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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之後,季博晨再沒來過,而臨文澤也常常出現了夜不歸宿的情況,即使回來,也會拿上東西匆匆離去,絕不會多呆一刻

白天還好,在公司裡有秦穆看着,晚上就很難知道他的蹤影,但許執與知道他多半在哪,只要不耽誤公司的事,許執與也多半放他自由

至於臨家二少,更是不見蹤影,或許這個家已經沒什麼好留戀的了,現在除了林媽林伯和些傭人外,就只剩秦穆與這小傢伙了,偌大的一個家就這樣空了,冷了也淡了……

因爲公司的事,這幾日秦穆也會很晚才歸來,白天也只剩下這小傢伙陪着自己了,偶爾間肖雨也會過來坐坐,母子間相處的也很融洽

每當這時,許執與都會淡笑着,默默的看着,仔細瞧着便會發現她的眼神帶着淡淡的憂傷……

其實許執與不知道是,那晚臨文澤一直在等她出現,可出現的卻不是她,所以絕望

對於臨文澤而言,當時不是失望而是絕望與放棄,追尋了這麼多年了,卻只是個影子,而臨文澤的心也磨盡了

就算再有感覺又如何,這世上沒有天荒地老之說,他臨文澤做的已經夠多了,她許執與還要怎樣,所以他覺得是時候該放棄了,因爲覺得累……

所以醒來後,他什麼也沒問也沒說,即使在看到她的臉蒼白的沒有血色時,他也只是別開了目光,不再給與一絲一毫的關心

就因爲在他最需要最無力的時候——出現的不是許執與,不是……

呵,這算不算陰差陽錯,可能算吧,可是有些東西錯過了,便真的錯過了,即使它只是個誤會,就算以後解開了,也失去了它本來的意義……

不會有人在感情上是慷慨的,即使是許執與也不例外

所以即使季博晨知道這事的過程,即使那晚,季博晨知道許執與就在他們的身後,他也不會幫他們解除誤會的

而他只需要做個旁觀者即可,看着那本就薄弱的紐帶,慢慢扯斷直至毫無聯繫……

用了整整半年的時間,公司的運軌才恢復秩序,並逐步向好的方向發展,公司內部,算是真的大出血了一次

新老功臣變化的也是天翻地覆,整頓的很是徹底,杜向軒也因此要吃十五年的牢飯

總算是把人送進去了,秦穆把那些從杜向軒手中得來的股份,也都還給臨家了,而尊信就此成爲一方霸主,也算是圓了老爺子的夢

其實,這還要歸功於杜向軒的兒子杜聿恆

在臨老爺子大壽的宴會上,杜聿恆已經隱隱猜出了秦穆的身份,之後又向老爺子證實了其身份,老爺子當時還極力否認,可誰也抵擋不了利益的誘惑不是……

何況他家老頭遲早一天也要吃牢飯,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一舉三得,即對墨槮做了補償,也讓臨老爺子欠了他一份人情,更重要的是,還可以保住自家老爺子……

至於另外一般的股份……,當然是在臨文澤的手裡,這個許執與並不知情,秦穆卻知道,臨文澤並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說的也是,即使每天花天酒地,公司還打理的井井有條,不僅僅是需要一幫好助手,更重要的是這個企業的骨幹如何

而老一輩的人,總是會犯一個錯誤——太過於看不起小一輩,這纔給了年輕人的可趁之機,所以至此,臨家算是佔到尊信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當然也因這次機會,公司裡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有秦穆這號人物,不盡才智手段卓越超羣,樣貌也是上等,所以不乏有欽慕對像也實屬正常

會議結束,會議廳裡寥寥無幾的數人,便相互調侃,當是放鬆心情,而此時卻有一人對着秦穆說道“你做事風格真的很像一個人”就因爲這句話,所有人都看向了秦穆

“是嗎?”秦穆淡笑道,口氣有些漫不經心,好像不甚在意似的,卻沒有問是像誰

站起身不緊不慢的收拾着面前的東西,因爲他的淡定而使得周圍人的好奇心也減了不小

“聽說過天華公司的總裁墨槮嗎?”這人好像揪着這話題不放似的,居然還繼續說道

此時別人算是徹底安靜了,個個看向說話的人,而說話的人卻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沒聽過?”

廢話,這事誰人不曉,是讓你繼續,有人耐不住催促道那人快說,卻又突然間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齊刷刷的看向秦穆,有的眼睛越睜越大,有的則眯起了眼睛靜靜的打量着

秦穆跟毫無知覺似的,也不看向衆人,只是低頭翻看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擡起頭卻只看向韓洌,走到跟前站定

“韓秘書,這是我的辭職信”這是有史以來,秦穆對韓洌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以至於韓洌接過辭職信都還有點不適應

邁着穩穩地步伐走出會議室,完全當後面的那些人是空氣,尤其是臨文澤,老總還在這呢,他連聲招呼都不打,就直接遞了辭職信閃人了

呵,這算什麼,什麼樣的主人什麼樣的奴才嗎?但直到秦穆離開消失掉,臨文澤都未出過一聲

半年了,好像又恢復到了五年前的感覺,可終究是少了些什麼……,看着這高樓林立的地方,秦穆第一次覺得輕鬆,耀眼的陽光此時也變得柔和異常

“林媽,少夫人呢?”回到家秦穆找了一遍,沒看見許執與,便向林媽問道

“少夫人去醫院了”林媽說道,手上的活卻沒停下來

秦穆皺了皺眉,卻又問道“是一個人去的?”

“帶着小少爺去的”林媽如實說道

秦穆散了散神思,轉身上樓了,有些東西還需要收拾

醫院裡特殊病房裡,許執與正靜靜地坐在老爺子的身邊看着,久久的許執與嘆了口氣

“爸,這就是您想要的結果?”許執與有些自嘲的一笑

爲了您的慾望,爲了您的霸業,您得到的與失去的又有什麼區別,最後落得個孤家寡人終無依靠,這就是您要的結果?這下您滿意了?

這些話許執與沒有說出一個字,因爲已經毫無意義,逝去的人不會再回來,而失去的東西也再找不回來……

那還有那個必要去責怪嗎?倒不如讓他帶着一生的遺憾與愧疚活着,這是比死都痛苦的事……

牀上的人已經靜靜地躺着毫無動靜,許執與站起了身,卻把那本她一直帶在身邊的書放在了牀頭

最後看了眼老爺子,許執與轉身離開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爸,有時間去給媽上柱香吧”這是許執與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