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什麼時候同意的,這分明就是強取豪奪,可都到這份上了,再拒絕就顯得有些走貓步了
機場?許執與下車後四處看了看,說真的,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機場,這五年來就連家門都出的很少,別說機場了
當然那每月去逮人的經歷除外,那一般都是晚上,更何況這一年來由於某人的詭異轉變,這種情況也少了
三個人,一個在前兩個在後
“杜家沒派人送你?”許執與四周看了看
“我沒讓,我跟杜伯伯說已經有人送了”陳至雪回頭遞來賴皮一笑,許執與只想翻白眼,算了,就當是替臨文澤來送送這個妹妹,其實陳至雪比她大
“至雪”忽然從陳至雪的左方傳來呼聲
“季哥?你怎麼來了?”陳至雪有些不可思議
“怎麼?不樂意見我?”季博晨打趣道
“怎會?”陳至雪偷瞄了一眼許執與,沒再說什麼,不過看樣子挺糾結的,季博晨卻瞭然於心
“……我只是路過”季博晨舉高雙手,好笑得像要辨清什麼似的“……走吧,女孩子說話,男孩子呆着,算什麼回事!”一把摟過秦穆的肩膀就要拖走
秦穆嘴角抽搐,還男孩子,都老男人了好不好
但還是看了眼許執與,這次卻沒等許執與批准,便轉身走人了,當然,許執與免不了有些說不出滋味的皺了皺眉
“送我就這麼勉強?”看着季博晨幫自己解圍,還把那個……她一路上都想着怎麼支開的人給弄走了,別提心裡有多感激了
“嗯?不……你誤會了”或許走神的太厲害了,許執與解釋道,畢竟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爲
看着五年沒見的許執與,陳至雪竟開心的笑了,很柔很柔,正此時,機場裡也響起了陳至雪要飛往的目的地
“到你了……”許執與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嗯”陳至雪輕輕地應了聲,可卻好半天都低着個頭,不知在想什麼
許執與張了張口,最終還是說道“至雪,到你的班機了”
只是聲音有些放柔了,畢竟沒人捨得離開住了這麼長的地方,而面前的人還是不得不走,就算是有千萬個不願意的這次陳至雪終於擡頭了
只是眼角卻暗含着淚花,望進許執與的眼裡
許執與愣了愣,很是自然的擡起手,想要擦掉那淚水,可剛擡起發覺有些不對勁,便又放了下來
“路上小心”畢竟不熟,憋了半天也只得這一句話
忽然臉頰的一側有柔柔的東西輕碰了一下,隨即便消失了,連給個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許執與也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哪兒,眼睛越睜越大,想要看清什麼似的,嘴巴張了有張,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會一直把你放這兒的……”陳至雪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脣角是從沒有過的悽美,好像即將敗落的罌粟花
“傻瓜,我走了”再看看這人最後一眼也是好的,就讓我們彼此成爲永恆好了,再多麼珍貴的東西,也比不了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我走了……
好似不給對方任何反悔的餘地似的,陳至雪毫無餘地轉身離開,一直到看不見許執與了,也沒有回一次頭
或許這是最好的結局,而當年水靈做的決定,無疑是正確的,雖然心很痛,但總好過這樣的局面……
真的不再回來了嗎?陳至雪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現在的自己不得不離開,因爲她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了,留下還有什麼意思
她自認爲自己還不是那個能使她記起過去的人,說的軟弱點她,對自己根本沒那份信心……
飛機已經起飛好久,可許執與卻沒挪動一步,依然是剛剛的那個姿勢站着,更顧不得旁人投來怪異的目光
終於,許執與擡起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眼睛,有些茫然,好像那裡還殘留着那個柔柔的東西似的,有些無力的垂下雙手,重重的嘆了口氣
轉身返回,走了幾步,許執與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不遠處的秦穆正看着她,本來就不多表情的臉上,此刻更沒有任何表情
許執與微微的愣了愣,只是下一秒,仍舊邁出腳步毫無顧忌的擦過秦穆的身旁,秦穆亦趨亦步的跟着,和以前沒有任何變化,可好像有什麼又不一樣了
“你去哪了?”剛進大廳,便聽來一聲責問,許執與站定看了眼臨文澤,臨文澤卻是一臉忍怒的表情
“送人”許執與淡淡的說了句,不怎麼理會臨文澤,畢竟,現在她自己的心情還沒怎麼調整好,不想多說,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揍人
“誰?”
“陳至雪”
“至雪走了?”臨文澤有些不可思議“她怎沒告訴我……”臨文澤還在納悶
許執與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喝了口茶問道“你怎麼回來了?”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
“我……”好像想到什麼似的臨文澤突然住口,而後又很不自然地開口“……餓了!”
這話不說還好,剛一說出來,許執與就用看鬼似的眼神盯着他,還好有了上次的驚悚,這次沒把水噴出來了
“幹嘛……不行嗎?”瞧,這理由是多麼充分多麼巨爛無比,說完便鑽進了廚房,跟林媽要吃的去了
只聽裡面傳來林媽“你又偷吃!”逼着臨文澤去洗手的寵溺聲音
今天真是見鬼了,一個比一個神經病,許執與也只能這麼感慨了
看着眉梢上挑的許執與,秦穆忍不住的勾起了脣角,不過只是一瞬又放下了,因爲那只是人一種習慣性的笑——人心裡甜的時候
人永遠都想要好的,越好越好,可有時,事不如人願,也是沒辦法的事,太過平淡沒有起伏的日子,人是耐不住的,總會想方設法的折騰點事出來
“執與——”小傢伙一臉的悶悶不樂的縮在沙發裡
“怎麼了?”許執與有些不解的問道,這小子最近越來越有小心思了,真不知道是像他媽多一點,還是像他爸多一點
由於晚上,所以該休息的人都已經休息了,只是這小傢伙一直興奮不已,直到現在才消停會兒,不過這也太消停了吧……
“你會不會……不要我了……”說完小傢伙就低下頭去,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無比心疼
許執與有些微愣,卻只能柔柔的開口道“誰告訴你的……”聲音很輕柔
小傢伙搖了搖頭“老是見不到你……我害怕……”悶悶的聲音
聽到這,許執與算是明白了,卻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段時間是真的冷落了這小子了
一把把小傢伙抱在腿上“不會……只要咱家的槮兒沒同意,執與就不會離開槮兒”許執與輕輕的拍了拍小傢伙的背,抱起送上樓去,該睡覺了
“真的?……那……那我們拉鉤鉤……”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許執與
“嗯,拉鉤鉤”許執與柔柔的點頭伸手
小傢伙終於安心的閉上了水汪汪的眼睛,甜甜的睡了
月色迷濛,雲裡遮月看不見看得見又是什麼,沒人說得清,或許下一秒你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查出另一半的股份去了哪兒嗎?”雖然一半足夠,但爲了以防萬一,還是查清楚得好
“還在查”秦穆畢恭畢敬的道,兩人好像又恢復到了以前,只是也只有他兩人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許執與沒再說什麼,只是那低垂的眼神,便知道她在走神,秦穆知道她在想什麼,不說出來是因爲他無法回答
諾大的花園裡,此時除了鳥和樹的沙沙聲,再無其他,顯得有些空曠與死寂
“我什麼時候能見他?”許久,許執與終於開口了,只是口氣中含着淡淡的寂寥與微怒,能不怒嗎,誰都不願意被人威脅,更何況還不知對方是深是淺
“暫時不行”秦穆毫無餘地的說道,只是卻換來許執與的一記恨恨斜睨,那眼神不是一般的冷
“那到底多久?”聲音越發的變冷
“這個……無可奉告”好像感受不到周遭的氣壓似的,秦穆依舊淡淡道,好像沒覺得任何不妥
似乎忍了好半天,許執與重重的吸了口氣,而後平靜道
“好,我等”只是卻沒人來告訴她,什麼時候纔是個頭,這其中的煎熬又有幾人知道
不是不說而是未到時候,在不能保證把你安全帶走的情況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出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