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暫時還說不了話,得休養一段時間才行”聲音淡淡的,卻有些波動,不知是熬夜的,還是太長時間沒有開口
秦穆眨了眨眼,又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
“八天”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麼,許執與答道,秦穆低垂了眼睛,不知在想什麼“好好養傷,等你好了再說”許執與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
良久,秦穆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再次沉沉的睡去,他是真的累了,不僅是身體累,更多的是心累
許執與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的睡容,沒有任何表情,似乎過了很久又或許只是幾秒,許執與淡淡的嘆了口氣,收回了目光,拿起那本書再次看了起來
只是這次,卻時不時的擡起頭來,看向病牀上那人是否睡得安穩,就連病房門早已被輕輕的打開了都不曾注意到
感覺很是刺眼灼人,可卻是那麼的溫暖和諧,臨文澤不想承認,可他卻不得不在心底承認
他確實有些妒忌了,所以終究沒能裝作大度的走進去,而是輕輕的帶上了門離開了
說真的,臨文澤自己也不知道爲了什麼,或許他不是在給許執與時間考略,而是他自己有所猶豫,猶豫什麼他自己也搞不清,或許是那一直無法確定性吧
等秦穆再次甦醒時,天已經黑了,許執與依舊坐在牀邊,低頭看着那本書,聽到動靜許執與擡起了頭“醒了?”秦穆點了點頭
“想吃什麼?”許執與再次問道,秦穆搖了搖頭眼睛看向水杯
許執與端起來拿棉籤沾了水,幫秦穆潤了潤脣,秦穆有些不適的測了測頭,卻還是沒有躲開
許執與對於他這一動作沒所謂,潤了幾下就放回了棉籤
“睡吧”看着如此脆弱的秦穆,許執與有些說不出的滋味,放心,也只是說不出,沒別的
可秦穆卻一直睜着眼睛,臉色依然蒼白,嘴脣動了動,手擡了擡,卻沒能成功,許執與以爲他還要什麼,便把身子向前傾了傾想聽清他的‘脣語’
可沒想到,就在許執與向前的一霎那,秦穆的手撫上了許執與的頭髮,有些寵溺的撫摸了下便拿開了
許執與瞬間石化,她沒想到秦穆居然會是這動作,所以過了好久,許執與才從這震驚中緩過來,立刻坐直來了
臉上表情變化莫測,只是那雙眼睛,卻死死地盯着秦穆眨都不眨,好像在確定着什麼
秦穆則扯了扯脣角,露出了個微笑,與其說好看迷人,不如說寵溺而溫暖,許執與面無表情的轉開了眼睛,繼續低頭看着那本書,只是看沒看進去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謝……謝……”過了好半天,就在許執與要不要起身出去時,一聲沙啞的嗓音傳進了她的耳朵,雖然低但卻清晰可聞
許執與擡頭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又低頭幹自己的事了,倒是病牀上的人嘴角越勾越開,就連平日裡一向冷冷淡淡的眼睛,此時也加上了些許溫度
漆黑的夜不眠的人,偶爾路過也是純屬巧合,這不,此時正有一例“大哥”很是有些驚訝“你怎麼還沒睡?”
“你從哪冒出來的?”臨文澤有些嫌棄的看向自家老弟,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不知道睡覺跑這來添堵
是的,此時臨文澤異常鬱悶,鬱悶之極,鬱悶啥?他也不知道,要知道那還鬱悶個屁呀
“廁所”就兩字
臨文澤斜睨他一眼,心想你夢遊那,上個廁所跑外了
“路過”看臨文澤明擺着不信,臨英只好改口
這次臨文澤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直接無視,臨英討了個沒趣,準備起身回屋睡覺
嘿,他本來就是無聊,想出來找個人嘮嘮,就看見自家大哥鬱悶無比,就想來湊個熱鬧,結果倒好,人家情願無聊着,也不願多看他一眼,這是多傷自尊的事呀
“我回屋了”臨英嘟囔一句
“嗯”
“我真回屋了”似不甘心的又說了一句
這次連嗯都省了
“我……啊——”
臨文澤直接飛去個水果正中靶心,某人瞬間開溜掉了
看看天看看地……唉……一片黑暗吶,想他臨文澤啥時這麼有情調了,還是濫情調,真是鬱悶之極呀……
住院一個多月,臨文澤都沒去看過秦穆一眼,倒是臨家二老去過幾次,期間肖雨也去過一次,那是看在二子還在別人手裡的份
當然這是肖雨自個估摸出來的結論——此時的她是在受着威脅迫不得已,就是死活也不承認
其實兒子和她都過得挺不錯的,要錢——給,要看兒子——同意……呃?還是別想那麼深了,傷自己
手腳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秦穆依舊如往日般冷淡清雅難以琢磨
“走吧”許執與淡淡的說了句,便轉了身,可走至門口才發現人沒跟來,回頭卻看見秦穆不知在找什麼,四處翻着
“怎麼了?”
猛然間的問話,讓秦穆略驚了下,搖了搖頭“沒”
準備離開,卻習慣性的摸了摸胸前
“你要找的是這個吧?”一跳明晃晃的藍色吊墜,就這麼從許執與的手裡漏了出來異常醒目
“謝謝”秦穆接了過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眼神稍稍的掃了眼許執與,卻看不出情緒,而後便把那條吊墜掛在了脖子上
許執與看着他小心翼
翼的動作,神色如常的轉身出去了“走吧”依舊淡淡的身影,不過看起來有些靜默
滴滴——,剛出醫院門口,就從路邊傳來了一疊休的喇叭聲
許執與循聲而去,看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不遠處,車窗緩緩而下,是一張一個多月不見的臉,卻好似欠了五百萬似的,有些陰陰的
從秦穆住院就一直沒見到過他,也不知道忙些什麼,不是早出就是晚歸,不過看起來,臉色好像有些憔悴
許執與走了過去問道“你不上班?”眉宇間皺了皺,說了句讓臨文澤吐血的話“停這幹嘛?”
臨文澤臉更陰了,一腳踩油門絕塵而去,從頭到尾一個字也沒蹦出來,還受了一肚子氣
許執與有些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臨文澤是來接他們的,可別說她明知故問,她還真知道,臨文澤是來專門接她的?她可還沒自我良好到這種地步
“走吧,少夫人”許執與愣神之際,秦穆已經攔了輛出租車
“嗯”許執與點了點頭坐了進去,不是沒有專車,而是她從來不想太過麻煩別人,再說了坐什麼不是坐
“少爺呢?”剛進大廳許執與便問道林媽
“少爺不是上班了嗎?”林媽有些不解
“您去忙吧”許執與想了想說道,眉宇間有些不自然的皺起
林媽點了點頭,轉身問候了秦穆,說了些關心的話便去忙了
“這幾天你好好休息,過幾天再過來”許執與轉頭對秦穆說道,因爲很少說關心人的話,所以這話說的有些僵硬生澀
“不了,小傷而已,況且已經歇了很長時間”秦穆說道,眼睛裡好像再次露出了柔柔的光,可仔細看去又什麼都沒有,這也是秦穆第一次說不
許執與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算是默認,只是轉身上樓,朝着小傢伙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