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年淡漠的視線看向他,冷冷的說道,“陳院長,教育女兒的方式還真是獨特,讓我刮目相看。”
周璟年的語氣雖然沒有什麼波動,落在陳國棟的耳朵裡,如同一塊巨石壓在心上,頓時汗如雨下。
“周總,大人有大量,小女兒剛從外面回來不懂事,衝撞到您,我在這裡給您賠不是了。”
陳小雅看到陳國棟這樣的態度,心裡也開始害怕,躲在陳國棟後面也不敢出來。
周璟像是沒有聽到他的道歉,語氣淡淡的說道,“我只要你把人帶回去。”
“不,周總,請您給小女一個機會吧,我保證一定帶回去嚴加看管。”陳國棟知道他要真的帶着小雅回去,他知道今天這樣一走,明天他的工作生涯就到此爲止了。
周璟年根本不管這些,高大挺拔的身影抱起江晨就想走。
陳國棟也急了,瞥見周璟年懷中的江晨,心中一動,拉着陳小雅對着江晨的方向歉疚的說道,“江小姐,小女閱歷淺,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請多多包涵。”
他跟江晨道歉,也是因爲周璟年對江晨的關切,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陳國棟拉了一把愣愣的女兒,恨鐵不成鋼的睨了她一眼,示意她自己惹的禍事,自己站出來承擔。
接到爸爸的指示,陳小雅雖然不願意相信江晨對周璟年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不過爲了爸爸的工作,她還是開口說道,“江小姐,對不起,我不應該說你,希望你原諒我。”
江晨看了一眼頭髮斑白的陳院長,在你看了一眼嬌慣的陳小雅,可憐天下父母心,她就大人不記小孩過好了,“陳小姐,希望你以後不要這麼莽撞。”
在B市有錢人聚集的地方,一棒子都能打出兩個富二代,這樣的性子遇到一個背景更強大的,肯定是要吃虧。
現在不正是踢到了鐵板上。
陳小雅聽着江晨教訓的話,心裡很不服氣,剛想頂嘴,眼角掃到爸爸在一旁不斷給她使眼神,只好不情不願的說道,“我知道,謝謝江小姐賜教了。”
江晨不贊同的搖頭,倒是沒有繼續追究,小聲的對身旁的男人說道,“璟年,我想回去了。”
還想難得跟周璟年出來曬曬太陽,看着情況是不可能了,估摸他也不想待在樓下了。
可惜了這個好天氣。
“嗯。”周璟年冷淡的目光掃了一眼陳小雅,抱着江晨離開了小亭子。
陳小雅看着周璟年跟江晨離開後,臉上的歉疚全都拋到了腦後,也忘了自己在周璟年面前如何害怕,“爸爸,我們爲什麼要跟她道歉啊,她以爲自己誰呢。”
陳國棟見陳小雅不知道悔過,還大言不慚,不禁呵斥道:“你還說,如果不是江小姐大度,你以爲你還能站在這裡說話。”
“我又沒說錯什麼,她憑什這麼大架子。”陳小雅瑟縮了一下,嘴上不服氣的嘀咕。
“劉主任,你先去忙吧。”有些話他不方便當着劉主任的面前說。
劉主任被莫名其妙拉過來,現在又被支開,心裡雖然有些不滿,可是礙於他是院長也只能忍了,“好的,院長。”
劉主任走後,陳國棟把自己的女兒拉近。
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從小被寵壞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前別人會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跟她一般見識,可是碰到周璟年這件事,讓他明白。
不能在這麼放任她傲慢的性格下去,不是每一次都有這麼好的機會脫身。
“你知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不知道,不就是穿的好一些嘛。”陳小雅不爲所動。
有什麼了不起,裝腔作勢而已。
“糊塗。”簡直冥頑不靈,他不跟她說透周璟年的身份,估計她還是不明白自己算是在老虎口中走了一遭。
“你知道周家是B市四大家族之首吧。”陳國棟看到女兒點頭後,嘆了一口氣說道,“剛剛那個人就是周家現在的掌權人,周璟年,只要他願意,想要捏死你,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什麼,怎麼可能,他就是周璟年。”陳小雅以前都是在外省,只聽過周璟年的名字,並未見過本人,她以爲周家的掌權人應該是像爸爸一樣的年紀,沒想到那麼年輕,那麼有魄力。
“爸爸的話,難道還會騙你,好了,這一次你就當吃一塹長一智,收收你這大小姐脾氣吧,B市現在很多公子哥,不小心就可能得罪人。”他不過是一個區區院長,普通的公司企業老闆,他或許還有幾分薄面。
可是碰上B市的幾個硬茬,他真的無能爲力,還有一個扔到人羣裡都找不到的唐子皓,以他低調的風格,加上自己家女兒的脾氣,碰上絕對能出事。
唐子皓也不會像周璟年一樣好說話。
“知道了爸爸,我會注意的。”陳小雅也感覺後怕,她還在周璟年面前取消他,就好像關公面前耍大刀班門弄斧。
陳國棟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知道了就好,一會兒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嗯。”陳小雅想到英俊冷酷的周璟年,心裡有些悸動,要是有個這麼厲害的男人喜歡她就好了,那現在就是其他人看她臉色了。
那個姓江的女人有什麼好,還是一個瘸子走不了,爸爸是醫院的院長,她時不時可以借這個便利,去找他呢。
想想心裡又開始打退堂鼓嗎,周璟年的眼神實在太可怕了。
江晨回了病房,剛被放在牀上,她忽然從前面抱住周璟年的窄腰,低低的說道,“璟年,謝謝你。”
周璟年挺拔的身影沒動,任憑她潔白如藕般的手緊緊抱着他,深邃的暗眸中浮現着淡淡的柔情。
“傻瓜。”
他不保護她,難道還能讓別人出手。
“我哪裡傻了,我纔不傻呢,下次我們就不單獨下去了。”江晨發現,只要她跟周璟年單獨出來,總會遇到哪些莫名其妙的人過來找茬。
周璟年低沉醇厚的嗓音說道,“道歉,是不是要表現一點誠意出來。”
江晨沒想到周璟年會這麼說,傻傻的有些反應不過來,手上的力道也有些放鬆,還沒等她想通,一雙有力的大手已經穩穩的圈在她的腰間,下一秒她已經落入一個熾熱的懷抱。
周璟年將她壓在牆面上,託着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不需要使力,也不會碰到她腳上的傷。
有力的大長腿擠進她的腿間,迫使她貼近自己,因爲兩人身高的差別,他幽深的暗眸從上而下的凝視她,性感的薄脣快要貼近她的肌膚,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看樣子,你已經想到了。”
江晨被抵在冰涼的牆壁上,一雙波光瀲灩的杏眸愣愣的看着眼前不斷放大的俊臉,近到她都清楚的聞到他身上清冽的男性氣息,她只要一動就會碰上那刷子一般濃密的睫毛。
在這樣曖昧的氣氛中,她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震動,硬是勉強自己避開他強勢的暗眸,說話的語氣都有些結巴,“我,我還沒有想好,不如你先放開我?。”
周璟年一直是以狩獵者的身份,怎麼會輕易把手中的獵物放掉,他根本沒有給她反抗的機會,薄脣字直接含住她的柔嫩紅脣,所有的話都化爲無聲的嘆息。
密密地包圍住她,紅舌懲罰似地攪動,極盡溫情。
江晨覺得自己要沉溺在周璟年熾熱的吻中,身子軟的快要支撐不住,朝着地面滑落,一下又被人提了起來,偎近他高大的身子,他身上炙熱的體溫也跟着傳了過來,融入她的血液,竄進她的骨髓。
她想,她的真的要醉了吧,不然怎麼會有一種要頭暈的感覺。
好像她也越來越習慣周璟年這樣突然吻向自己,甚至還有一些享受跟期待,男色也禍人啊。
“呼吸,換氣。”周璟年看着江晨憋着一張通紅的小臉,兩個人儘管如此親密,她還是傻傻的不懂換氣,每次都要他提醒。
江晨難怪覺得自己快要暈了,是被自己憋氣缺氧暈了,經過周璟年這一提醒,立刻像一隻脫離水的魚,大口的呼吸。
周璟年擔憂她腿上的石膏,重新把她抱上牀,正打算給她倒一杯水,瞥見角落裡靜靜的躺着一個保溫罐,目光微閃,像是漫不經心的問道,“誰來過了。”
江晨順着周璟年的目光也看到了一個保溫罐,那是上次南宮來看送的鴿子湯保溫罐,她洗了放在那,都沒有找到機會還給他。
一直放到現在,她都快忘了,偏偏這愛吃醋的男人看見了。
沒辦法,她也只能硬着頭皮說道,“半個月前南宮過來看我,給我送的鴿子湯,都半個月了都沒來拿保溫罐,不知道是不是他忘了,哈。”
江晨特意強調了半個月的時間,表明,南宮律只送了一次湯,之後就沒有來過。
“嗯。”周璟年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可以從他的眼神看到一絲危險,快到江晨都沒有捕捉到。
南宮律是嗎,看來,還是太閒了,纔會有時間惦記他的女人。
江晨不知道自己一句無心之舉,給南宮律帶來了很多麻煩,她還自以爲矇混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