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對嗎?”
“當然不對,有更大的危險陪伴在我們身邊。”
“陪伴在我們身邊,比飢餓更大的危險,——那就是楊森了。”
楊森?對了,今天楊森好安靜啊!
我扭頭看向楊森,發現那個屢教不改的傢伙正在由白癡野豬向變態**轉變。
楊森兩隻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四肢像結了冰般的僵硬,黑洞般的狼嘴巴大張着,嘴角邊滿是哈喇子。
楊森的那雙狼眼延伸出來兩道射線,最終的焦點是在貝蒂身上。
一聲招呼未打的暴雨,剛纔突然洗禮了我們毫無防備的小公主。可憐的貝蒂只穿在一件白色的紗質牧師法袍,被暴雨濡溼後便如半透明的海蜇皮一般的包裹在了玲瓏的身軀上。最過分是胸前,兩點櫻紅若隱若現的點綴在秀峰之上。
唉!這個白癡色楊,真是沒救了。三天前才因爲好色,差點變成魔女的男奴,現在還沒長半點記性。
我揭下披風,裹在瑟瑟發抖的貝蒂身上。而貝蒂則更緊的靠向了我,同時感激的擡起頭來,拿亮閃閃的眼睛看着我。
這張溼潤的小臉,這個羞澀的表情,這種純情的姿勢。好棒啊!這絕對應該是情人們告白那一刻的表情。
不過,唯有一點不適合告白,那就是我們身邊的觀衆了。
“唉!蘭斯又破壞了我的美學研習。我正在YY,呃!不,正在構思一副雨中美女的畫卷呢!”楊森頹廢的趴了下來。真好像是被扼殺靈感的藝術家要自殺一般。
“咕嚕嚕!……”一陣與滾雷相比絲毫不遜色的肚鳴聲,從大熊那厚實如鼓的肚子裡滾了出來。
“哼!偏心,薄情,喜新厭舊,見色忘義,狼心狗肺,恬不知恥……”
“停,停!Stop……”
我用力喊住了剎那,這小丫頭那來的這麼大的火氣啊!
“我又怎麼得罪你了?你想把我咒死嗎?”
“哼!那你怎麼不給我披一件外衣啊?一點也沒有尊老愛幼的品德,罵你活該。”剎那撅起了紅潤的小嘴。嘴巴雖小,但說的卻是大義凜然,義正辭嚴。
“你?……你就像一條永遠不衰竭的電鰻似的,你會需要我的外套嗎?”
這個小丫頭雖然身上也是全溼了,但那嬌小的身體卻依然展現着無限的活力,水氣“滋滋”的從她那蘊含無限電力的身體上冒出。說真的,我想將她倒吊在雨中三天,她大概也不會打個哆嗦。
“剎那,別理蘭斯了。到我的懷抱裡來吧,讓叔叔來溫暖你那柔嫩的小身體。”
楊森沒法看到御姐的美好身體,轉而誘拐蘿莉了。
不過,這個笨蛋真不會選人,這個蘿莉可比御姐危險了幾百倍。
“少在我面前講古怪的話。”
剎那揮舞起小拳頭,一記“前下前”,雷光組成一隻飛昇奔騰的龍形沖天而起。楊森慘叫着,逆着雨滴的方向飛了上去。
“轟隆隆!”,一聲巨響。
我也分不清這是自然的雷聲,還是剎那使用的雷術了。但有一點我十分清楚,那就是小丫頭現在很危險,我萬不可以再激怒她了。
剎那擺了擺手,將楊森撞掉了幾片樹葉拍到了一邊。如小貓咪一般的蹭到了我的身上,找了一個最舒服姿勢,躺在了我的胸膛上。
“好舒服的躺椅啊!好想永遠這麼躺下去。”
“趁天黑之前,你好好的享受。過一會兒,恐怕我們都要有變成死屍了。”
“死屍”兩字一出口,貝蒂便如風中的小樹苗一般的猛的哆嗦起來。
剎那則悠閒的伸出小嘴接了幾點雨滴,潤了潤嘴脣,不以爲然的說道:“怕什麼,不就是那個夜行女嘛!大不了,我們點上十堆篝火。……啊!完了,完了!”
剎那終於想到了麻煩之處了。瓢潑的大雨下了一整天,將整個森林都浸泡透了。現在每一寸樹木都如剛撈出水的海綿一般飽含滿了雨水。
現在想要點火,恐怕比填飽剎那的肚子還要難了。
過去的三天,我們每晚都點燃幾堆篝火,照亮方圓幾十米的地方。但這還不能完全防止被莎莉葉攻擊,有幾次她用敏銳的聽力成功的捕捉到了我們的方位。幸虧剎那反應機敏,及時將我們從死神的鐮刀下拉回。
我摸了摸剎那的額頭,將沾在她漂亮臉蛋上黑髮梳理成束。拔開因爲雨水淋溼而隨意披散的長髮,我突然看到剎那明亮的眼睛裡竟然出現了紅絲。
可憐的小丫頭,這是爲我們放哨三夜而熬出來的吧!
這小丫頭偶爾也很可愛啊!
我看向雨幕,灑着甘露的天空逐漸由寶石藍色變成了墨玉色了。
黑暗降臨,死神用黑色的披風覆蓋向大地。
莎莉葉如同約會中的青澀少女一般,十分守時出現在了對面的樹梢上。
長長的黑袍隨風抖動着,冰涼的雨水浸潤着她那矯健的身軀。
一個暗殺者竟然以真身示人,難道她已經成竹在胸了嗎?
我摸了摸自己脖子,慶幸着腦袋現在還在。不過,難保下一秒會不會在了?
莎莉葉緩緩的擡起左手,黑色的長弓從黑夜中凝聚顯形出來,目標直指對面樹下的我們。
我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從那矯健的身姿和優雅的動作,大概可以想像帽子下一定是一張冷豔致命的臉。
“黑暗寬恕一切,黑暗包容一切。愚蠢的異端們,到地獄去懺悔吧!Amen……”
富有磁性的嗓音,毫無表情的吟唱起咒語。
魔弓慢慢的顯現出一道繃緊的弓弦,黑暗的元素急速的匯聚起來,一隻尖長的黑暗箭凝聚成形。
“魔箭?冰錐之箭!”
今夜的天空格外的昏暗,染成黑色的雨滴如紡線織布一般,佈滿整個黑暗的空間。