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立即向曹瀚文投去感激的眼神,那眼神看的楚墨言心裡很不舒服,心思微動,似乎打定了什麼主意,跟着曹瀚文往候機室外走去。
剛出了候機室到了稍微偏一點的地方,楚墨言朝着林煒使了一記眼神,林煒動作靈活的將曹瀚文制住。
這一幕發生在電石火光之間,曹瀚文並沒有料到楚墨言會這麼做,瞬間被林煒制的死死的。
要是擱平常,在曹瀚文有準備的情況下,林煒未必能製得住他。
雙手被反扭在背後,曹瀚文終於褪去了臉上那層溫潤,憤怒的看着楚墨言,“楚墨言,你……真卑鄙。”
對於曹瀚文的評價楚墨言不可置否全盤接受,他們的車子本來就停在機場外面,而車子裡又有他們的人,林煒將曹瀚文扭着送到車上,吩咐車上他們的人看到曹瀚文,便跟着楚墨言又回到了候機室。
沈嫿在候機室焦急的等待着,然看到回來時只有楚墨言一個人,心瞬間涼了半截。
“瀚文呢?”
見她第一句就是關心曹瀚文,楚墨言心情本就不爽,此刻更是惱怒。
“你說呢?”
“楚墨言,你把瀚文他……怎麼樣了?”沈嫿臉上寫滿了驚慌失措,出口的聲音有些大,在接收到楚墨言幽涼的眼神時,後半句漸漸弱了下去。
“要是不想他有事,就乖乖跟我走。”楚墨言壓低聲音威脅道。
又是威脅這一招,沈嫿現在對楚墨言已經厭倦到了極致。
她明明可以過上安穩的日子,可楚墨言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了她對未來的期盼。
更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對付敵人的手段用在她的身上。
那種被逼着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沈嫿想要反抗,想要擺脫楚墨言的桎梏。
可一想到曹瀚文還在楚墨言手裡,要是自己不同意,以他心狠手辣的性子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傷害曹瀚文自然也不再話下,沈嫿硬是將心裡那股怨憤壓了下去。
儘管沈嫿聽話的跟在你楚墨言身後,期間不吵不鬧很是安靜,然而沈嫿看向楚墨言的眼神,卻透着一股死寂,清冷的大眼睛裡面,再沒有一絲的漣漪。
楚墨言被沈嫿的目光一
震,他知道這麼逼沈嫿,會迫使沈嫿離他越來越遠。
可他已經顧不上了,再有這麼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這麼做。
他嘗過沒有希望,無盡的等待是什麼感覺。
花費了無數精力和時間都找不到的那種茫然,和思念的孤獨一點點吞噬着他的理智。
是的,孤獨。
每當深夜,回到屋中時,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一個人,陪伴着他的,只有燈光下他自己的影子。
那種想找一個人說話,轉身卻只有他一個人的孤獨。
他再也不想去嘗試。
況且,現在知道了忘川是他的兒子,他更不可能對沈嫿放手,眼睜睜的看着她帶着他的兒子跟別的男人雙宿雙飛。
沈嫿按照楚墨言的指示上了車,而楚墨言帶走沈嫿一行人,進行的悄無聲息,並沒有引起候機室其他人的注意。
一上車,就見被制的死死的曹瀚文,沈嫿終於放下面對楚墨言時冷漠的表情,關切的看着曹瀚文,“瀚文,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曹瀚文搖搖頭,“沒事。”目光定定凝着沈嫿,“沈嫿,你當時就應該不要管我的,帶着孩子離開多好。”
忽然之間,毫無徵兆的,沈嫿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隔着一層水霧,看着曹瀚文,“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忘川是我手心的肉,可我不會拿你去換他們的。”
兩個人上演的苦情戲碼,讓楚墨言看着心煩,吩咐林煒趕緊開車。
張媽和曹家寶也在車上,見狀,也默默的掉下眼淚,然而目光轉到楚墨言身上時,卻帶着十足的怨恨和敵意。
楚墨言越發覺得,他就好像是一個外人,得到了他們全家的仇視。
心裡忽然就泛起一股苦澀,爲什麼,他和沈嫿,和曹家寶,以及他的兒子,曹忘川走到了這種地步?
林煒一直透過前視鏡觀察着車內的情況,心裡微微嘆氣。
楚哥這麼做,又將嫂子逼遠了一步,他和嫂子想要重歸於好,恐怕沒那麼容易。
眼角的餘光掃了坐在副駕駛上的楚墨言一眼。
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
臉上有着憤怒,也有着痛苦。
眼睛緊緊盯着右邊的後視鏡,顯然在時時刻刻關注着車內的情況。
猛然間,林煒覺得,楚墨言有些可憐可嘆。
明明深愛着嫂子,卻不斷做着令沈嫿反感的事情,逼的沈嫿離他越來越遠。
y城沒有機場,臨近的城市纔有機場。
車子從機場出發,緩緩向y城駛去。
車子行駛了多久,沈嫿對曹瀚文的關懷就維持了多久。
楚墨言隱忍的,額頭青筋直跳,眼看着就要暴走,車子猛然間停了下來。
一到客棧,楚墨言便讓林煒將曹瀚文關起來,不准他和沈嫿見面。
甚至,也一併將沈嫿也關了起來,不讓她出門。
這是變相的軟禁。
沈嫿擔心曹瀚文擔心的不得了卻無可奈何。
他們一家子都在楚墨言手上,她能怎麼辦呢?
楚墨言每天親自給沈嫿送飯,沈嫿哪有什麼胃口。
楚墨言想起之前沈嫿胃不好,硬生生的拿曹瀚文逼着沈嫿將飯菜吃下去,直到他覺得差不多了,才罷手。
沈嫿食不知味的嚼着嘴裡的飯菜,費了半天勁兒才嚥下去。
擡頭看着楚墨言,“你到底要關我們多久?”
楚墨言坐在桌子另一端,定定看着沈嫿吃飯,“我說過,只要你帶着孩子回到我身邊,我就放了曹瀚文。”
這是楚墨言近來重複最多的一句話。
沈嫿明知道這麼問下去的結果,可還是希望得到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結果一次次的失望。
是了,楚墨言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放手。
況且他的性子……變得這麼陰狠毒辣,她怎麼放心將忘川交給他。
“我死都不會將忘川交給你的。”沈嫿冷冷回道。
楚墨言眯了眯眼,眸子裡閃着危險的光芒,“不給也可以,那麼我們法庭上見。”
“什麼,你要告我?”沈嫿驚得聲音都在顫抖,半晌纔將哆哆嗦嗦的脣合上。
楚墨言淡然點頭,“沒錯,我會起訴你,通過法律手段來奪回我兒子的撫養權。”
沈嫿愣愣看着楚墨言,說不出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