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黑的夜色中,一輛黑色卡宴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上疾馳。
雖然男人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但是經導航一指引,車子在兩個小時後便到達了一所獨立公寓門口。
伴隨着一陣急剎車,緊接着男人打開車門下了車,
深邃的眸子緊緊皺起,盯着面前簡約的公寓好幾秒後,男人大步走近。
拉開柵欄大門,進了小院子,走到防盜大門前,
下意識地,男人伸出大手拉了拉大門,然而防盜門緊鎖,他拉了幾下扯了輕微的聲響。
男人環視了四周,不由地,眉頭皺緊。
下一秒,男人掏出手機,指腹快速點開手機屏幕,快速輸入幾個號碼。
與此同時,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向知草終於有了輕微的睡意,卻不想一陣悠揚的手機鈴聲猛然傳入耳中,
在安靜的夜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向知草直接將被子蓋在頭頂上,有些煩躁地換了一個姿勢。
然而,打電話的人依舊很是堅持不懈,在捂着耳朵的她終於慶幸手機鈴聲安靜了下來後,
悠揚的鈴聲再一次堅持不懈地響起。
閉着眼睛的向知草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整個人很是煩躁,
心裡想罵人。
好不容易,她終於有了一絲睡意,迷迷糊糊間就要入睡,
幾通電話將她的瞌睡蟲嚇得全跑光了。
困難地張開酸澀的雙眼,向知草半坐起身,一把掀開被子,
連燈也沒打開,依着室外的月光光線摸黑到了小客廳,一眼便見到了那隻被她之前丟在沙發上的手機。
白熾的屏幕光線讓眼睛酸澀的向知草皺了皺眉頭,
下一秒,快速走到沙發前,向知草撈起面前的手機,
然而,在看清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名字後,向知草整個人驀地清醒了過來。
怔怔地盯着手機屏幕上的“石頭”兩個字,向知草心裡百感交集。
只是,現在已經是接近晚上十二點鐘了,這個時間點男人還打電話過來,
恐怕不是他的風格。
可是眼前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字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明瞭不就是那個男人的號碼嗎?
向知草嘆了一口氣,直接將自己甩在沙發上。
心裡一陣蒼涼,看來他真的是下定決心了,非要拿掉她肚中的小孩不可,
想到這,向知草倒抽了一口涼氣,盯着手機屏幕上跳躍的字體有些怔愣出神。
目光發虛地盯着手機屏幕,悠揚的手機鈴聲在室內顯得格外清晰,
向知草不由輕輕閉上眼睛。
不單單是室內,室外的男人也聽見了小公寓裡傳來的手機聲響,
男人眉頭緊蹙,卻更加耐心地一次次撥打手機號碼。
室內的向知草忽地心裡更加煩躁,想到這個男人的意圖後,這個鈴聲也在向知草聽來無比刺耳。
下一秒,向知草擡頭,將身側的手機拿起一把摁掉。
緊接着,向知草便穿了拖鞋,隨後起身。
而後走沒幾步,向知草又返身折回,回頭拿起手機往房間走去。
而此刻站在門外的男人聽到手機裡傳來的語音提示後,眉頭緊鎖,
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着手機。
她竟然再一次掛斷了他的電話!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做,心中頓時有些許不悅的姜磊緊緊地盯着公寓大門,
眼裡的怒火彷彿要將大門燒掉一般。
重新躺回牀上的向知草再一次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
最後,實在忍不住,向知草又伸手將放到牀頭的手機拿了過來,
看了一眼紅色的未接來電號碼,向知草呼了一口氣之後又不自覺地打開了手機相冊,
在一張有男人臉龐的相片停住手中的滑動翻閱的動作,拇指和食指滑動將照片放大再放大。
堅挺的鼻樑、纖長濃密的睫毛、輕抿的薄脣,
倏地,向知草心裡有些想念,伸手撫上男人相片裡那剛毅的臉部線條以及緊繃着的下巴,
心中一股愛意蔓延。
隔了好幾秒後,向知草輕閉上眼睛,嚥了一下唾沫。
而就在這時,忽地一道清晰的短信提示音響起。
向知草條件反射地睜開眼睛,指腹點開未接短信,兩個字迅速映入眼簾,
“開門。”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向知草看都沒看發送信息人,
想到該是雲莧回來了,於是便下牀踩了拖鞋快速地小跑到門口。
然而,一開木門,向知草就怔愣住了,
心裡撲通撲通急劇狂跳起來。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雲莧,而是剛纔她在心裡默默想念的男人。
盯着那雙深邃的冷眸,一時間向知草有些移不開眼神。
依舊是那張俊臉,堅挺的鼻樑,濃密的睫毛,緊繃着的下巴,
那雙深邃的冷眸像黑洞有吸引力一般,一點一點地將她整個人吸了進去,讓她緩不過神也移不開眼神。
直到好幾秒後,向知草這才驀然低頭,快速打開短信,
這纔看清發送人正是“石頭”。
不由地,向知草想轉身離開,可雙腿卻像被粘住在地板上一般,怎麼也移不開。
“跟我回去。”
耳邊響起男人清晰無比的低沉嗓音後,向知草清醒地知道,
這不是做夢。
盯着面前的那張熟悉俊臉,向知草很有衝動上前,抱住面前的男人,
投入他的懷抱。
然而,一想到男人讓她回去的目的,
頓時心裡像被利器剮了千萬遍一般生生地疼。
嚥了一下口水後,向知草揚起下巴,移開與男人對視的眼神,
生硬地開口道,“不行!”
顯然,男人很不適應被人拒絕,特別是還被眼前這個女人拒絕。
上前一步,男人站定在防盜門面前,再一次重複道,“開門。”
只打開了裡側木門的向知草因爲鼻尖薄荷味的迫近,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眉頭緊緊皺起,胸口急劇起伏了一下的向知草直視面前的男人,
想從男人深邃的眸子尋找出一些什麼。
然而到了最後,向知草依舊很是失望地移開了眼神,
因爲她發現男人的冷眸中是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她完全沒有看出一絲不忍和愧疚。
原來,對他來說,流掉她腹中的骨肉,他就沒有半點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