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種出的因就應該承擔產生的後果,我知道你可以幫我,可楚家勢力很大,你未必是他們的對手。我不想因爲你爲了救我而捲進這一場漩渦當中,你幫過我的已經夠多了,我只想,只想讓你找到小寶的忘川之後,幫我好好的照顧他們。”
沈嫿喃喃哭訴着,她怎麼會捨得兩個孩子?可她不得不這麼做,這麼做,也是間接的保護兩個孩子。
“傻瓜。”曹勳聲音裡夾雜着濃濃的無奈,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沈嫿的髮絲,“沈嫿,我向你保證,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擺平B市那邊,讓警察懷疑不到你的身上,與此同時,我也會安全的抽身而出。”
“真的?”沈嫿的眼睛裡燃起點點光芒,宛若夜空中最爲璀璨的星子,明亮動人。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曹勳看着沈嫿眼裡希冀的光芒,笑着說道。
“那你要怎麼做才能讓警察不懷疑到我身上?”希望過後,沈嫿考慮到一個現實的問題。
“這點我會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就安心等着我將小寶和忘川救出來。”
聽到這裡,沈嫿心底涌起一股喜悅,“瀚文,你有小寶和忘川的消息了?”
曹勳微微搖頭,“目前還沒有,楚墨言雖然重傷不治而亡,可他手下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
看着沈嫿大眼睛裡的光芒瞬間滅了下去,曹勳安慰道,“不過你放心,既然答應你了幫你找回孩子,我自然不會食言。”
“瀚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這些年對我的付出。”
曹勳眼裡含着笑意睨着沈嫿,“怎麼謝?難道,你還看不出我的心意?”
曹勳拽起沈嫿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擱在自己胸前,沈嫿好似受到了驚嚇一般,想要收回手,奈何曹勳不允許。
沈嫿低着頭,從曹勳這個角度,能清晰看到,她臉頰上面的粉紅宛若火燒雲一般暈開。
見沈嫿放不開,曹勳緩緩鬆開手。
沈嫿忙縮回手,間或用眼角的餘光掃曹勳一眼。
“沈嫿。”曹勳帶着深深情意的聲音流瀉而出,說不出的好聽,說不出的溫柔。
“嗯?”沈嫿擡頭,看向曹勳,僅僅是一眼,便挪開目光。
“沈
嫿,爲了小寶和忘川,爲了我,不要再做傻事好不好?”曹勳柔柔問道。
“你這麼做,我會心疼,而小寶和忘川,也不願意看見這個樣子的你。”
曹勳刻意搬出小寶和忘川,就是知道,他們倆在沈嫿心目中佔據着別人不可替代的位置。
沈嫿沉默了半晌,終於點頭。
“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你保證?”曹勳開口。
“我保證。”話落,沈嫿看着曹勳,臉上有着無奈,然仔細觀察下,還是會發現,身上殘留的一絲恐懼。
曹勳也知道,要徹底消除纏繞沈嫿心頭的恐懼並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見她沒了尋死的念頭,心稍稍放寬了些。
以後,他會一點點將楚墨言從沈嫿心底一點點祛除出去。
經過曹勳的連番保證,沈嫿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曹勳連忙吩咐傭人去準備夜宵。
此刻,已然是凌晨。
圓圓的一輪皓月掛在當空,銀白流金色的光芒細細灑了下來,將大地照的一片透亮。
沈嫿看向月光的眸,格外的冷。
下一秒,轉過頭時,眼裡又含着吟吟的笑意。
曹勳今天興致似乎很高,看着沈嫿右手腕上有傷,親自喂沈嫿吃飯。
對於曹勳這般的親溺,沈嫿一開始有些微的抗拒,然而爲了取得他的信任,沈嫿默默接受了曹勳這種過度的照顧。
這邊溫馨好似潺潺不絕的流水一般,B市,楚墨言的房間,氣氛冷凝的可怕,好似身處於冰窖一般。
而源源不斷的寒意正是從楚墨言身上散發出來的。
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扣着桌面,手背上青筋暴起,條條青筋肆意蹦跳,似乎要擺脫主人的掌控。
一張俊臉陰沉的可怕,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墨眸宛若利劍一般射向空氣中唯一的聲音來源處。
滿含曖昧的聲音宛若魔音一般從播放設備裡面傳出來,在楚墨言耳旁繚繞。
每一句話落,楚墨言的臉色便難看一分。
聽着沈嫿對曹勳的哭訴,儘管知道那只是在做戲,可楚墨言腦子裡還是不受控制的涌出一個想法。
想要將哭泣的沈嫿擁入懷中。
他
心愛的女人,難過的時候有他的肩膀,有他的懷抱就夠了,不需要其他的男人。
憤怒似乎沒有止境一般,無休止的蔓延。
沈嫿對曹勳說的那番話,情真意切,讓人根本聽不出來是在做戲。
要不是腦海裡殘留的理智告訴他,一切都是一場泡影,楚墨言真想發了狠的將沈嫿帶回來。
放在掌心小心呵護着,不允許別的男人覬覦,染指。
許久,楚墨言的情緒才平靜下來,然神色依舊透着股生人勿進的冷意。
想到三天後的計劃,楚墨言瞳孔收緊,深邃如墨的眸中閃着危險的色澤。
第三天,沈嫿的傷勢好了許多,一開始嚴重失血的暈眩症狀也有所緩解。
躲在房間裡的自殺,沈嫿是下了狠心的。
倘若流的血不夠多,曹勳勢必會懷疑她在作秀,但沈嫿也注意了分寸,不會輕易放棄生命。
一整天不吃不喝,勢必會引起曹旭的注意。然而,門打不開,曹勳想要得到有關自己的消息,只有去對沈嫿來說是禁地的書房。
割腕,不過是刻意在曹勳面前的表演而已。
還沒有將小寶和忘川從曹勳手裡救出來,她怎能輕易送出生命。
更何況,還有一個人,在……等着她。
傍晚,橘黃色的夕陽斜斜掛在天際,散發着柔和的光芒,將美輪美奐的莊園籠罩其中,周圍的一切景色都顯得朦朧而又美麗,好像身處夢境中一般。
風輕輕拂過,舒展的枝條借力翩翩起舞,碧綠的湖水也被染得通透,宛若黃燦燦的寶石一般。
沈嫿回頭,定定凝着曹勳,脣輕輕開啓,“瀚文,我……”頓了頓,聲線艱澀,“我想去……參加楚墨言的葬禮。”
曹勳的腳步,猛地頓住,眼裡有着探究。
沈嫿脣邊泛起一抹苦澀,“說起來,他的死是我造成的,我只想去看看他,並沒有別的想法。”
話落,沈嫿垂下頭去,神色茫然而無助。
頭頂上方傳來朗朗的男聲,“好。”
沈嫿驟然擡頭,眼裡有着驚喜,“瀚文,你答應了?”
曹勳眼裡有着寵溺,“我要是不由着你,你說不定又會給我整出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