嘛,想剷除某個大臣,抓個痛腳就可以了。是圓是扁還不是您說的算。”
“這個,話是這麼說,但是執行起來……”
歐陽道:“可以把大理寺獨立出來。要特赦不特赦反正權利在您那。但是大理寺必須按要求辦案。沒有人給他們壓力,他們就能公正嚴明。您就交代,官員案件後調查結果必須您過目,並且批准能執行。”
趙玉搖頭:“不會有大臣們同意的。”她說的是事實,宋朝官員待遇很好,非不得已,皇帝一般不殺官員。多也只是流放。神宗後,太后流放改革派到嶺南。沒想到保守派的人反而不答應了。紛紛上書說,此例一開,恐怕將來我們也會被流放到嶺南。這句話就深深刻畫出宋朝官場的輪廓。所有官員都希望朝廷對官員越寬容越好,即使是政敵。所以趙玉說的是實話,即使她現在已經是皇帝。在她看來,歐陽的前幾條憲法都是維護自己統治的,這點她很滿意,大臣們也沒理由反對,而且還會贊成。但這條……趙玉搖頭:“此條不準。”
孃的,這條是重要一條,你竟然不準。歐陽想想後道:“那就下一條,個人私有財產受到保護。”
“這條是什麼意思?”
“您想想,這個世界誰的私有財產多?還不是士族、官員和商人們。您這是變相增加他們特權。當然,老百姓也保護,什麼破鍋破碗的都保護。”
趙玉問:“這條有什麼用?”
“當然有,第一讓大臣們感受憲法的好處。第二,俗話說破家值萬貫,老百姓也開心啊。第三……”
趙玉眼神一冷打斷道:“第三,比如花石綱是百姓的私有物件,因爲這條規定,所以就不能充公了是嗎?”趙玉淡淡道:“官差破壞良田,就觸犯私有條例了是嗎?這大宋到底是朕說的算,還是老百姓說的算?將來朕是不是去你陽平,連道路都不敢加寬,生怕朕破壞了莊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賞圈地,還要受限制你這條?你居心何在?”
“陛下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歐陽淡淡回答:“在我陽平地面,官差即使因爲緝盜破壞他人財產,都要賠償。因爲我知道,如果不嚴加管理,惡吏多多。”
“恩……”雖然歐陽說的有道理,但趙玉還是感覺這條很不妥當,至於哪裡不妥當一時間也說不出來。揮手道:“這條再議,下一條。”
歐陽穩定下心情繼續道:“人權平等。”
“……這又是什麼說法?”
“您沒下民間,不知道民間很多垢病。一個父親,將妻、女當成自己財產。平時還好說,但有些乃是賭徒,賣妻賣女,慘絕人寰。此條就是規定,父親,沒有買賣妻、兒女的權利。”
“再議,下一條。”不着邊啊!趙玉感覺歐陽在扯淡。而歐陽也覺着自己在扯蛋,扯自己的蛋。
“……微臣沒什麼好說的了。陛下還是讓大理寺按您自己意願去整理吧。”歐陽話語明顯有些不滿,不是一代人,實在沒想法。
趙玉看了歐陽一眼,並沒有生氣。她知道歐陽屬於實幹人。別說這是自己的人,即使不是,這能也得籠絡下,語氣溫柔問道:“朕看你明明看你有備而來,爲何沒什麼好說的?”
“因爲微臣知道陛下必然不答應,何必浪費口舌。”
“不說你怎麼知道?”
歐陽道:“我看沒有那必要了。微臣說的您同意的幾點,還請皇帝派專人出臺相關法令。微臣敬佩諸葛孔明,其治蜀以法治國。條條目目上說明,百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有道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微臣也只有如此之能。此事還是交給大理寺吧!”
“這樣吧,明天早朝,我特宣你上殿。到時候看看文武百官的意見如何?”歐陽雖然官小,但是是趙玉手頭唯一有資格上臺面的人,趙玉態度還是很好的,還是讓歐陽看看百官意見,免得對自己有意見。
“是!”
“對了,小青現在住在我早先的公主府裡,那邊房多,你不妨也住進去。”
歐陽則回:“回陛下,微臣已經定了客棧。”
“哦?難道你真不想入朝爲官?”
歐陽答:“回陛下,微臣入朝,誰去辦報紙?誰來幫陛下歌頌。”
“恩!”趙玉點頭道:“一會陪朕用膳,順便說說這一年你都跑哪去了。”她不相信歐陽省親受傷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