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天還沒全亮,姜磊就被旁邊不停翻身的小女人動作吵醒,於是輕聲詢問。
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向知草知道是自己吵醒了男人,帶着鼻音應了聲,
“嗯。”
雖然記不起昨晚做了什麼美夢,可是她卻記得昨晚迷迷糊糊中,
自己的老公都做了些什麼,好像給藥自己吃?
似乎,自己還誤會了……
想到這個,向知草臉紅得像猴屁股一樣,
昨晚她還以爲姜磊嫌棄自己在結婚後的這方面不夠經驗才穿鞋子就走的,
而原來是姜磊是去給自己拿藥。
哎,這少女和少婦之間的鴻溝呀,華麗麗地產生了。
儘管女生節和婦女節只相差一天而已。
“還燙嗎?”
男人的詢問聲落下來,隨之略帶粗糙感的大手覆蓋上向知草的額頭。
之後男人不再說話,而是直接低下頭看了看她的神色,接着躺回旁邊的位置,繼續安靜地睡覺。
心砰砰地跳着,彷彿要從她的胸口跳了出來。
向知草緩緩閉上眼,只覺得很美好,有人關心愛護的感覺。
一直沉沉睡去,直到早上八點鐘。
鬧鐘鈴聲一響,向知草趕快跳下牀,穿上睡衣就進浴室刷牙洗臉。
而熟睡中的男人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洗完臉之後,向知草換好上班的衣服,
躡手躡腳地走到牀頭,
發現姜磊並沒有因爲她的起牀有任何醒過來的跡象,
無害的臉龐讓向知草忍不住俯下身子,輕輕地拉了一下男人放在被子外面的大手,然後鬆開。
接着,她就下樓喝粥,和往常一樣正常上班了。
向知草覺得,要是每天都這樣子平靜地過下去,就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然而,在她午休的時候,
有個她熟悉但是很少幾乎不聯繫的號碼撥了進來。
看着手機屏幕上跳躍的名字,
向知草眉心微微皺起,心情頓時開始複雜起來。
有什麼事呢?
貌似沒事繼母絕對不會打電話給自己,
況且,她現在已經嫁出去了,
向知草的第六感告訴自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沒事吧?”
旁邊的林小夏看着向知草一直盯着震動的手機屏幕,卻遲遲不接,不禁有點好奇。
向知草對她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然後只是搖搖頭。
對於自己家裡的事情,向知草不習慣和別人訴說。
因爲她知道,即使說了又有什麼用?別人也幫不上什麼忙,也只是讓別人白白擔心。
況且,自己的事情,說了別人也不一定了解。
而電話那頭的女人,很有毅力地一直撥打向知草的手機號碼。
儘管被自動機器的語音切斷了好幾次,仍舊不停地堅持。
這一點,倒是挺讓向知草出乎意料的。
猶豫了幾分鐘,向知草微微咬了咬牙齒,
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摁了手機屏幕上的接聽鍵。
電話通了!
可電話那頭的女人卻沒有開口說話。
隔了大概一分鐘的樣子,就在向知草想要摁掉電話的時候,一個尖銳的女音響起,
猶如午夜的女鬼,聲音刺耳,
“死丫頭,這麼久才聽電話。”
一聽到這個話,向知草彷彿又回到了那段不是寄人籬下卻更像寄人籬下的日子,
心情不禁開始有點不快。
但是,向知草還是安靜的,不發一言。
“說話呀,死丫頭。”
那邊的女人又開始拉扯着難聽的嗓子。
感情繼母忘了,這是她打電話給自己,而不是自己主動打電話給她。
“有事嗎?”
向知草淡淡地詢問。
“怎麼?嫁了出去,就忘記自己是向家的女兒了!還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你爸要是知道你這個德性,還不得活活氣死!”
電話那頭的女人噼裡啪啦地一口氣說話,
語氣間那個抑揚頓挫,不去當演員還真是可惜了。
聽這個話,向知草無奈,
這個時候,繼母承認她是向家的女兒了。
不過,向知草不想計較這些,繼母一反常態,突然給自己打電話,還記得了她是向家的女兒,
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不然不會這麼平白無故地給自己打電話。
“有事嗎?”
向知草還是淡淡地問道,語氣間沒有其他的情緒。
“有事你會幫忙嗎?白養了你這個白眼狼,嫁出去這麼久,家裡什麼都不管了。”
咄咄逼人的語氣,加幾根刺,是向母對待向知草的一貫態度。
聞言,向知草的情緒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反正她已經習慣了。
看在這麼多年,向家對自己的確有養育之恩,雖然繼母對自己恨之入骨,可是也畢竟沒做什麼對她有實質傷害的事情,
所以向知草能儘量不發脾氣,也就儘量不對繼母發脾氣。
向知草不發一言,反而讓向母更加着急跳牆。
“說句話呀,死丫頭。”
“有事嗎?”
向知草還是重複這麼一句,這纔是重點好麼?
繼母咋就不懂講重點呢。
終於,電話那頭的女人醒悟了,沉默了大概一分鐘,告知了向知草要做什麼。
對,的確是告知,因爲言語間沒有一點商量的意味。
“給我二十萬。”
向知草無語,這該死的第六感,還真真的猜對了。
可她哪有那麼多錢?
況且她聽喬麥說過,除了那給向家還債的五百萬,姜家還多給了一筆錢。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姜家多給的那筆錢肯定也不會少到哪裡去。
怎麼那麼快就花完了!
剛何況,她現在的確沒有那麼多錢。
“我沒那麼多。你要來幹嗎?”
真奇怪,不論是借錢還是給錢,向知草覺得,好歹自己也有權利知道。
“你不用管那麼多,給我就是!“
向母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向知草無語。
別說她現在沒有二十萬,就是有,那她問清楚也很正常。
誰也不欠誰的,所以自己也沒理由平白無故,別人說給就給。
“我沒有。“
還是平靜的重複這句話,向知草的確也是說的實話。
“你不給,我可就去找姜家要了。這母親找女兒要贍養費,可就是天經地義的。
不要說我提前沒和你說。”
帶着威脅的向母在電話那頭,咬牙切齒地說。
“再說了,要錢的是你向知草的孃家,你覺得姜家會怎麼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