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臥室內,壁鐘“滴答滴答”很是清晰,向知草端詳了牀上的男人好久之後,
這纔將睡衣給男人換上,緊接着,糾結了一小會後又閉着眼睛將男人的睡褲也換上。
下一秒,嘆了一口氣,
向知草起身,站了一會後便離開了臥室。
在臥室門“哐當”一聲關上後,在臥室牀上躺着的男人這才慢慢睜開眼睛,
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睡衣,脣角不由往上勾了勾。
而回到隔壁房間的向知草,在去了一趟臥室之後整個人有些心不在焉。
從衣櫃裡丟了一些衣服到箱子上,向知草便準備蹲下身子開始收拾整理行李箱。
許是因爲漫不經心,向知草一腳不小心踢到了一旁桌子上放置的花瓶,
頓時“恍啷”一聲,清脆的玻璃瓶破碎聲響徹在整個房間。
向知草皺了一些眉頭,開始尋找垃圾桶同時將地上的碎片打掃掉。
於此同時,隔壁臥室的男人也聽到了這一清脆的玻璃響聲,
從沒有關上陽臺門的陽臺傳了過來。
下一秒,意識慢慢清晰些的男人張開眼睛,半坐着起身,
在緩過神來後,男人掀開身上的被子,穿上在他牀邊整齊擺放的拖鞋。
扶了扶額頭,姜磊眉頭擰了擰,走出了臥室。
原本他是打算下樓去喝水,但是下一秒男人不經意瞥見隔壁沒有關上門的房間透着光亮,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往隔壁房間走去。
而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男人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了。
只見房間裡面那個蹲在地上的女人在摺疊衣服,整整齊齊地放入行李箱。
乍然,男人神智更加清醒了一分。
她想走?
帶着這個疑問,緊緊皺着眉頭的姜磊邁步進了房間。
此刻,正在地上慢慢收拾的向知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沒有留意身邊是不是有人靠近她。
直到她拉上行李箱,而且起了身之後,她才發現身側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一個人影。
“你!你嚇死人啊!”
心裡猛然一驚的向知草覺得她整顆心臟都快被男人嚇得跳出來了。
捂了捂心口,向知草沒有去看男人臉上是什麼表情,
而是閉上眼睛做了幾下深呼吸。
姜磊低頭看了一眼向知草腳步的行李箱,淡漠地擡頭看向正在捂心口的女人,
語氣冷淡得沒有一絲情緒,
“去哪?”
聽到男人清晰地吐出這兩個字,向知草不由好奇地回頭。
睜大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幾眼面前的男人,
向知草心中一陣詫異,心裡暗暗嘀咕,“這個男人的酒勁過了嗎?怎麼突然這麼清醒?”
想到當初她喝了一兩杯紅酒,醉到隔天斷片,
向知草便有些訕訕。
沒有聽到向知草的回答,男人不由眉頭斂緊,
深邃的冷眸倏地閃過一絲寒意,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而向知草一擡頭,剛好見到男人冷眸裡那一閃而過的冷意,不由自主地,
向知草下意識地想道,難道他已經醒酒了?
抱着這個想法,向知草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去別的地方。”
一聽向知草要去別的地方,不由地,男人眉頭緊緊皺起,
“去多久?”
男人的問話讓向知草不由暗暗覺得好笑,
她這是要離開雲苑,肯定是再也不回來了,
況且,雲苑又不是她的家,哪有什麼出去多久的概念。
想到這,向知草接着開口道,
“不回來了。”
語氣很是隨意清淡,但是向知草不知道爲什麼男人在聽到她這個答案之後會那麼激動。
話音一落,男人立刻掐住她的手腕。
一想到白天在酒店她的手腕被別人掐了好幾次,
向知草不由自主地下意識掙扎起來,特別是此刻男人大手掐住她手腕的位置恰好是已經有了手指紅印的地方,
“放開我!”
見向知草一臉嫌棄,很是迫不及待地甩開他的手。
頓時,男人心中一股不悅生起,掐住向知草的手腕更加用力。
不由地,向知草伸出另一隻後拍打男人的大手,男人加大的手勁讓她忍不住吃痛,
“放開我,痛!”
然而,她面前的男人卻絲毫沒有聽到她的話語一般,
將她狠狠往衣櫃上一甩,
向知草的背部立刻撞到了衣櫃上,背部的疼意讓向知草不由咬了一下牙,閉了一下眼睛擡起頭,
“你幹嘛?發什麼神經?”
好歹她剛纔還幫醉酒的他洗掉身上濃熏熏的酒味,
而這回這個男人卻絲毫沒有想到這一點,還這麼對待她。
然而,下一秒,向知草還沒回過神來,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她面前,
冷眸冷冷地盯着她,而且還帶着一絲陰鷙,看得她心底不由有些發麻。
揉搓着手腕,向知草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可是卻無路可退,最後只得迎上男人怒視她的冷眸。
一時間,整個房間很是安靜,
除了陽臺外颳得呼呼作響的風吹枝丫聲,就再也沒有其他聲響。
在被男人的眼神“凌遲”了好幾秒後,終於向知草聽見了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和那個男人私奔?”
男人話音一落,向知草眨巴了幾下眼睛,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姜磊口中所說的男人是誰。
大概,就是指今天的那個“無賴”。
轉念一想,向知草忽然覺得,
就算她和那個無賴私奔又怎樣,恐怕他也管不着吧?!
想到這,向知草狠狠嚥了一下口水,擡起頭鼓起勇氣直視上男人那雙讓她心底發毛的冷眸,
“那個,就算我和他私奔又怎樣,反正你有應採心,
恐怕你也沒資格管我!”
一想到中午辦公室裡的那一幕,向知草心底便有氣,執拗地反駁男人。
盯着面前很是執拗的女人,不由地,男人臉上神色頓時一陣陰鬱,
清冷的嗓音幾乎是一字一字從男人嘴裡吐出,
“你是姜家媳婦,應該守好你的本分。”
一聽男人這句話,向知草不由覺得很是好笑,
自然地,粉脣上揚露出一個燦爛同時帶着一絲苦澀的微笑,
“媳婦?我是姜家媳婦,應採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