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 燃文

鄭南把楚詩詩送回了住處,拍了拍她的腦袋,揮揮手離去。

他的身影消失在小區的時候,楚詩詩才流下了眼淚,他的背影很瀟灑沉穩,就像他的人,永遠理智清醒,每一個決定都不會出錯。

那時楚詩詩終於明白,鄭南的目標太明確,而且她未必在鄭南人生的計劃裡。

。。。

炫目的霓虹晃的楚詩詩眼暈,她坐在三里屯一個知名的小酒吧,昏暗頹靡的燈光漾成長島冰茶裡的倒影。

這他媽哪裡是茶,根本就是一杯濃烈的酒。

一小時前鄭南離開,她心亂如麻,隨意打了車,跑來這裡借酒澆愁。楚詩詩第n次覺得古人的話可信度高!李白一點沒虛誇,借酒澆愁,愁更愁。

“小姐,要不要再來一杯?!”眼前的酒保晃着手中的調酒罐,眼神曖昧不明。他用溫柔的眼看着楚詩詩,企圖以俊朗的色相俘獲楚詩詩褲兜裡所剩無幾的人民幣。

楚詩詩瞪了他一眼,酒精讓楚詩詩眼皮的動作變得緩慢,本來就是撩人的鳳目,瞪出去的那一眼沒啥殺傷力,反而讓酒保覺得嫵媚撩人,欲與還休。他依然對着楚詩詩笑,潔白的牙齒很是礙眼。

“兄弟,你別對我笑了,錢是你大爺,也是我大爺。我不要!”楚詩詩毅然決然的拒絕,敲着還沒見底的酒杯,已經醉的連舌頭都打結,說出去的話聽起來很是滑稽。

鄭南要走了,她那青梅竹馬的男友因爲受不住北京的生活壓力,就要離開這破地界,回到他摯愛的老家。他什麼都沒說,沒說分手,也沒說要娶她。楚詩詩吸了吸鼻子,發現只是想到鄭南的名字,就快不受控制的掉眼淚。唉,這年頭,錢真的是大爺!如果有很多錢,是不是鄭南就不會離開了?

“姑娘,你可真牛逼。”坐在楚詩詩旁邊的仁兄甩着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接了楚詩詩的話頭,他的聲音還算湊合,有點耳熟,像鄭南一樣好聽。可能首都人民從來沒見識過楚詩詩這麼彪悍的東北娘們,他的語氣揶揄歡脫,讓楚詩詩的壞心情一下子就更壞了。

“我本來生肖就屬牛,還是女的,你說的那破器官我也有!用不着你來誇。”楚詩詩看也沒看旁邊的人,仰頭將這杯醉人的破茶一飲而盡,末了還使勁的放下杯子,學着韓國大叔們那樣,重重的呵氣,在喉嚨裡發出類似嘶啞的嘆息。

身邊那人笑的更歡實,許久之後才倒騰上來一口氣兒。“你可真逗。”

放你個狗血連環大臭氣,她逗?她楚詩詩都要被生活逼瘋了好不好,要不人們常說,自己不高興的時候就看看別人發愁的慫樣,忽然之間就通體舒暢了,這哥們是誠心來她這找開心的。

“我男朋友還是大象呢!”楚詩詩無力的趴在吧檯,閉上眼睛。頭暈的要死,現在還開始嗡嗡作響。

“什麼?”陳楚以爲自己聽錯了,語氣裡是爆棚的疑惑,他現在的眼睛裡都是大問號,覺得楚詩詩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沒頭沒腦,認定她已經醉的不知道自個在說啥了。

會在這裡遇見她純屬意外,不曾想這個聰明有才的小騷女這麼輕易的被他碰上。她是有多少憂愁,幾杯長島冰茶就讓她醉的認不出他了。

“你沒聽過那個笑話嗎?"楚詩詩扶着額頭,眼皮直打架。

"哪個?"陳楚反問,他怎麼會知道她心裡的笑話,這丫頭真是醉了。

楚詩詩晃着腦袋,像唸經一樣開了口:”說兩個牛本來是一對,後來母牛覺得公牛不好,就把他甩了,和大象在一起了。然後過了半年,那母牛暮然回首,發現大象其實沒有公牛對她好,於是她就回到了公牛身邊,倆牛還結了婚。”楚詩詩無意識的晃晃手裡的空杯子,懶洋洋的擦擦口水,就快昏睡過去。

當然楚詩詩沒忘要給旁邊的首都人民講完故事。

“新婚洞房後,母牛依偎在公牛的懷裡,問他:‘親愛的,我有啥變化沒?’公牛隻是淡然的回了一句:‘沒什麼,就是牛逼變大了。"

她的笑話講的繪聲繪色,還變換了音調爲公牛和母牛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