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卿立刻皺起了眉頭,停止了剛纔的話題,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沈夏的手。
沈夏條件反射地抗拒,將手縮了回來。
“這是?”陸雲卿的聲音很輕,但微微帶着慍怒。
沈夏不解,他看到這枚戒指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於是左手在自己的戒指上摩挲着,語氣平淡,“有人向我求婚了。”
半晌的沉默,陸雲卿沒有開口,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沈夏的手,頓時上前一步,逼近她,“我不準!”
他的臉皺到了一起,很是生氣的樣子。
沈夏搖着頭,頓時輕笑了起來,“爵先生,你好奇怪。別人向我求婚,你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你不準?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不準?你只不過是我的一個病人而已。而且,你也沒什麼大病,我覺得你請我這個私人醫生也沒必要。”
沈夏平靜道,對視上陸雲卿那雙鷹隼般的眸子。
陸雲卿霸道地抓着沈夏的手,猛地捏住她的無名指。
“你要做什麼?喂!”沈夏頓時失色地大聲喊了出來,可是爲時已晚。
陸雲卿用力地拔掉了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幾乎是同時,朝着天台外的漆黑一片丟了出去。
沈夏來不及喊叫,便立刻轉身跑進了樓梯。
那枚戒指不能丟!若是她不答應和韓澈的婚禮,那麼五年前的事就都會被抖出來。
她隱忍了五年,不能前功盡棄。
沈夏拼命地跑着,就像是發瘋了一般,但這些在陸雲卿看來,只覺得她是心疼那枚戒指。
沈夏來到了天台的下面,眼前是一片花圃,因爲天黑的緣故,根本無從下手。
她立刻從兜裡拿出手機探照,貓着腰仔細地尋找。
此時外面的氣溫已降到很低,沈夏一邊瞅着花圃,一邊冷地哆嗦,偶爾吸一吸鼻子。
“沈醫生,您這是做什麼?”傭人好心地上前來問。
沈夏像見了救兵一般,急忙回身抓住傭人的手,求道:“能幫我拿一個大的手電筒麼?”
“行,我這就去。”傭人應聲後很快就走進了別墅,但立刻又退了出來,和她一起出來的還有小雅。
“先生說了,讓沈醫生自己找,咱們誰都不能幫她。”小雅面無表情道,看向深陷在花圃中,樣子十分狼狽的沈夏,嘆了口氣。
說實在的,她現在倒是有點同情沈夏了。
“沈醫生,不好意思。先生不讓我們幫您……”
不一會兒,傭人上前站在花圃外對立面輕聲道。
沈夏探出了腦袋,擡頭看天台,可是天台上,早就沒了陸雲卿的身影,她又看了看外面,直到看到小雅後,才認命地重新鑽進了花圃。
怪她太天真,像爵跡那樣從來不顧他人感受的人,把別人東西丟了,又怎麼會幫忙找?沈夏自嘲一笑,拿着手機繼續照。
只是找了半個多小時,她挪了好幾個花圃,都沒有找到那枚金鑲玉的戒指,而且此時,她的手機猛地一閃,彈出一個電量不足‘20%’的提醒。
“該死!”沈夏罵了一句,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人,傭人和小雅都默默地站着,沒有人要幫她。
小雅站了一會兒便離開,徑直走進了屋內,“先生。”
她打了個招呼。
陸雲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把玩着一枚金燦燦的東西,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那枚金鑲玉的戒指。
“先生真的打算和娟姐結婚麼?真的打算就這麼放了夏姐麼?看樣子,她和陸雲澈的婚事是遲早的事,陸雲澈耍了一些手段,已經將陸雲庭和夏青青捆綁在了一起,除去了他最大的情敵。我覺得,這次他是認真的了。”小雅淡淡道,眼睛死死地盯着陸雲卿手裡的那枚戒指。
那枚戒指很特別,不比之前陸雲卿送沈夏的那枚藍寶石鑽戒差,相反,甚至還更有特色。
陸雲卿依舊淡漠地看着手裡的戒指,將它藏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他的目光陰寒,擡眸看向小雅,“她不能嫁給韓澈。至於娟兒,我在想一個妥善的辦法……”
客廳裡兩人對話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躲在暗處的娟兒。她狠狠地捏起了手,眼中暗藏着一絲狠意。
“陸雲卿啊陸雲卿,狂我對你這麼死心塌地,你還是想把我趕走麼?可是不好意思,你趕不走我?因爲沈夏遲早是韓澈的人。”娟兒狠狠道,轉身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相信,以她的謀劃,沈夏很快就不是對手了。
——
一個小時後,沈夏還在外面找,但是動作明顯慢了下來。可是整個花圃和可能的地方都被她找過了,她看了看手錶,已經到了十點半。
手機的電也只剩9%了,根本撐不住再繼續找下去。
想了想,沈夏還是從花圃裡走了出去,徑直朝別墅而去。
別墅此刻已經空蕩蕩的了,客廳裡沒有人。
“沈醫生,我看您還是明天再來找吧?這大晚上的,視野不好,您肯定是找不到的。”傭人好心勸說着。
沈夏不理她,大步朝着二樓走去,來到陸雲卿的房門口,重重地敲着門。
不多時,裡面的雙邊門被打開一邊,陸雲卿皺着眉頭看着沈夏,語氣不善,“知不知道超過十點打攪我睡覺會怎樣?”
“戒指還我!你把我的戒指弄丟了,至少陪一個一模一樣的給我!”沈夏伸出手討要,語氣很硬。
陸雲卿看了沈夏一眼,本想把門直接關了轟人走,但是想了想,他還是把人拉進了自己的房間,將房門關上。
“讓我陪?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瘋話?”陸雲卿皺着眉頭,雙手交疊在胸前,直直地看着沈夏。
“我不管,那是我的結婚戒指,你要是不賠給我,今天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陸雲卿的眉頭仍舊皺着。
“我就賴在你這了!”說畢,沈夏大步朝着席夢思走去,直接一屁股往上面一坐。
看到頓時耍起無賴的沈夏,這可愛的樣子。陸雲卿頓時沒了脾氣,嘴上揚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確定?”
沈夏有些心虛,支支吾吾道:“我確定!你要是不陪我戒指。我今晚哪都不去了。就呆在這裡。”
“那你自便。”陸雲卿淡淡道,幾步走到沈夏面前,站在她眼前就開始自顧自地脫衣服。
“你這是要做什麼?”沈夏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
“睡覺。難不成要和你死耗着?”陸雲卿不以爲然,將身上的襯衣釦子全部解開,直接露出了裡面厚實的胸膛。
沈夏的目光不偏不倚,正好在他的腹肌上定住。
“你!*!”沈夏當即捂住了眼睛,直接從席夢思上跳了下來,有些欲哭無淚。
分明就是她被欺負了,可是這個男人不但沒有一點內疚,反倒這麼大張旗鼓地再次欺負她。
“我說過,不准你和他結婚。你惹怒了我,那枚戒指就是下場。”陸雲卿淡淡道,掀開被子直接坐尚了*,隨手拿起*頭的財經雜誌翻看了起來。
沈夏更加哭笑不得,頓時轉過身來,“我說了,你憑什麼干涉我的事?你只不過是我的一個病人!”
“我是你的老闆。管員工是應該的。”陸雲卿狡辯道,直接將雜誌遮住半張臉。
沈夏又氣又急,急忙跑了過來,將他面前的雜誌拿走,“誰規定老闆有權干涉員工私生活的?好吧,既然這樣,那我辭職不幹了!”
“你要是敢辭職,我就把給小晴柔治病的錢全部撤回來,已經花出去的讓她父母還,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你無恥!”沈夏立刻轉過身來,受到陸雲卿的脅迫後,她已經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心平氣和了。
韓澈威逼她,現在連爵跡也威逼她。
她覺得自己都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無殲不商。你認爲我無恥,那恰巧是證明我會做生意。”陸雲卿不氣也不惱,將雙手交疊在腦後,看向沈夏,“你空虛寂寞冷?”
“你什麼一絲?”沈夏立刻板着臉問。
“不然你怎麼這麼急要嫁出去?”陸雲卿淡淡問道。他之所以做這些,都是再等時機,等他能向沈夏開誠佈公的那一天。
沈夏好笑地哼了一聲,“我空虛寂寞冷關你什麼事?”
“我可以幫你解決。”陸雲卿笑道,只是那笑讓人看得有些發寒。他立刻挪了挪位置,給沈夏空出了一塊地方。
不可否認,眼前的男人擁有絕美的容顏,姣好的身材。無論是哪個女人看到他,都會被他迷倒吧?
沈夏收住了笑容,這才敗下陣來,“你贏了,戒指我自己想辦法。”
說畢,轉身走到房門口,拉開房門正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